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色微微一擰。
不過迅速又恢複正常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道,“孔笙啊,你爹說你不久之後就飛到無影無蹤了,你跟你爹說,你到底會不會飛?”
孔笙面不改色地說道,“微臣當然不會飛,若是父親非讓兒子飛,父母之命不得不從,兒子興許真的能被激發潛能。”
甯國公面色黑沉的看着孔笙。
這下。
所有人不想明白也該明白了,這對父子倆看起來是反目了。
最起碼。
兩個人想要依附的人不同了,兩個人政治上的見解也不同了。
換句更直白的話說。
兩個人相支持的陣營不同了。
皇上揮了揮手,“算了,你們也别叽叽喳喳了,本來這就是一場加賽,就算江謹言在這一場加賽中輸了,對江謹言而言,也沒有什麼過失,至于禦史大夫,這一場加賽本來就是為你專門準備的,可你依舊連周太尉也沒有勝過,所以這一次,你還是......出局了,剩下周太尉和江大人兩個人,擇日,朕将會繼續出考題,愛卿們都先回家吧,朕也乏了。”
江謹言走出去。
孔笙立刻跟上來,“江大人。”
江謹言看了孔笙一眼,好奇的問道,“你父親最近怎麼了?”
雖然說之前和甯國公的交往也不甚親密,但是江謹言之前也基本上可以确定甯國公雖然不怎麼喜歡在朝堂之上說話,但也勉強算一個剛正不阿的忠臣。
孔笙歎了口氣。
雖說是家醜不可外揚。
但是關乎端王的事情。
也算不上家醜了。
就把甯國公的心思和江謹言如實相告。
江謹言瞬間明白,“我和端王之間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你父親是怕,有朝一日,我位高權重之時,就是端王的葬身之日,而你妹妹對端王情根深重,你父親應該是怕你妹妹會随着端王,所以為了保護住女兒的命,不惜一切代價,也不想要讓我登上那個位置?”
孔笙無奈的點了點頭,“的确是你說的這樣,隻是我父親現如今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他知道皇上的繼承之人不是九皇子而是江清曠,到時候他一定會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可笑。”
江謹言拍了拍孔笙的肩膀,“古語有雲,不養兒不知父母恩,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我心中都已經心知肚明,事情的最後結果會是什麼,所以不管你父親現在想要如何站隊,都改變不了結果,故而,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和你父親之間産生什麼龃龉,完全是不必要的。”
聞言。
孔笙輕輕地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江謹言面色微微一涼,扭頭看向孔笙,倒是有些同情孔笙。
忽然。
江謹言想起了一件正事,“我最近也正要去找你,想讓你幫個忙。”
孔笙連忙說,“江兄有話直說,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義不容辭。”
江謹言說,“這件事情不是公事,是私事,和我娘子有關,我娘子最近有在打算辦一所學堂,男孩女孩都可以一起學習知識的那一種,不分性别,不分貴賤,但是京城裡學堂衆多,加上很多人有根深蒂固的性别之見,所以我娘子制辦的學堂可能不會有很強的競争力。
所以我娘子就想要從師源上改變,簡單的來說就是做一個噱頭,想要邀請孔公子這樣的學富五車之人,每個月去學堂裡講兩節課,孔公子......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來,有沒有興趣做一做夫子?放心,有報酬的。”
孔笙有些欽佩的說道,“夫人總是能夠想出一些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事情,雖然我對夫人的這個主意比較贊同,但是我也要提前給你們提個醒,大周朝一直講求的是男女三歲不同席,現在讓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一同學習知識,可能會引起很多人的口誅筆伐,尤其是一些年紀大一點的,古闆守舊之輩。”
江謹言笑着說道,“這就是我娘子應該考慮的了,不過我相信我娘子,既然我娘子想到要做這件事情,做這件事情已經成了闆上釘釘的事,我就知道我娘子一定會成功。”
孔笙的心情由剛剛的欽佩變成了羨慕,“真羨慕你們夫妻兩人,當初說你去世的時候,所有人都很難過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唯獨江夫人一直覺得你依舊在,所以才不惜一個人深入虎穴,結果果真把你帶了回來,而現在,要打破一個根深蒂固的觀念和傳統,這簡直是一件向現在的很多書和學問做挑戰的事情,作為一個曾經科舉考試過的人,你竟然也能毫無雜念的支持,不得不說,你們兩個人對對方的信任,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