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哈哈笑,“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去看看你嫂子了,她最近害喜的厲害,我帶她出去逛逛看看有沒有喜歡吃的東西,多少得吃點。”
沈毅立刻反應過來,“原來大哥今日提早回來是為了大嫂,那我耽誤大哥的事情了,實在不好意思。”
沈清揮揮手,“你我親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我走了。”
沈毅颔首。
待沈清離開院子,沈毅迅速出了門。
——
沈毅成親前一晚
月落烏啼霜滿天。
宅子的後門打開,一個一個的人不停的往裡送。
等到半夜,動靜才消停了。
孫寬睡不着。
為十幾個村莊枉死的百姓和至今不得不村的村民們請命的陳阿旦也睡不着。
為自己寒窗苦讀數十載,卻被權勢金錢戲弄半生的曾經的書生們更是睡不着。
江謹言給秦九月倒了洗腳水,“你快睡吧,等下我再去看看。”
秦九月拉住江謹言的衣袖,“我有些看不懂了,相公,你現在要做的是扳倒威甯侯,可是一旦威甯侯被賜死,你怎麼樣為侯爺洗刷冤屈?”
江謹言撣了撣錦袍,在床邊坐下來,抱着秦九月在自己腿上,“威甯侯不會認罪伏法的,皇帝也不會輕易賜死,哪怕認了罪,中間的流程以及審訊取證過程也要大半年之久,隻有完全的控制住一個人,才可以徹底的調查這個人。”
秦九月了悟,“我懂了,曲線救國。”
江謹言:“嗯?”
他把秦九月的身子轉過來對着自己,“說起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很久了,為什麼你經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為夫一點都聽不懂,你娘家和杏花村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應該不存在方言差異吧?”
秦九月兩隻手抱住江謹言的臉,“那你覺得呢?”
江謹言的臉被團面團似的,捏來揉去,他搖頭,“我不知道。”
秦九月停下動作。
投進江謹言懷裡,緊緊的抱着他的脖頸,眼睛盯着江謹言背後,“現在還不是說起的時候,該說的時候我一定會和你說的。”
江謹言嗯了聲,緩緩說了聲好。
秦九月問道,“我這話說一半,你難道不好奇嗎?”
江謹言誠實的說,“好奇,但是你說現在不是時候,我聽你的,我也信你。”
兩個人的事情暫時打住。
秦九月想到明日的陣仗,忍不住長籲短歎,“希望公主不會因為這件事和沈毅生氣,其實打一開始你我都知道明日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我們也都不忍心把事情放在明日解決,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沈毅......”
江謹言欽佩的語氣說道,“沈毅,才是真正的懷一顆赤子之心,這人看起來冷皿的很,好像除了家人之外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心熱着的,最起碼比我強。”
他拉開秦九月,夫妻倆隔開一點點距離。
江謹言眸子翻騰着,好像狂風驟雨下的海面,波濤滾滾,“若是他們和侯爺的冤案沒關系,我大概是不會理會他們的,九月,你會不會失望?”
秦九月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巧了,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江謹言盯着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似澄澈湖泊,“沈兄,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秦九月撲過去。
夫妻倆一起倒在床上,秦九月狠狠的咬他一口,“我又不喜歡正人君子。”
江謹言坦然的被她壓着,寵溺笑,勾着她的鼻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莫不成你還喜歡奸佞小人?”
秦九月搖頭,湊在他耳邊,“我隻喜歡你呀,江大人。”
你是正人君子,我就喜歡正人君子。
你是奸佞小人,我就喜歡奸佞小人。
不是因為你是什麼人而喜歡你,而是因為你是什麼人,則跟着就喜歡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