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曬席子的功夫。
秦九月又一頭鑽進屋裡,拿出棉布,開始畫樣子。
奈何......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手殘,還是棉布跟紙張不同,總會動來動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很好的控制在桌面上。
“江謹言——”
秦九月喊了一聲。
正在燒火的江謹言屁颠屁颠的跑了進來,“媳婦兒,我還沒有把水燒開呢。”
秦九月勾了勾手指。
江謹言走過去,“媳婦兒,怎麼啦?”
秦九月站起身,把江謹言按在對面坐下,“你幫我在這幾個棉布上畫個東西。”
江謹言哦了一聲。
拿筆似乎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即便是現在連娘和妹妹都不認識了,拿筆的姿勢依舊是如常。
秦九月手指沾了水,在桌面上畫出了自己需要的形狀,“你幫我畫個這個東西,大概比你的手掌心要再長一點,可以嗎?”
江謹言啃了啃左手的手指甲,“我試試叭!”
江謹言用毛筆沾了一點點墨,看了看秦九月手下的形狀,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有多長。
似乎在心裡過了一下之後,再擡起手,手腕靈活的在棉布上畫出了一個秦九月需要的形狀。
江謹言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亮晶晶的看向秦九月,“媳婦兒,你看這樣可以嘛?”
秦九月點點頭,“特别好,所以......”
秦九月一股腦的拉出好多棉布,全部堆到了炕邊,囑咐江謹言說道,“你今天的任務,就是乖乖的把這些棉布都畫出那種形狀。”
說完之後。
忽然有種雇傭童工的罪惡感。
江謹言哦了一聲,點頭,“媳婦兒,那我就不能去燒水啦!”
秦九月迫不及待的說道,“放心放心,燒水這活我來幹,你今天一整天就乖乖的坐在這裡畫圖就好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用你插手了。”
江謹言嗯了一聲。
又拿出一塊小棉布,把棉布平平整整的鋪放在桌面上。
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用力的向上捋捋,确保沒有一點點褶皺,然後江謹言才提筆繼續畫。
秦九月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從堂屋裡退出去。
去竈房燒水了。
老天爺都在幫助秦九月,自從杏花村入秋以來,一直是陰森森的天氣,今天卻剛好是一個挺好挺好的大晴天,陽光燦爛,金黃的陽光打在人的身上,帶出了一層層的暖意。
等到下午。
席子就晾曬的差不多了。
秦九月讓江麥芽幫忙把席子放下來,平放在地上。
然後将木桶裡面等棉花團倒在席子上,用手扒拉扒拉,鋪成薄薄的一層。
還特意把三寶和小姝兒兩個小家夥叫過來。
千叮咛萬囑咐的說道,“你們記住了,一定不能用手碰,也不可以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裡面扔,這些都是娘好不容易弄得幹幹淨淨的,你們記住了沒有?”
兩個小家夥齊刷刷的點點頭。
表示記住了。
秦九月這才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臉蛋,“乖乖,出去玩吧。”
三寶拉着妹妹的手,一溜煙跑了出去。
江清曠從東屋裡的窗戶裡看到了外面的一幕,或者說從秦九月剛開始弄棉花的時候,他就在觀察了。
他想了好多。
可也沒有想清楚秦九月究竟是又想要做什麼?
好好的棉花弄成那麼碎,新棉花硬生生的,搞成了舊棉花......
江麥芽和秦九月說道,“嫂子,家裡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去新房子裡給娘幫忙了。”
宋秀蓮一大早就去新房子裡打掃衛生了。
秦九月這會兒才想起來,敲了敲腦門,“那成,你先去幫忙,等下我和江謹言,帶着江清曠做完康複治療,要是家裡這邊沒事,我也去給你們幫忙。”
不一會兒。
秦九月進去東屋,“你要尿尿嗎?等下我和你爹再過來帶你康複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