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四十一 較量
禿子一見這手勢，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我低聲問道：“這手勢什麽意思？”
“拜服禮！”禿子低聲道：“古密宗的手印。意思就是，他們承認我和他們同宗，但是……但是咱們必須朝他們做拜服禮，也就是說，我要自認為他們的晚輩，以後見到他們行宗師禮。隻有這樣，才放咱們上山。”
“哈哈！”我不禁一笑道：“那你還是省省膝蓋吧，跪天跪地跪父母，再跪就是你們家的母老虎，怎麽跪也輪不到他們啊。打一個是打，打一群也是打，今天就當我是來挑門的，這鹿苑精舍，有一個算一個，誰攔我我揍誰就是了。”
禿子俯身過來，朝我耳語了幾句。
我點點頭一笑，按照禿子的提示，朝着對面的十幾個家夥随即做了一個手勢。
禿子說，這姿勢叫“開天示”，乃是古密宗，師爺爺輩分對晚輩的一種示下禮。換成陽間的話來說，差不多就等于：大孫子，爺爺看好你哦……
果然，當我做完這手勢，對面的家夥們頓時瘋了一樣。
本來長的就奇形怪狀，醜的吓人，這一吹胡子瞪眼，呲牙裂嘴，就跟山魈群下山了是的。
一，二，三……我數了數，一共十六個人。
這十六個家夥分成兩組，每組七人為北鬥狀，另外一人做紫微垣。兩撥人一左一右，像是兩個大“勺子”一樣。
“蔔爺，小心，像是密宗的伏威陣，隻是聽聞過，我也不懂！”禿子小聲道。
我心道，什麽伏威陣啊，這不就是道門的天罡北鬥陣嗎？隻不過是兩個天罡北鬥合在一起罷了。
“阿彌陀佛，小子，真的要打嗎？”為首的家夥長的山羊臉，死魚眼，下巴上有一撮黃毛，看起來跟鹵腰子長毛了是的……
我沒說話，隻是輕蔑地勾了勾手指。
今天和他們，不可能有和局。我要進去，他們要攔着，這是絕對矛盾，所以，現在說什麽都沒有任何意義。
“殺！”
這山羊胡子一聲令下，十六個密宗護法紛紛一招手，在虛空之中各自抓住了一把寶劍。劍光閃爍耀眼，噠噠噠邁着稀碎小步掩面殺來。
作為一個道修者，我曾全覽整部的東嶽寶诰，也曾兼修百家之長，要說這天罡北鬥陣，簡直爛熟于心。此陣法的奧妙之處，就在勝在以靜制動，擊首則尾應，擊尾則首應，擊腰則首尾皆應，陣外禦敵，又會遭受紫微垣的襲擊。
而破解之法，也極其簡單。其一，不要深陷陣中，其二，不可強攻，其三，專打遊離在七星北鬥外的紫微垣。幹掉了兩個占據紫微垣位的對手，就可以主驅奴，制得北鬥陣縛手縛腳，不得自由施展。
這陣法中的前十四個人從左右包抄過來，俨然是要将我困在陣中，慢慢消化我。
我自然不會甘心就範，輕松一個淩空飛躍，直接落在了第一個“北鬥之外”。另一組七人北鬥見狀，趕緊改變方向，我則趁着他們移動速度不快，制敵機先，向右踏了兩步，朝着遙控北鬥的紫微垣就是一記塌山手。
這些人狂妄自大，以為密宗是什麽深不可探的法術，殊不知，佛源于道，這狗屁的陣法在我眼裏就如小兒科一般。
紫微垣位置的這人，根本沒有意識到我會閃襲而來。此刻顧不上在理會陣型，倉皇納氣接我一掌。
塌山手勝就勝在一瞬間的爆發力，咔嚓一聲，将這人的雙腿砸進了泥土之中。
“攻不得，速來救！”
這家夥知道自己形勢不妙，趕緊求援。
我則趁機痛打落水狗，對着其就是一套組合拳，順手也學着禿子一般，施展密宗大手印，對着其側翼就是一道法輪。
啊！
這厮慘叫一聲，半個身體恍若癱瘓了一般，倒在了地上，一條上臂廢了。
“變陣！”眼見紫微垣被重創，山羊胡子趕緊大喊一聲，這些怪胎趕緊散開，左沖右突，東西狂奔，以亂為法，用以迷惑我的判斷。要說他們的陣法也算精熟，一般人瞧着，竟似沒半點破綻。但見劍光似水，人影如潮，此來彼去，好不厲害。
可問題就在于，不管他們怎們變，萬變不離其宗，我早就心有破敵之法。
我繼續在陣法之中遊走，不管誰上紫微垣，我就是一通爆錘。其他人不管是刀槍劍戟，還是手印、秘咒和幻術，我都能躲則躲，置之不理。
越打他們的速度就越慢，越打他們的陣型就越渙散，最後一個個東倒西斜，呻.吟連連。
等陣法完全停頓的時候，陣中除了山羊胡子，先後補位紫微垣的都已經全被我卸掉了一條胳膊，失去了戰鬥力。
整個打鬥，沒有動用一記大招，靠的就是近身格鬥，招招隻要經脈要穴，不取性命。
“你，還打嗎？”我朝山羊胡子冷笑一聲。
山羊胡子側眼看了看不争氣的左右，大喝一聲道：“佛道天為，密宗大乘，你破的了陣法，有種你接我一招密宗大術！”
這家夥說着，口中念了一聲咒令，搖頭晃腦間間，忽然在其身後喚出一個藍色光影。這光影頭戴五骷髅冠，頭頂皿發豎立，面部三目，睜得圓而鼓，大嘴如盆，露出兩顆虎牙，口中還恍喊着一塊人皮……可謂是猙獰可怖。
“瑪哈嘎哩，賜予我力量！”
剎那間，藍光加持之下，這家夥恍若身形大了十倍，直奔我而來。
“蔔爺，是吉祥天母忿怒相！”禿子大喝道。
瑪哈嘎哩是吉祥天母的忿怒相，乃是忿怒宗的第四號神隻，擁有極強的殺傷力，僅次于毗盧不動明王、大黑天以及大威德金剛。
看到這，我不禁一笑，禿子的壓箱底絕技大黑天我是永遠也學不來了，可這大威德金剛印我也随他研磨多年。此刻要是不用一下，我豈不白白修習這麽多年？
“禿子，今天就是要驗證你最這老師水平如何的時候了！”
我冷笑一聲，清空雜念，身心上下，隻剩下了進入寺院以來的種種怨念和戾氣。
“證悟一切諸三昧門，獲大聞持，受文殊大威德法印。去！”我學着禿子平時那套動作和口咒，迎着迎面撲來的瑪哈嘎哩忿怒相憤然一擊。
咔……轟隆！
那動靜就像是天空中同時落下來的兩道驚雷砸在了一起，好像将時空撕裂了一般。
我隻覺得身下一陣發飄，直接被撞飛了起來。
而山羊胡子就要倒黴的多了，像個炮彈一樣直接給轟進了那毗盧寶殿。黑乎乎的大殿被他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