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雙手負在身後。
長身玉立。
目光落在秦九月身側的花園中,一朵朵嬌嫩的花兒已經開了骨朵。
睿王低聲說,“本王知道江夫人聰慧過人。”
秦九月皮笑肉不笑,“多謝王爺誇獎,實在不敢當。”
睿王久久的盯着秦九月沒有說話。
之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本王倒是瞧着我家小王妃伶牙俐齒,都是跟着江夫人學的。”
秦九月掀起眼睑,掃了睿王一眼,“王爺有話就說,我家孩子看不見娘親該哭了。”
睿王被噎了一下。
一隻手從背後拿出來,放在唇邊輕輕的咳,“本王隻是想要勸告江夫人一句,手臂莫要伸得太長,管好自己府裡的事情就得了,本王很歡迎江夫人經常來王府陪王妃說說話,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也希望江夫人心中有數。”
秦九月明目張膽地擡起頭。
光明正大的迎上睿王的目光,“王爺在害怕什麼?”
睿王呵呵一笑,“笑話?本王在害怕什麼?本王隻是怕江夫人把本王的王府攪得一團糟。”
秦九月推後半步,手指輕輕的摸了摸花骨朵。
輕聲說道,“前幾天我去了一趟甯國公府,見到了孔霜,離開之前我和孔霜說了一句話,我對她說,希望她最後可以求仁得仁。”
睿王沒有說話。
秦九月便繼續說,“如今我也将這句話送給王爺,王爺,求仁得仁,有的時候并不是一件可以讓人歡喜的事情。”
話落。
秦九月便告辭離開。
留下了睿王一個人站在原地,孤零零的,在這蒼穹寰宇中間。
——
“王子。”
黑鷹手裡拿着一封簡書過來,遞給了百裡子喻。
百裡子喻的面前跪着兩個年輕人。
不停的讨饒。
身形也在顫抖着。
“何事?”
“飛鴿傳書。”
黑鷹把手裡的紙條遞了過去,百裡子喻隻是瞧了一眼,笑了笑,随手将旁邊的蠟燭點燃,将紙條一點一點的燒成了灰燼。
百裡子喻斜斜的躺着,“這倒是讓我省了心了。”
黑鷹好奇的問,“王子這話怎講?”
百裡子喻努努嘴巴,“百裡子珏被追殺,下落不明。”
黑鷹不可置信的問道,“是誰幹的?”
百裡子喻呵呵一笑。
伸出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黑鷹,“你啊你,真是個榆木腦袋,難不成你真的以為百裡子珏兄妹兩人真是像你看到的那般相親相愛?不過即便如此,這件事情他們還是會把屎盆子扣在本王子的頭上,傳我命令下去,各方人手嚴陣以待,暗裡排查百裡子珏的行蹤,一旦發現,立刻上報,刻不容緩。”
黑鷹領了命令,急忙下去。
黑鷹離開之前還忍不住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
等他離開。
百裡子喻手裡摸了一顆白玉棋子,輕輕的甩出去,剛好摔在了一幅畫上。
畫上的人赫然就是秦九月。
百裡子喻冷笑着問道,“你們二人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園師,王爺明明告訴我說你們兩個人手指如鬼斧神工一般,一雙妙手可以将樹木花草做成任意的主人想要的形狀,可為什麼你們連一個人像都剪不出來?”
那兩人連忙喊着饒命。
硬着頭皮替自己争辯說道,“王子,我們兩人幹了十年了,從來沒有将樹木修剪成人的形狀過,各種飛禽走獸是可以,但是人像我們是真的不敢輕易向王子允諾。
更何況王子花園裡的樹木花草全部是奇花異草,價值不菲,我們二人沒有這金剛鑽,實在不敢攬瓷器活,萬一把王子的花園裡的樹木嚯嚯了,就算把我二人賣掉,也賠不起一株花草啊。”
百裡子喻被說的興緻缺缺。
臉上也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漆黑的眸光像極了夜晚的鷹隼,盯着人時候的感覺便像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給人一嘴。
大概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百裡子喻揮揮手,“算了,本王子素來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你們二人給本王子尋一能工巧匠,會雕奇石的,今天天黑之前本王子要見到人,不然,本王子依舊不會放過你們。”
那便兩人急忙應下來。
兩人相互攙扶着站起來,雙腿也不知是麻的還是吓軟的,又一起攙扶着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後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