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起身相送。
親眼目睹着他們夫妻倆慢悠悠的走出庭院,端王一如既往的一瘸一拐,攙扶着孔霜,倒是對孔霜關懷備至。
——
江謹言和鄭闊偶爾碰到,兩人喝了一場酒。
鄭闊忍不住抱怨,“你們大理寺現在大大小小的案件都往刑部送,我們最近的任務又重又繁瑣,我每日都要披星戴月的回家,江兄太不地道。”
江謹言淡淡的笑着給鄭闊倒了一杯酒,“我先敬你一杯,沈毅去雍州,尚未歸期,我娘子如今也已經顯懷,行走不便,大理寺也實在沒有精力處理過多的案子,你們那邊就多麻煩,反正你還沒有成親。”
鄭闊苦笑着點點江謹言,“你啊你,行吧,我原諒你了。”
江謹言随口問道,“聽說刑部來了個新人?”
鄭闊提起此事。
就有些惆怅,甚至還有些無能為力,“江兄,你我的關系,有些話我也不瞞着你說,刑部......我可能待不了太久了,來人叫白珏,明擺着就是沖我來的,賢王的人,現在我兩人平起平坐,他備受尚書賞識,對了,賢王還把尚書的兒子寶林安排進了禦林軍,可能會和沈清對沖,你多注意......”
頓了頓。
鄭闊笑着說,“你倒是不用注意,畢竟大理寺還是宋太公的大理寺,仙王想要在宋太公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人,小官職還行,如果是想要頂替你或者是沈毅,一來是宋太公不幹,二來皇上也不會準許,皇上就盼着你提拔之後把大理寺徹底交給他女婿了。”
江謹言也實話實說,“不僅僅是京城,我家老二監修運河,賢王的人明顯開始冒頭了,不聽指揮,私自行動,中飽私囊,消極怠工,我給老二回信讓其殺雞儆猴,不行就都殺了。”
鄭闊無奈,“皇位終于是掌中之物了,黨羽也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江謹言沉默半晌,端起酒杯,“都要保重,無論何時,命都是最重要的。”
兩人碰了一下,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蒼涼感。
鄭闊說,“我也做好了所有的退路,如果到時候真的走投無路,大不了我就辭官回家去種田,本來就是泥腿子出生,我種田是個好把式,江兄你更不用愁,嫂子生意遍布天下,實在不行,你就讓嫂子養着。”
江謹言哈哈笑,絲毫不覺得丢臉,反而引以為榮的說,“現在全家人也是被娘子養着的。”
鄭闊豎起大拇指,“真是家有賢妻,如虎添翼,嫂子賺錢是這個。”
江謹言下意識說了句,“周家......”
平日裡聽秦九月吐槽習慣了,他偶爾符合幾句,畢竟随便的損兩句兄弟要是能得到秦九月的笑,他覺得太值了,所以差點說秃噜嘴了,說周家賺錢門路也多。
外邊秋風掃落葉,一陣又一陣。
風沙起來。
有些愛美的小姑娘帶着面紗遮面。
鄭闊喝着小酒,歎息一聲,“這就要變天了,該準備禦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