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秦浼拒絕共享
蘭花嬸子想了想,也覺得阿虎去叫人不合适,他們是人販子,不是強……犯,他們是有原則的,無論拐來的人有多漂亮,阿虎都不會見色起心,對那些女同志做出什麼,人長得越漂亮,越能賣出高價,尤其是雛,更能賣出高價。′1-3\3,t·x_t..?c/o.m′
他們是求财,不是求色。
“蘭花嬸子。”阿虎叫住蘭花嬸子,問道:“你通知東哥了嗎?”
“沒有。”蘭花嬸子搖頭,昨天她想的是,今天一早就去通知,誰知睡到日上三竿,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要慎之又慎。“再觀察觀察。”
“随便你。”阿虎沒意見,蘭花嬸子心細,安全起見,觀察就觀察,萬一那個啞妹有問題呢?他可不想在陰溝裡翻船。
蘭花嬸子來到小屋裡,看着秦浼的睡相,真不雅觀。
“啞妹。”蘭花嬸子叫道。
秦浼聽到了,抱着被褥翻了個身,雙腿夾着被褥。
“啞妹,起床了。”蘭花嬸子在秦浼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秦浼渾身一僵,她差點兒忘了,她身處狼窩。
秦浼抱着被褥,爬到床角,蜷縮着身子瑟瑟發抖,一副我很害怕你的樣子。
轉而一想,昨晚他們還一起吃了一個愉快的晚飯,今天又害怕了,太刻意了。
秦浼絞盡腦汁想,該怎麼補救啊?
蘭花嬸子站在床邊,審視的目光打量着秦浼。
“起床,吃飯了。”蘭花嬸子話音未落,轉身走出去。
秦浼一臉懵,什麼意思?不懷疑剛才她的做法過于激進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秦浼揭開被褥,穿上她的高跟鞋,腳磨起泡了,忍着腳痛走出屋。
秦浼後悔穿高跟鞋了,穿平底鞋不香嗎?
小飯桌上,蘭花嬸子和阿虎坐在桌前,吸溜吸溜的吃面。
秦浼剛要坐下,蘭花嬸子卻叫她去洗漱,秦浼愣住了,洗漱什麼?她的洗漱用品在家裡,她可不覺得他們會仁慈的給她準備洗漱用品。
人販子對拐賣的人不會這麼周道,即使準備了洗漱用品,絕對不是新的。
别人用過的洗漱用品,打死她也不會用,比如牙刷,絕對不能共享,她和解景琛都沒共享過一把牙刷。
“廚房裡有水。”蘭花嬸子說道。
秦浼很是無語,人販子都這麼講究衛生嗎?
秦浼轉身朝廚房走去,廚房裡隻有一個搪瓷盆,洗菜洗碗洗臉都是這個搪瓷,還好他們洗腳是用桶。
隻是這桶,秦浼也是一言難盡,他們用桶洗腳,然後又用桶去挑水。
她後悔說人販子講究衛生了,這哪裡講究衛生了?分明是不講究。
用洗腳桶裝飲用水,還不如拿搪瓷盆洗腳。
秦浼直接将手插進桶裡,用手敷衍的洗了一把臉。
“蘭花嬸子,啞妹直接在桶裡洗臉。”阿虎一進廚房就見到這一幕,毫不留情告狀。
“……”秦浼。
冤枉,絕對是冤枉,她在桶裡洗臉嗎?說她在桶裡洗手,她都認,洗臉,不認。+x.i!a/o~s′h¢u\o\h?u·.~c!o,m+
不能開口狡辯,秦浼都要叫幾嗓子。
“在桶裡洗臉就在桶裡洗臉,你嚷嚷什麼?你看,她被你吓得。”蘭花嬸子對秦浼還是很包容。
阿虎有些自讨沒趣。“半桶水被她霍霍了。”
“你去挑。”蘭花嬸子說道。“長這麼大個,挑水都抱怨,我們換一下,你做飯,我挑水。”
阿虎幽怨的瞪秦浼一眼,拿着挑水擔,将秦浼霍霍的半桶水倒掉,去挑水了。
秦浼來到小飯桌坐下,盯着飯裡的面,遲遲沒動,她是不喜歡面食,不想動筷卻不是這個原因,煮面的水是桶裡的水,而他們用桶洗腳,她是真心吃不下。
昨晚她吃得香,是因為她不知情,知道後心裡膈應。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可萬一他們有腳氣呢?
“快吃,面要陀了。”蘭花嬸子提醒道。
秦浼擡頭,瞅着她。
昨晚都吃了,咬牙再吃一頓,等東哥來了,無論東哥看不看得上她,隻要東哥一走,她就離了,不陪他們玩了。
秦浼拿起筷子,挑起面條,蘭花嬸子又開口。“你還要和我們住幾天,你缺什麼,我去給你買。”
秦浼不淡定了,還要和他們住幾天,不是說昨天就聯系東哥,讓東哥來“驗貨”嗎?
他們對待秦浼,絕對對是破天荒史無前例,沒将她關起來,随便給點吃食,隻要不餓死就行了,怎麼可能讓他們跟她和阿虎坐在一起吃飯。
一頓兩頓可以忍,幾天實在是忍無可忍,秦浼筷子一丢,傲嬌的回屋了。
蘭花嬸子看着秦浼離去的方向,愣愣地出神,像在深思什麼。
沒一會兒,秦浼出來了,手裡拿着幾張大團結,在蘭花嬸子驚悚的目光下,秦浼将幾張大團結拍在飯桌上。
蘭花嬸子呆若木雞,把秦浼帶回來,她對秦浼搜身,她的斜挎包裡也搜了,一個銀針包,幾個撕了标簽的藥瓶,藥瓶裡裝着藥丸,至于是什麼藥,她也不清楚,反正沒有殺傷性的武器,至于錢,她是真沒搜到。
錢是解景琛昨晚塞給秦浼的,秦浼沒帶錢,解景琛覺得,有錢好辦事,硬塞給她,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你哪兒來的錢?”蘭花嬸子問。
秦浼嘴裡啊啊啊叫,一陣比劃,她自己有沒有懂不清楚,反正蘭花嬸子沒看明白。
“我問,你用點頭或是搖頭回答。”蘭花嬸子都被秦浼給整蒙圈了,溝通障礙,又要強行溝通,就要想辦法解決。
秦浼點頭,表示同意。
“你昨晚給我們下藥了?”蘭花嬸子問出心中的疑問,跟秦浼交流不能拐彎抹角,要開門見山。
秦浼愣了一瞬,坦然自若的點頭。
蘭花嬸子錯愕,這就承認了,正常邏輯,她不該承認。
“你想毒死我們?”蘭花嬸子話音未落,她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她想毒死他們,他們早就見閻羅王了。
秦浼搖頭,雙手合十,放在側臉,閉上眼睛,做出睡覺的動作。~g,g.d!b`o`o`k\.¢n*e_t^
蘭花嬸子看懂了,她不是想毒死他們,她是想讓他們睡覺。
“你想迷暈我們?”蘭花嬸子故意曲解秦浼的意思。
秦浼連忙搖頭,又将剛才的動作重複一遍。
“你想讓我們睡覺?”蘭花嬸子問道,見秦浼點頭,還笑着朝她豎起大拇指,蘭花嬸子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麼?”
秦浼想了想,指腹搭在自己的脈搏上,一陣比劃。
“我們有病?”蘭花嬸子問,秦浼點頭又搖頭,蘭花嬸子整不明白。“什麼意思?”
秦浼學着老中醫的樣子把脈,蘭花嬸子恍然大悟,問道:“你是醫生?”
秦浼點頭,朝她豎起大拇指。
秦浼是醫生,蘭花嬸子挺驚訝的,她朝秦浼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誇獎。“你很厲害。”
對醫生,大家都有一種推崇。
秦浼拍着兇脯,雙手對自己豎起大拇指,臉上的表情是洋洋得意。
這妹子,怪驕傲的,蘭花嬸子對她挺無語的。
秦浼是醫生,身上帶着藥,雖然奇怪,卻也見怪不怪,隻是她對他們下藥,雖不緻命,隻是讓人睡覺,蘭花嬸子還是謹慎起來。
暴露她是醫生的身份,更讓她起疑,蘭花嬸子有些看不懂她此舉是為什麼。
“你還會對我們下藥嗎?”蘭花嬸子問道,隐約覺察到,眼前這個啞巴是個危險分子。
秦浼搖頭,蘭花嬸子顯然不信,為了表明她的決心,秦浼直接将挎包交給蘭花嬸子。
蘭花嬸子接過挎包,打開檢查,跟她昨天檢查的結果一樣。
蘭花嬸子看了一眼桌上的幾張大團結,狐疑的目光凝視着秦浼。“我昨天查檢了,沒看到有錢。”
秦浼了然,拿手蘭花嬸子手中的挎包,當着蘭花嬸子的面打開,從一堆的藥瓶裡,拿出一個藥瓶,打開瓶蓋,裡面裝的不是藥,而是錢。
蘭花嬸子愣住了,藥瓶有些多,她隻檢查了幾個,誰曾想到,藥瓶裡不裝藥,而是錢。
這啞巴怪謹慎的,将錢放進藥瓶裡,别說沒撕标簽,即使是有标簽,也沒人敢占為己有,東西可以亂吃,藥能亂吃嗎?
秦浼将錢放進藥瓶裡,将藥瓶丢進挎包裡,把挎包遞給蘭花嬸子。
“全給我。”蘭花嫂子吃驚,人都在他們手中,挎包主動上交,算是識相。
秦浼沒點頭,也沒搖頭,一陣比劃,又把蘭花嬸子給整懵了。
阿虎挑水回來,嘴裡還唱着。“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我是勤奮的和尚,我挑水,我快樂。”
阿虎本想将水挑進廚房,見到小飯桌上的幾張大團結,眼前一亮。“東哥派人給我們送錢來了?”
“想得美。”蘭花嬸子瞪了阿虎一眼,伸手去拿錢,秦浼眼明手快,将錢按住,蘭花嬸子愣住,阿虎也是一臉驚悚。
他看到什麼了?啞妹居然搶蘭花嬸子的錢,簡直是找死。
秦浼一隻手按住錢,一隻手比劃着。
“?”蘭花嬸子。
“?”阿虎。
這都比劃的是什麼啊?誰來給他們翻譯一下。
秦浼指着自己腳上的鞋,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和褲子,指着阿虎挑着的水桶,還拉着蘭花嬸子去廚房指着搪瓷盆。
将幾張大團結塞進蘭花嬸子口袋裡,留下一張大團結,又将剛剛指着的東西又指了一遍,别說蘭花嬸子看懂了,連阿虎也看懂了。
“你讓我幫你去買衣服褲子鞋子,桶和搪瓷盆?”蘭花嫂子問道。
秦浼猛點頭,媽媽呀,總算是懂了,沒辜負她這麼辛苦的比劃一通。
要在這裡住幾天,自然要将生活用品準備好,和他們共享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臣妾做不到啊。
“買什麼買?錢多嗎?”阿虎不贊同,對蘭花嬸子說道:“蘭花嬸子,沒必要浪費這個錢,過幾天你就聯系東哥。”
“幾天不換洗,人都會腌出味兒。”蘭花嬸子說道。
蘭花嬸子對啞妹真是優待,她對其他拐賣的人,可沒這麼有善心,别說幾天不換洗,半個月不換洗都是常事。
他們拐回來的人,在他們這裡待得最久的也不到一個月,半個月是常态,啞妹是例外,不确定東哥會不會要啞妹,他們也不想白養她,盡早明确東哥是收,還是拒心,他們會早做打算。
“桶和搪瓷盆有,不用買了。”阿虎說道。
秦浼微微擰眉,她花自己的錢,他還這麼太摳搜,得虧解景琛有先見之明,塞給她一些錢,不然想讓他們花錢給她買東西,幾乎不現實。
“錢是她的。”蘭花嬸子說道。
“她的也不能……什麼?她的錢,她哪兒來的錢?”阿虎震驚。
蘭花嬸子沒搭理阿虎,對秦浼說道:“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買齊。”
聞言,秦浼笑眯了眼,對蘭花嬸子豎起大拇指,指着桶,豎起三根手指,指着搪瓷盆,豎起兩根手指。
“桶買三個,搪瓷盆也要買兩個?”蘭花嬸子問。
秦浼點頭,阿虎有意見了。“買那麼多做什麼?”
“她是醫生,講究。”蘭花嬸子說道。
阿虎嘴角一抽。“這是講究嗎?這是浪費錢。”
秦浼拍着自己的兇脯,那意思很明顯,浪費錢也是她的錢,關他什麼事。
“買,我給你買。”蘭花嬸子說道。
“蘭花嬸子,她是我們拐來的。”阿虎提醒。
蘭花嬸子不理他,拉着秦浼問:“還缺什麼?”
秦浼想了想,差點兒忘了一個最重要的,對蘭花嬸子做了一個刷牙的動作,蘭花嬸子了然一笑,承諾道:“買。”
蘭花嬸子去買東西,阿虎看着秦浼,阿虎滔滔不絕對秦浼科普勤儉節約。
秦浼煩了,打着哈欠朝蘭花嬸子的屋子走去。
阿虎傻眼了,這是即來之,則安之。
要是所有他們拐來的人都是她這态度,他和蘭花嬸子就省心省力多了,何愁不做強做大。
高洋和解景琛躲在暗處,秦浼和他們相處得太和諧,想到秦浼昨晚說,那個婦女要聯系上線來驗貨,見那個婦女離開後,他和解景琛就精神抖擻,時刻準備着見機行事。
“景四,你猜那個東哥是誰?”高洋問道。
“不知道。”解景琛白了高洋一眼,他又不是人販子内部的人,他會知道那個東哥是誰嗎?
“所以才讓你猜。”高洋用肩怼了一下解景琛的肩膀。
“我不猜。”解景琛拒絕。
高洋有些自讨沒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景四,你在這裡盯着,我去覓食。”
人是鋼,飯是鐵,一頓不吃餓得慌。
解景琛沉默,默認高洋去覓食。
以防被發現,高洋買回來的都是幹糧和水,他可不敢買飯菜回來,飯菜的香味兒飄進廢棄廠裡就麻煩了,卻不防礙他吃了回來。
他們兩人,完全可以換班,解景琛自己不願意去吃飯,他也勸了,解景琛不聽,他也沒辦法。
解景琛倒是不拒絕換班盯梢,養精蓄銳才有精神應付自如。
蘭花嬸子買東西回來了,高洋盯着蘭花嬸子買回來的東西,整個人陷入沉默了。
買菜和肉可以理解,買桶買三個,搪瓷盆買雙份,這是什麼意思?
“景四,她買桶和搪瓷盆做什麼?他們用的桶和搪瓷盆都壞了嗎?”高洋好奇的問道。
“應該是給我媳婦兒買的。”解景琛說道。
“給你媳婦兒買的?”高洋驚愕。
“我媳婦兒講究衛生。”解景琛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秦浼都嫌棄和他共用搪瓷盆和桶,又怎麼可能跟陌生人共用這些。
他們是有了夫妻之實後,秦浼才漸漸不嫌棄他了。
高洋默了,他媳婦兒講究衛生,他媳婦兒用的搪瓷盆就有三個,洗臉洗屁屁洗腳都是分開的。
記得有一次,他拿錯了盆,拿着媳婦兒洗臉的盆洗了腳,媳婦兒大發雷霆之怒,事後給她買了新的,媳婦兒都念叨了好幾天,時刻對他耳提面命,尤其是他打洗腳水的時候,瞧着他拿盆,一副但凡他再拿錯一次她就收拾他的樣子。
“你媳婦兒昨晚不是說,今天他們就會聯系那個叫東哥的人上門驗貨嗎?買桶和搪瓷盆做什麼?計劃有變嗎?你媳婦兒準備跟他們打持久戰嗎?”高洋有些激動。
“等天黑就知道了。”解景琛也不清楚。
高洋擡頭,望着豔陽高照,撫額道:“你侄女還在人販子手中,小丫頭正在遭什麼罪都不清楚,這邊打持久戰,我們在這邊瞧着,那邊把人給賣了怎麼辦?”
“你有良策?”解景琛問道。
高洋嘴角一抽,他要是有良策,還會低三下四求他們夫妻兩相助嗎?
阿虎看着蘭花嬸子買回來的東西,心口難受極了。“蘭花嬸子,買一個桶一個搪瓷盆就行了,你還真給她買兩個?”
“花的又不是你的錢,你心疼個什麼勁兒?”蘭花嬸子白了阿虎一眼,買了這麼多東西,一張大團結都沒花完,她數了一下,除去她買東西那張大團結,塞進她口袋裡有四張大團結。
蘭花嬸子又一一檢查了每個藥瓶,有五張大團結,意思就是那妹子随身帶着一百塊錢。
蘭花嬸子感慨,怪不得那妹子穿戴好,原來人家真不差錢,還是醫生,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