又忍不住有些唏噓的說,“不過,長公主最後想要殺了我,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由此可見,長公主真的瘋魔了,為了一個男人,孩子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長公主的尊嚴也不要了,值得嗎?”
值得嗎?
夫妻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方才長公主被拖出去的時候,還撕心裂肺的樣子,相同頻率的搖了搖頭,更是異口同聲地歎了口氣。
值得不值得的,隻有當事人能給出個答案。
禦書房裡
皇上将身子往後移了移,“擡起頭來。”
威甯侯這才顫巍巍地将腦袋擡起來,“皇上。”
皇上抿了抿唇,“愛卿,朕對不住你,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朕一直記挂在心上。”
也正是這麼多年一直對威甯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理由。
當年的威甯侯和安樂公主感情甚好,眼看着要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但是因為皇帝剛剛繼位不久,先皇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等待收拾,國庫也并不充盈,甚至還欠了周圍幾個番邦小國的外債,總之,當年的大周朝可謂是内外憂患。
正因如此,威甯侯才為了皇帝娶了當年天下第一皇商的女兒,也就是如今的曹夫人。
曹家富可敵國,硬生生挽回了這樣的局面,隻是曹家也因此受到了重創,更是被幾個強有力的對手合起夥來打壓,最終,威名赫赫的曹家越發敗落,加之孫義山也不是個好苗子,百年家業,毀于一旦,孫義山也隻能依靠威甯候生活。
所以說。
大周朝如今的安居樂業,離不開當年曹家的傾囊相助,這也是為什麼曹家敗落以後,曹夫人依舊被封為诰命夫人,沒有收到任何的連累,也沒有威脅到她的曹夫人的位置的原因。
也正是如此,皇帝覺得自己愧對威甯候。
威甯侯笑了笑,“這些陳年舊事,罪臣都要忘記了。”
皇帝歎息,“你能忘掉,可是朕忘不掉,今天你也看到了,安樂更是忘不掉啊,你和安樂兩人這輩子是因為朕才沒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你放心吧,曹駿這個孩子,朕千方百計也給你保住。”
威甯候:“罪臣多謝皇上。”
皇上動之以情,說到這裡,還擦了擦眼角莫須有的眼淚。
接下來。
才到了重磅大戲,“愛卿,朕這次護不住你了,你可明白?”
威甯候颔首,“罪臣明白。”
皇帝意味深長的說,“可是老三還年輕,他今年才二十多歲,還沒有娶妻生子,是你的親外甥,總不能讓他年紀輕輕就陪着你走黃泉路,你說呢?”
波斯女郎的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恨不得喊打喊殺,等翻過篇了,親兒子究竟是親兒子,懲罰肯定是有的,可罪不至死啊。
威甯侯俯下身。
嘴角扯起一抹譏诮的笑,“罪臣明白,罪臣該承認的事情,絕對不會推诿到他人身上,甯王爺被冤枉,真相也會水落石出。”
皇帝呵呵一笑,“說起來,倒是讓朕想到了孩子們小時候,老三就喜歡和你們家曹駿在一起玩,兩個人形影不離,你好我也好。”
你好,我也好。
你不好,我也不好。
低級又卑劣的威脅。
威甯侯一個頭磕在地上,“皇上且放心吧。”
前後大概有一炷香,德福公公帶着威甯侯走了出去,把威甯侯交到了江謹言的手裡。
德福公公目光帶着些深沉,對江謹言發自内心的一笑,“江大人,您請走好。”
目送江謹言離開以後,德福甩了甩自己的拂塵,這小子,前途無量啊。
把威甯候送回大理寺以後,江謹言去見了宋太公。
宋太公吹胡子瞪眼,“聽說你還要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