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前腳剛離開村子。
後腳。
王大娘帶着他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兒,喜氣洋洋地從府城回來了。
他們買了魚苗。
還買了不少。
一路上樂滋滋的,已經看到了養魚後一家人的闊綽生活。
心情一直維持到家門口。
王大娘從驢車上下來,“老頭子,老二,快出來幫忙!”
王老漢和王安父子倆一起出來。
王大娘招呼着他們一起搬魚苗。
王安緊緊拉住王大娘的胳膊,“娘,有件事情,我想給你和大哥大嫂說一下。”
這個節骨眼上,有什麼事情不能搬完魚苗再說?
王大娘不悅的将王安甩開,“先把魚苗搬下來,什麼事情比搬魚苗還要重要?老二,你看看娘挑的這些魚苗,一個個又大又肥......”
王安深吸一口氣,“娘,大哥大嫂,這件事情必須得現在說,我們今天在地裡挖魚塘,挖出來了一具屍體......”
瞬間。
好像有一道擎天霹靂直接打在了一家人的腦袋上。
王大娘和陳秀秀的腦袋被雷擊中,轟轟隆隆的,聽不到其他的任何聲音。
王貴問弟弟,“誰的屍體?”
王安實話實說,“是老周家的,周大哥家前兩年失蹤的那個獨苗苗,縣太爺今天晌午就到了,咱家的地暫時被封了,在找出殺人兇手之前,估計是不能動了。”
王老漢拍了拍大腿,“就算是找出了兇手,我看那塊地也不吉利了,陰氣太重,怨氣太深,養魚是養不活的!”
王大娘雙腿一軟。
幸好王安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娘,“娘,你沒事吧?”
王大娘張了張嘴。
聲音都變了,“咋......咋就讓咱攤上了?村裡分了這麼多地,咋就把有死人的這一塊分到了咱們家?咱家是招誰惹誰了?”
陳秀秀似乎被吓傻了。
喉嚨裡被堵了一塊石頭似的,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王老漢深歎一口氣,“這麼多的魚苗要咋搞嘛?!可是把家裡所有的存銀都賠進去了,冬日裡一家人要圍在一起喝西北風啊!”
眼看着王大娘都快要翻了白眼,王安立刻看着他爹,“爹,你就少說兩句吧,先把魚苗搬進去再說,讓娘和大嫂先回屋歇着吧,咱們爺仨把魚苗搬進去。”
王大娘和陳秀秀婆媳兩個相互攙扶着進去大門。
進門以後。
王大娘伸手就給了陳秀秀一耳光,“都怪你,我看你就是個喪門星!”
陳秀秀被打蒙了。
等到陳秀秀反應過來,王大娘已經進去堂屋。
捂着臉的陳秀秀在原地氣的直流淚。
要不是這個老虔婆同意,她一個人能決定搞魚塘嗎?
現在出了事了,就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她一個人身上,果然是老虔婆一如既往的作風。
想一想自家地裡被挖出來了死人,陳秀秀也是又氣又急。
忽然——
她的腦海中一個畫面閃過。
當初選地抓阄的時候,原本她家的這塊地應該是秦九月家的,是她從秦九月的手裡搶過來的。
陳秀秀後悔莫及。
秦九月果然就是一個禍害!
陳秀秀踉踉跄跄的回到他們夫妻倆的屋裡,頭埋到被子裡無聲的哭。
她為什麼要手賤去搶秦九月手裡的阄?
——
江家,北屋
秦九月繼續搗藥,把藥材搗的粉粉碎,呈粉末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