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野發現自己叽叽喳喳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回應。
翻過身去看江清曠,卻發現江清曠正拿着毛筆在寫什麼東西。
江清野忍不住下了床走過去。
站在江清曠的身後。
看了幾眼之後,開口問道,“你寫這些幹什麼?”
江清曠一邊繼續寫,一邊回答江清野的話,“讓大家知道你還活着。”
江清野:“......”
兄弟兩人就這樣一個寫一個看,江清曠足足寫了半個時辰,然後把紙張遞給了江清野,說道,“你去找明珠姨母,讓她告訴家裡印刷報紙的工人,明天的報紙頭版就刊登我寫的這一封。”
江清野接過來,不過說了一句,“要不後天吧,都這個時辰了,明天的報紙早都已經印刷完了,總不能重新來一次?費時費力費工夫,得不償失。”
江清曠一言不發。
堅定的目光看着江清野。
後者聳了聳肩膀,“好吧好吧,我現在就去!”
江清野拿着江清曠寫好的,出去找明珠了。
江清曠這會兒才放空自己,整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恍然,不可置信,又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宿命和意料之中的感覺。
他小時候隐隐約約能感覺出來,姑母對自己的不同。
雖然說對于自己和大哥,姑母一樣的疼愛。
但他還是覺得姑母看自己和大哥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有時候。
他突然轉頭,就能看到姑母的眼睛裡尚未收斂的情緒,和那淡淡的水光。
因為那時候太小了,所以根本不會想其他的,如今想來,倒是一切都說得通。
姑母是親生母親。
而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小孩就能叫自己姑母,大概心裡也是難以釋懷的吧。
江清曠雙手搓了一把臉。
當皇上——
這當然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可現在那一封聖旨上面,赫然寫上了他的名字,江清曠總感覺自己背上背了一座大山,那座大山已經和他的背部長在一起了,似乎無論如何都挪不開。
背負着這座大山,已經成了他的宿命一樣。
割舍不掉。
他既惶恐,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江清曠長長的歎出了一口氣,可不管自己能不能全然接受,也都得接受,因為隻要端王當政的一天,母親就不會回來,他們江家,甚至難以過上平靜的日子。
他似乎可以想到自己和大哥的未來,被打壓,被欺辱,懷才不遇......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