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言拿起另一個小茶盞,給鄭闊添了一杯茶,“鄭均怎麼樣了?”
鄭闊混了揮手,“這個小王八蛋就别提了,肯定不如你們家清曠,不過說實在話,鄭鈞能到現在這地步我已經很滿足了,也多虧了認識你們家清曠這個朋友,近朱者赤,不管能不能在殿試中拿到名次,能親自得到皇上召見已經是超出我預判範圍的事了,我都懷疑是不是前段時間我們家祖墳裡冒青煙了。”
江謹言轉了轉精緻的小茶盞,若有所思的說道,“就是可惜了嚴北山。”
鄭闊拍了拍大腿,“你還說呢,我昨天跟着尚書大人去見了國舅爺,國舅爺大聲嚷嚷着,要是他出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活剮了嚴北山這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嚴北山現在在哪裡?”
“刑部。”
“尚書大人打算怎麼處置?”
“不瞞你說,尚書大人可能會保下他,興許還會趕在殿試的最後一天把人送上去,這也隻是我的猜測,如果嚴北山是賢王的人,這一次搬倒國舅爺嚴北山是立了大功,賢王如今正在籠絡賢臣,肯定不可能在這個結果眼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
“嗯。”
“謹言,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那就别講了。”
“我還是講講吧,要不然我憋壞了。”鄭闊喝了口水,“現在朝堂之上的局勢已經十分明了,睿王徹底不行了,隻有賢王一個人,明擺着太子之位會落到賢王的頭上,我總覺得你對賢王有些偏見,可是如果你還想繼續做官,你就必須把這些偏見摒除掉,不然,路會很難走。”
“皇上現在身體健康,指不定将來會如何。”
“你這話說的輕松,如今除了賢王之外,宮裡最大的小皇子才四歲,就算是十四歲登基,還得整整十年,先皇和皇上年紀這麼大的時候,身體比皇上好多了,可過了沒兩年,忽然重病纏身,三個月就沒了,世事變幻無常!”
“行,我心中有數了。”
鄭闊就要告辭。
江謹言忽然喊住他,“你好歹也是男子漢大丈夫,當初你于松州受傷,周小姐衣不解帶的照顧你那麼久,你傷好了之後,連句感謝的話都沒說過,更遑論表示表示,怪不得我娘子說你是白眼狼。”
鄭闊:“......”
說曹操曹操到。
秦九月帶着周子珊,穿過花園走了過來。
周子珊扶着秦九月。
秦九月笑意盎然,眉飛色舞的說,“聽說鄭大人來了,剛剛吩咐後廚中午多備幾個菜,鄭大人陪着我家夫君喝兩杯。”
話音未落。
姐妹倆已經走上前來。
周子珊悄悄默默的看了一眼鄭闊,鄭闊卻目不斜視,“好,那就多謝嫂子了。”
江謹言起身,讓秦九月坐在自己的闆凳上,秦九月擡頭看了看像是陌生人似的兩個人,“要不是我知道你們認識,我還真以為你們是陌生人。”
鄭闊耳朵一紅,連忙開口說,“周小姐,好久不見。”
周子珊輕輕的點了點頭。
又沒有下文了。
秦九月和江謹言對視一眼,兩人都略顯無奈。
秦九月哎吆一聲。
江謹言心神領會,略顯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秦九月連忙說,“我忘記喝藥了,我得回去喝,涼了藥效就不好了。”
江謹言立刻扶着秦九月,“我陪你。”
還不等這邊兩人開口,秦九月就說道,“珊珊,你幫着招待一下鄭大人,我和你姐夫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