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為名遠揚的鎮北侯蕭北征,最終的歸宿,卻不是戰場。
宋太公可惜的斂眸。
這世間的什麼情情愛愛呀,還真是令人肉眼看不透。
這一個一個的到底是圖什麼呀?
曹夫人看到蕭北征死了,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指着長公主和曹知章兩個人哈哈大笑,“報應報應,都是報應!”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兩個人偉大的愛情需要這麼多人陪葬?
憑什麼非要把無辜的孩子牽扯進去?
憑什麼他們一個兩個三個都要成為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犧牲品?
長公主盯着蕭北征的屍體。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
就像是......就像是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可是......為什麼她好像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為什麼她好像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依靠和後盾了呢?
兇口悶的慌。
她隻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曹夫人笑夠了,死死的盯着曹知章,“你騙得我好苦啊,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死後掉入十八層地獄,受盡萬般磨難,百世不得超生,曹知章,倘若一切都可以重來一次,我再也不想要嫁給你了,再也不想了......”
不停的重複着最後一句話,曹夫人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身上的袍子沾滿了泥土和枯草,一向在乎自己妝容的曹夫人也不在乎了。
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
忽然。
曹駿大聲喊了一聲娘,迅速朝着曹夫人沖過去。
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隻見曹夫人走了幾步之後,沒有任何預兆的奮力的沖向一旁的石碣,随着砰的一聲悶響,曹夫人的額頭和石碣相處碰的地方迸濺出了一圈的皿迹,那斑斑點點的痕迹組合起來,似乎成了一朵染了皿的向陽花。
曹夫人的身子軟綿綿的靠着石碣落在地上。
曹駿痛哭流涕的沖過去。
渾身顫抖着,跪在地上,輕輕的抱住了曹夫人,“娘,為什麼?就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曹夫人努力的扯出一抹笑,虛弱的說道,“駿兒,我們說過的,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隻是娘活不下去了,娘覺得好累,好累啊......”
她摸了摸曹駿的臉,“好好活着,啊!”
曹駿握住曹夫人的手,感受到曹夫人手心裡的溫度正在逐漸的抽離,冰冷的初感油然而生。
他不停的摩挲着曹夫人的手,“不要,娘,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曹夫人緩緩地閉上了眼。
手掌在空中劃下一道抛物線,落在身側,再沒有了呼吸。
“娘——”
安樂呆滞了半晌。
忽然朝着曹知章爬過去,“知章,都死了,她們都死了,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秦九月臉上的表情徹底麻木,安樂,怕是有病吧?
曹知章輕輕的推開長公主。
低聲說道,“說好了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的,為什麼要說出來?安樂,你為什麼要這麼自私?一個是你的親生骨肉,一個在你面前長了二十多年,你就從來不會為孩子們想一想嗎?你讓他們以後怎麼辦?”
長公主如遭雷劈,“你是在怪我嗎?曹知章,你是在怪我嗎?”
她忽然爬上前。
雙手緊緊的拽着曹知章的脖領,歇斯底裡的吼叫,“你是在怪我嗎?你難道是在心疼孫宛如嗎?你是不是對她有了感情?你說呀——”
瘋了。
都瘋了。
曹知章一把推開長公主,“安樂,你該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