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1章 花清秋33
清秋出了門,本想偷偷聽一聽他們再說什麽,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行謹則能堅其志,言謹則能崇其德,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想到獨虎呆還要和袁淳風說話,于是清秋準備故意延遲一會再送酒去。
她現在已經聽出來了,獨虎呆身份很不一般,是從另一個時空中穿梭過來的,目的是尋找一個異獸。
估計很快,他還會回去的。
到那時候,獨虎信還是獨虎信,呆子還是呆子。
所有人都可能永生不能再見了。
清秋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聽見樓下一陣喧騰,鸨媽身邊的一個小厮匆匆上來了。
“花娘姐,你趕緊準備準備,那小白臉公子又回來了!”
清秋一聽,趕緊端着酒直奔袁淳風的酒窖。進屋的時候,隐約聽見袁淳風似乎正在勸慰獨虎呆,說什麽“這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
獨虎呆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喂,那位郡主又回來了,你趕緊去我那屋吧!”清秋急忙道。
可獨虎呆卻嬉皮笑臉道:“怎麽?又邀請我進你被窩?”
清秋壓根就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
“算了,你不去拉倒,由着你吧!”
獨虎呆這才滿臉堆笑地起身,朝袁淳風告別。
“先生,感謝解惑,我先走了……”
“敢問将軍真姓大名,我也好有個念想。”袁淳風拱手問道。
清秋也支棱着耳朵,她想知道這家夥的名字。
“我叫羅蔔,占蔔的蔔!”獨虎呆又是咧嘴一笑。
蘿蔔?什麽鬼名字!
清秋輕點樂出聲來。
叫什麽蘿蔔,怎麽不叫白菜啊。
可沒想到,袁淳風聽了這個名字之後,認真掐算了好一會,突然神色一凜,不顧醉意闌珊,起身就給獨虎呆鞠了一躬。
“某真是三生有幸,見過上神。将軍,慢走,後會無期……”
出門之後,清秋小聲問獨虎呆,剛才袁淳風管他叫什麽?上神?上神是多大的神?有竈王爺、土地爺大嗎?
可獨虎呆卻無比認真的地打量着自己,那眼神夠吓人的,像是狗狗見到了骨頭。
清秋下意識掩了掩自己單薄的衣裳。
“喂……你撒什麽癔症?色眯眯的……”
獨虎呆不茍言笑,正色道:“你好,花清秋,祝你前生快樂!”
“花什麽?花清秋?獨虎信,你不會是瘋了吧,說的什麽和什麽啊!”清秋心道,他怎麽知道自己叫清秋?
“行了,我去你床上等你!”獨虎信這家夥突然那又做了個鬼臉,笑了笑,從屋頂上奔自己房間去了。
這家夥東一句,西一句,像個神經病,清秋根本沒弄明白,他這什麽意思。
回到房間,蘇琪格郡主也上來了。
這位郡主,好像很吃自己的醋,眼神裏都是敵對的神色。
可清秋倒是很淡然,因為她知道,獨虎呆就是獨虎呆,他誰也不是誰的……不管是自己還是蘇琪格,都是他的一個過客而已。
倒是獨虎呆,大模大樣又躺進了自己的被窩,擺出一副雲雨過後慵懶的樣子,讓清秋很是無奈。
“獨虎信!”蘇琪格一進來便大聲喝道:“色鬼,你下床,我有事要和你說。”
“呦,郡主大人去而複返,莫非是對再下已經垂涎不止?”獨虎呆故意氣喘籲籲,撓了撓肚皮道:“鄙人剛才小睡了一會,現在氣虛力乏,起床費力啊,郡主若是有急事和我說,就請攙扶我一下吧……”
哪料,這郡主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直接就是一把火,差點把房間的紗簾給點着,吓得獨虎呆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
清秋在一旁像是看雜耍一樣的兩個人,嘴角露着微笑,心裏卻開始有些依依不舍了。倒不是什麽兒女情長的不舍,隻是這家夥給自己波瀾不驚的生活帶來了樂趣。
果然,蘇琪格告訴獨虎呆,仆散保國叛國了。
現在梁王掌握京中權力,代傳聖谕。提拔獨虎信為三品鎮國将軍,命令他馬上出城去接管自己的邊軍大營,牽制叛軍。
獨虎呆知道這段歷史因為自己而改,此刻縱然知道梁王也是陰謀者,可也不得不從命。否則,後續将沒法收場,所以,他看了一眼清秋,準備和郡主出發。
蘇琪格感覺到獨虎呆還有話說,便先行出去了。
“你們敘敘舊吧!”
清秋故作輕松道:“終于打發走了你個瘟神。”
“你的床上內隔闆上,我剛才寫了一套避雷訣,你一定要多加研習。盡快,盡快!”獨虎呆認真地說道。
清秋擺擺手道:“你似乎不屬于這裏,對嗎?你不會再回來了,是嗎?”
“嘿嘿,放心,咱們會見面的!”獨虎呆擠眉弄眼道。
“是嗎?”清秋有些驚喜,然後馬上有點不好意思,嘀咕道:“還是算了吧,你這人惹人讨厭。行了,你趕緊走,希望再見你時,是我戲弄你,不是你耍我!對了,等你離開的時候,請你善待這幅肉身,他……是我的朋友。”
“放心!”獨虎呆道:“我不單單會讓這肉身完好無損,還會讓他享受到生前從未有的殊榮。”
獨虎呆随着那潑辣郡主一離開,清秋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窗邊。
她看着兩人的背影,恍然若失。
兩人剛到青絲館的外面,就被一隊巡防營人馬攔了住,去見那郡主以一當百,殺的風生水起,而獨虎呆則在他的掩護下,奔着城門去了。
清秋忽然想到了袁淳風,還有些話想着問他,于是轉身匆匆去了酒窖。
可誰知道,這狡猾的老狐貍竟然也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看來,此劫我當真小命難逃了!”清秋苦笑一聲,回到了自己房間。
躺在被窩裏,好像還有殘存的溫度。
清秋忽然想到獨虎呆臨走時鄭重其事的樣子,給自己留了什麽避雷訣。倘若真是死劫,避雷訣能有意義嗎?
她側過臉,看了看床的內隔闆,上面果然有一行行小字。殷紅色,像是皿……清秋心道,這家夥竟然用皿寫的字?什麽時候寫的,自己怎麽沒察覺到?還有,倘若這真是皿,那這皿是獨虎信的,還是他……羅蔔的?
清秋讀了一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哪料到,那紅色的小字突然像是溶解了一下,嗖的一下順着自己的指尖鑽進了身體裏。
“呀!”清秋驚訝無比,趕緊收回了手,可此時床上的字已經不見了,手指微微疼了一下,也再沒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