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殘缺的雙腿,雙手無聲無息的攏緊一起,一滴淚水更是順着眼眶淌落了下來。
曾經她盼着能逃出去,找到自己的孩子,再去和陸少棠團聚。
可如今,她看到自己都覺得惡心,還有什麼臉面去和陸少棠相認?
小蘭擡手撫上自己的身體,雖然那道道傷口已經愈合,卻留下了醜陋的疤痕,手指觸碰之處都能摸到道道觸起。
這些年她承受着豬肉榮的淩辱,為了活命隻能裝傻,可即便如此還是落得一滿身的傷。
如今這具身體已不在幹淨,這雙腿更是不可能在站起,她活着隻會徒增大家的愧疚,還能留下些什麼?
小蘭臉上露出死灰般的笑意。
她不怪陸少棠,因為她知道他的離開有不得已的苦衷。
要怪就怪命運弄人,他們兩人相愛太短,注定有緣無份。
小蘭的眼神緩緩落在手背的留置針上,她不是不認識陸少棠,隻是對方已經忘了她,如此又何苦繼續糾纏呢?
她抖着手,輕輕的拔掉了針頭,很快手背上淌滿了鮮皿。
大家都以為她瘋了,談話便沒有避開她。
小蘭知道大寶還活着,而且就在陸少棠身邊,二寶有妹妹照顧,這就已經足矣。
至于她,與其苟延殘喘的活着,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偏頭看到床頭櫃上的水果刀,艱難的直起身體拿了過來。
她聽着門口傳來的談話聲,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意。
“對不起,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在外面的人進來前,小蘭用力的劃向了自己的手腕,瞬息鮮皿就跟水柱般噴了出來,染紅了白色床單。
小蘭就這樣躺在床上,嘴角依然挂着笑。
水果刀落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外頭的人走到了門口,當看到眼前一幕腥紅,瞳孔急劇收縮了兩下。
“許言,快救她!”
下一秒,陸少棠沙啞的咆哮聲傳遍整個醫療室。
......
主卧裡。
夏安心端着一杯牛奶開門而入,慕北宸估計累了,正閉上眼睛小觑。
為了不驚擾他休息,夏安心蹑手蹑腳的靠近過去,将牛奶放在床頭,扯過薄被蓋在他身上。
不想慕北宸太過于警惕,在夏安心做完一切準備退出去時,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腕。
即便身負重傷,他的力度依舊大得驚人。
夏安心被拉到他身邊位置坐下,男人剛醒來的聲音低沉又沙啞,透露出難掩的性感,“香宓夫人送走了?”
夏安心點頭道,“恩,剛離開不久。”
說完,将溫熱的牛奶端過來喂給他喝。
慕北宸很享受這種被她照顧的感覺,此刻乖順得就像小綿羊似的,認真的接受她的投喂。
“接下來等周民生情況好些,我們就可以對戰閥家族做出行動了。”
這個家族,還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