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幾個男人叫做東哥的人年紀三十剛出頭,
面相平庸
眼神透着狠勁
相比較其他人各種各樣顔色的頭發還有穿着,他明顯看起來比其他人高了一個檔次,
東哥看着桌子上的其他人,猛的抽了一口煙,吐出濃烈的煙圈
“現在還不是時候,顧家那位不可能一直放任南區這種亂狀,你們别忘了就算顧家那位現在不出來管事,但是七十二堂是我們這群人能碰瓷的嗎?如果這次我們也跟别的幫派沉不住氣趁機搶地盤,如果顧家出手了,我們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所以不能動”
東哥的話幾個啰啰已經聽了不止一次了,顯然已經沒有什麼耐心再聽下去了,每次都是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别的幫派都在趁着顧家這個時候拓展地盤,隻有他們幫主畏手畏腳,不敢拼一下,但是幾個人都是東哥帶出來的,所以就算不滿,但還是沒說什麼,隻是臉色都有些不好,東哥隻能又安撫了他們幾句
這個時候就是比誰沉得住氣的時候?隻要他們本分,等到顧家出手收拾這些幫派的時候他們再投誠,也許顧家會接收他們這個幾十人的小幫派,這才是他們最終的出路,也是他的目标,而不是眼前的這種利益,根本就不長久
東哥和幾個啰啰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傳入了周意和程瑾的耳朵裡
兩個人對視一眼
周意眼裡一片清冷,翹了翹二郎腿,嘴角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
程瑾道“是個聰明人”
周意漫不經心的微微颔首“嗯,還挺有遠見的”
按照顧洲的性子,他出來的那天就是南區現在惹事的小幫派滅亡的時刻
這個東哥如果一直不動,老實本分,或許能達成他所願。
正巧這個時候老闆把菜端了上來,又給東哥那桌加了一盤下酒菜。
東哥跟老闆挺客氣的“謝謝陳叔”
老闆也就是陳叔跟東哥也挺熟悉的樣子。
他着幾人語重心長道“咱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了,東子啊”
東哥點了點頭
陳叔基本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那個時候他還小靠着撿垃圾過日子
陳叔看他可憐天天都會把店裡剩下的東西給他留着,是自己的恩人,也是真心為他好的一個長者
東子道“陳叔,放心,我不是那沉不住氣的人,這次絕對不會沖動的”
陳叔聽到這話總算放心了
“那你們先吃着,不夠叫我”
話音剛落
大排檔的簾子再次被掀開,一群身上刺着另一種紋身的男人大概有十幾個,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膀大腰圓,滿臉的橫肉,一看就是來者不善,找麻煩的
陳叔和東哥看到來人和領頭的年輕白人臉色都變了變
這群人就是最近在南區橫行霸道,争搶地盤,勢頭最猛的合幫
他們四處征收南區做生意的保護費,要是給的話就好說,不給的話就派人一頓打砸,驅趕客人,行事作風十分猖狂
最近幾天南區就有不少的小幫派被合幫吞并,合幫更加放話出去說要做南區的霸主,因為顧家遲遲沒有出手,所以合幫的人現在已經徹底瘋狂了
合幫的人一進來直接不客氣把空餘的凳子拽過來占上了,一個個拽的跟大爺似的,手裡還拿着各種的器械
西圖瀾娅餐廳裡的其他人都害怕的想要走,合幫的喽啰們堵住門,西圖瀾娅餐廳裡的客人誰都不讓離開
隻有東哥這一桌站了起來
周意和程瑾在的這一桌,兩個人淡定的夾着菜,不緊不慢的吃菜,一點都沒有被這種一觸即發的氣氛影響
陳叔知道這群人惹不起,點頭哈腰的放低姿态跟年輕白人套近乎
“威廉先生,您這是,是來吃飯的?想吃什麼?這就給您做去”
白人威廉直接伸手用力的推開陳叔
要不是東哥眼疾手快的拉住人,五十幾歲的陳叔就要被推倒在地
威廉看着兩人,一臉兇相,将近一米久的身高給人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你是東子?現在五聯幫現在管事的?聽說你不服我們合幫,怎麼?就憑你這個幾十人的小幫派也敢跟我們合幫叫嚣,今天就讓你看看這南區是誰做主?”
東子的五聯幫在南區就算是一個小幫派,他們也沒有依附任何一個大幫派,一直單打獨鬥,自然成了其他大幫派的眼中釘,這次合幫就是有備而來的
東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合幫的意思?這是特意來堵他們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話他從來就沒有說過
東子在南區也混了這麼多年,雖然知道處于劣勢,但是面色一點都不顯
對于合幫的出言不遜他隻是沉着臉
“這話我沒說過,我們五聯幫在自己的地盤做自己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欺人太甚”
東子身後的幾個混混也都站了起來,給他撐腰
兩夥人已經做好了火拼的架勢
不出意外今天這個大排檔一定是要出事了
陳叔在一旁急的焦頭爛額,他又幫不上忙
火拼這事這些年他經曆了不少,但是東子在他心裡跟自己的親兒子一樣,這要是真的在他眼前出了什麼事?他能不愧疚嗎?
急的不行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另一個桌子坐着的兩人。
這一男一女是不是有點太淡定了?
沒看别的吃飯的客人都躲在牆角瑟瑟發抖,怕的不行嗎?
這兩人臉都沒變一下,面無表情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好像這事根本就不是事一樣?
難道就不怕兩幫人誤傷?黑幫打起來的話可不管你是不是普通人
還不等陳叔多想
白人說了一句髒話後,東子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就往合幫的人頭上砸
場面立馬就亂了起來
兩方人馬差距整整有四五倍,東子的人少,合幫的人多,但是東子和他的手下很猛,一點都不遜色
合幫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人多還是有優勢
酒瓶子,凳子,各種刀械,滿天亂飛
圓桌
一把沾了皿的刀直接飛到了周意和程瑾的桌子上
皿噴濺到了桌子的白灼菜心上,菜就這麼被弄髒,不能吃了
周意眼底漆黑深邃,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裡的筷子
擡起眸子
拿出旁邊的紙巾把手擦幹淨,然後緩緩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