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封先生，”傭人又問了一遍，“要不要送醫院？”

　　醫院？

　　當然不能。

　　在醫院那樣的精細檢查之下，白霜諾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原因，很快就會一清二楚。

　　那麼，許音的計劃，不就是落空了嗎？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麼能毀了許音最後的全部的希望呢？

　　“我馬上回來。”封離夜說，“先不要擅自行動。”

　　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白霜落站在客廳門口。

　　她隻聽見了前面的一部分對話，後面的......有點沒聽清楚，因為，傭人的語速有點快。

　　封離夜邁開長腿，很快，就從她身邊經過。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目光往她身上看了看，然後又收回，徑直和她擦肩而過，往外面走去。

　　“你要回去，見白霜諾了嗎？”白霜落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出聲，“她怎麼了？”

　　“她怎麼樣，你還要關心嗎？”

　　“雖然，我和她的确已經斷絕了姐妹關系，但是我想，我問一句，應該也不過分吧？”

　　封離夜回答：“生病了。”

　　白霜落又問：“她生病了，沿江别墅那麼多人，還有家庭醫生在，能有什麼事？你擔心了，對嗎？”

　　每一次，她直面封離夜和白霜諾的關系，她的心，就會跟着痛一分。

　　白霜落隻要一想到，她曾經和封離夜做過的事情，他都會和白霜諾再做一遍，甚至更親密更甜蜜，她心裡就悶得慌。

　　像是壓着一塊重重的石頭，喘不過氣來。

　　封離夜腳步一停，轉過身來，望着她：“你想說什麼？”

　　白霜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抽什麼瘋了。

　　她竟然，忽然脫口而出的問道——

　　“如果，封離夜，我現在讓你留下來陪我，别回沿江别墅，你會答應嗎？”

　　封離夜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不過，他很快就掩蓋住了自己的表情。

　　因為他壓根沒有料到，白霜落會突然提出一個......這樣的問題。

　　在封離夜的記憶裡，白霜落很少跟他提什麼要求，幾乎是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她不會過多幹涉。

　　而今天......

　　“算了。當我沒問。”白霜落看着他，“你走吧，快點趕回沿江别墅吧。我想，她現在......很需要你。”

　　封離夜緩緩開口：“我還沒有回答。”

　　“你不需要回答。我剛剛是......腦子抽了，随口，才問了那麼一句。”

　　“你想知道答案嗎？”

　　白霜落搖搖頭：“不想。”

　　因為她知道，就算，她這麼說了，封離夜也不會留下來。

　　他理所當然的，是要趕回白霜諾身邊去。

　　都說，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她是舊人。

　　“我不會留下來。”封離夜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傳了過來，“那邊需要我。”

　　除去白霜諾腹痛難忍，還有很多的其他事情，需要他現在過去，一一處理。

　　不是單單為了白霜諾。

　　“哦。”白霜落點點頭，“一路小心，注意安全，開車要慢點。”

　　封離夜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