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心一直在忍,就是在等這把火燒得越旺,為母親也為自己讨回公道!
她剛要開口說話,便聽到修羅搶先一步。
“夏總,你們可以不要安心小姐的名聲,但我必須要讨個說法,這件事不調查清楚,我修羅也不會善罷幹休!”
夏盛愣了愣。
修羅?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不記得有那家名門望族的子弟能有這般氣勢,就算慕錦堯出現在這裡,和這人相比較仍舊遜色一大截。
夏盛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看人還是有一套。
這個男人能當衆卸了他的手臂,甚至放下狠話威脅自己,通身微勢不容小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都是該死的蔣秀珍,怎麼就給自己惹了這麼一号危險人物,回頭看他怎麼修理這個賤婦!
正思索着怎麼打圓場時,便聽到慕北宸又道,“我就出席個宴會,結果莫名其妙就被你女兒指定為舞伴,你老婆又在我耳邊小聲說,安心小姐今晚會好好伺候我,讓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夏總,你們夏家的門風未免太開放了。“
聽此,衆人一陣驚噓。
蔣秀珍心一涼。
而夏安心身體顫抖了幾下。
這番話,讓她聽出了幾分陰謀的味道,什麼叫做她指定他為舞伴,難道這個男人想要告訴所有人,她和蔣秀珍狼狽為奸,合夥欺負他?
剛才明明已經達成了協議,他幫助自己,自己答應他一個條件,難道他反悔了不成?
夏安心隐隐不安,要是修羅胳膊往外拐,今晚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夏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雙眸陰翳的瞪着蔣秀珍,發瘋般的大叫起來。
“蔣秀珍,你給我好好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秀珍身子一抖,知道自己不解釋清楚,事情難以圓場了,她勉強提起力氣,“我是這麼說過,但不是讓安心去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看到夏盛氣得吹胡子瞪眼,那怒火中燒的樣子,吓得她雙腿發軟。
“你這個蠢貨,誰讓你這麼做的?”夏盛怒得大罵。
“阿盛,我…”
不等蔣秀珍開口,懸挂在牆上的電視突然亮了,一個視頻開始播放起來。
畫面裡,蔣秀珍和一個傭人在茶水間裡說話。
‘一會把這包藥粉加進水裡,等二小姐舞跳得差不多後送過來。“
‘好的,太太。“
傭人将藥粉加進水裡,在夏安心一曲結束後送了過來,蔣秀珍親自端走送到了夏安心面前,她沒有防備的就喝了進去。
隻看到蔣秀珍讓夏安心回房,然後湊近修羅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少爺可以上樓了,安心會伺候好您的!’
轟!
看到這裡,蔣秀珍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
人群頓時傳來一片低聲議論。
“搞了半天,原來是夏家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他們想要迫害自己的女兒。“
“夏安心,從你母親過世之後,我一直将你視為親生女兒對待,你為什麼要設計誣陷我?“蔣秀珍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她設計好了一切,到頭來卻成為被設計的那個人。
夏安心一臉無辜,明亮的大眼睛裡氤氲着水霧,整個人楚楚可憐極了。
“蔣阿姨,我會乖乖聽話,求你不要給我吃狗糧住狗窩,不要用煙頭燙我,不要把我關在小閣樓,安心怕疼,安心怕黑黑…“
說着說着,夏安心害怕的蹲在了地上,像是小獸一樣蜷縮在一起,低聲抽泣了起來。
“我不會惹你生氣了,我會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妹妹,求求你不要打我!“
“你胡說八道!“蔣秀珍沒想到夏安心會借勢,将以前所有的事情抖出來,氣得嘴巴都歪了,大聲尖叫了起來,“我隻是讓你分享東西給你妹妹,沒讓你全部都給…”
慕北宸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可當他聽到夏安心說起過往經曆時,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栗了下,眸子裡染上了一層戾氣,就連臉色也陰沉得吓人。
他是知道夏安心身世不好,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經曆了這麼多,遭受這麼多非人的虐待。
他臉色酷寒,這一刻算是明白了,為何夏安心會嫁入禦景别苑,她所做的一切就是需要一個掩護,好實施自己的複仇計劃。
“夏太太真是好手段,竟然如此對待自己繼女,如果今晚安心小姐不是選了我當舞伴,夏太太是不是準備來一場現場直播,親自毀掉安心小姐的名聲?”
慕北宸通身布滿寒芒,現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否則他絕對會讓這家子付出代價!
敢這般欺淩他的女人,他絕不輕饒!
“這是一場誤會,大家都知道安心腦子不太好,她在說傻話,大家千萬不要當真!”蔣秀珍趕緊陪笑,走到夏安心身邊好聲哄道,“安心啊,阿姨最疼你的,怎麼可能會虐待你呢,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哦!”
夏安心擡起頭來,用着濕漉漉的眼神看向衆人,“我,我沒有說謊!我回家第一天,妹妹就讓我吃辣椒醬,還打我,罵我白癡,好兇兇。”
她故意裝可憐,還很害怕的樣子。
不遠處,如同被雷劈過了一樣,夏安柔愣在了原地。
該死的夏安心,對付她媽不成,現在竟然将風頭吹到自己身上。
她聽到一陣陣罵聲,全都在指責她。
夏安心這招真是高明,不僅挑起了大家對她的同情心,連帶着她和母親都被打臉了。
這該死的小賤人,不傻了還變得這麼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