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言隻是溫文爾雅的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客官要幾間房?”
“一間。”
“好嘞,後院竈房裡供着熱水,随時可以取用,要住幾晚?”
“兩晚吧。”
掌櫃的收了銀子,“在二樓右手邊第三間,就不用我帶着兩位客官去認認門了吧?”
掌櫃的話音未落。
旁邊的周彪開開心心的說道,“正好在我們隔壁,不用了。”
周彪一隻手搭在了江謹言的肩膀上,兩個人走到了兩位小娘子面前。
周彪媳婦兒笑眯眯的,大大咧咧的說道,“江兄弟,你娶了這麼個媳婦兒真是尋到寶了。”
江謹言毫不吝啬自己對娘子的誇獎之意,“是的,在下三生有幸。”
周彪媳婦兒有點酸。
忍不住瞪了自己相公一眼,“都是一樣的男人,都是一樣的捕頭,你看看人家江兄弟說話,再看看你平日裡說話,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周彪連忙叫苦不疊,“娘子,我平日裡是虧着你了?”
周彪媳婦兒哼了一聲,“你倒是沒有虧着我,可是和人家江兄弟比一比,哎,人比人氣死人。”
秦九月默默的走到江謹言身邊,抱住了江謹言的胳膊。
江謹言笑着看着周彪媳婦兒,“嫂子,上一次我們去隔壁鎮上破案的時候,因為案子繁瑣,不得不耽誤了幾天,那段時間,周大哥可是每天把你挂在嘴上,隻要一有空閑時間,嘴裡挂着的都是嫂子你呐。”
周彪媳婦兒忍不住笑。
嘴角都勾了起來,卻還是努力的繃着臉,“我怎麼那麼不信?”
周彪聳了聳肩膀,“你看,對你好你還不信,你這個婦人,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夫妻倆拌起嘴來。
江謹言和秦九月對視一眼,目光流轉,熠熠生輝。
很快。
夫妻兩人上樓去把包袱放了下來。
樓下。
周家夫妻倆翹首以盼。
周彪媳婦兒說,“江兄弟和他娘子真是絕配,郎才女貌,真是令人羨慕。”
周彪點點頭,“記住咱們兩個的任務,千萬别忘了阿。”
周彪媳婦翻了個白眼,“還用你提醒?不就是明天找借口讓江家小媳婦兒一起去廟裡算一算嗎!”
周彪嘿嘿一笑,一條胳膊橫亘在了媳婦兒的背後,“我就知道我娘子是個拎得清的。”
周彪媳婦兒盯着周彪看了一眼,“你說,都是男的,你怎麼就連人家江兄弟的一點皮毛都趕不上呢?”
這話說的。
周彪被噎了一下。
他倒是一直也不覺得自己長得醜,算是中等偏上,隻是和過于俊秀隽永的人站在一起,就顯得太普通了一些。
周彪一時之間想不到理由。
随口編了一句,“那是你沒有見過江兄弟的娘親,江家伯母長得才是好,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可隐隐約約還能看出年輕時候的貌美,你再看看咱娘,我長得可比咱娘好看多了吧?”
周彪媳婦兒撲哧一聲笑出來。
她平日裡和婆母的關系比較好,開一些小玩笑,無傷大雅。
上面的夫妻倆很快下樓來。
周彪媳婦自來熟的跑過去拉住了秦九月的胳膊。
一開始,秦九月頗為不自在。
周彪媳婦兒笑呵呵地說,“一直聽說縣裡的夜裡都熱鬧的緊呢,我家這個死鬼從來沒有帶我來縣裡過,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呢,弟妹,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可得好好逛逛,才不虧。”
秦九月抿唇一笑,“嫂子說的是。”
周彪媳婦兒已經拉着秦九月出了客棧。
邁出門檻的時候。
秦九月忍不住扭頭,對着江謹言投去了一抹求助的目光。
後者彎唇。
靜靜的看着秦九月。
秦九月皺了皺眉頭,鼻尖也輕輕的撇了撇,那威脅的小意思很明顯:你給我等着!
兩個女人走在前面。
兩個男人恰到好處的跟在身後不遠處。
壓低聲音對話。
“你這是頭一次成親吧?緊張嗎?”
“還好。”
“哎,我記得我成親之前,又激動又害怕,我那時候都沒有見過我媳婦兒長什麼樣子,一邊激動自己成親之後就是大人了,一邊又害怕,萬一娶個醜八怪該怎麼辦?”
“......”江謹言側眸。
“沒跟你開玩笑,可能是想的太多,當天晚上我還做夢了,我夢見洞房花燭夜,我掀開了我娘子的蓋頭,蓋頭下,是個比我還魁梧長得巨醜的姑娘,當時我都吓懵了,都差點哭了,然後我這小身闆就輕而易舉地被這魁梧的姑娘拎起來,扔到了炕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了。”
“......”江謹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沉思半晌,“恭喜你沒有噩夢成真。”
周彪伸展了一下胳膊,哈哈一笑,“是啊,我娘子這個人大大咧咧的,也不太溫柔,雖然不是花容月貌,可是人确實很好,我挺喜歡她的。”
江謹言擡眸。
路兩邊的燈光映照進了他深邃的眼瞳中,明明滅滅中,摻了一抹割舍不掉的溫柔,“我也是。”
好喜歡自己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