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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我就是你(感謝老R)

六指詭醫 令狐二中 2767 2025-01-09 14:27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我就是你(感謝老R)

  氣浪沖擊之下,混沌鐘嗡嗡作響。大樂必易,大音希聲,雖然這鐘聲單調,但是,因為氣動大小的不同,“宮商角徴羽”反複轉換,導緻這聲音大氣恢宏,婉轉悠揚。不要說這猴子了,就連我自己聽了都有些着迷!

  再看這無支祁,雖然其面相兇戾,但是此時此刻這家夥的表情極其拟人化!雙目微含,唇角淺淺揚起,指尖不自覺的随着韻律點着小節拍,面上滿是知足的欣慰。

  “喏,瞧瞧,比你可有音樂細胞多了!”牛奮努努嘴,朝老馬調侃道。

  馬賽克不甘心地反嘲道:“少爺,據我所知,您好像也是五音不全吧!什麽歌到你的嘴裏都是rap味,我記得有一次咱們去農家院吃飯,你一時興起嚎唠一嗓子,把人家的母豬吓早産了……”

  “閉嘴!”牛奮使勁漲了眨眼,小聲道:“好你個馬賽克,如今敢揭我短了!尤其是還當着羅蔔這家夥的面給我造謠,簡直叔可忍嬸子不可忍。我那是把豬吓早産了嗎?我那充其量也就是獸醫接生的手藝……”

  崔旗不禁一笑道:“行了,兩位一百多歲的老小孩,別吵了,還是想想下一步怎麽辦啊!師父,如何擒拿它啊!”

  “放心,他跑不了,有這鐘聲吸引着它,它早就樂不思蜀了!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東西因嶽敖而現世,還需要嶽敖自己來解決他。是殺,是放,咱們說了不算!”我示意崔旗将仍舊在沉睡中的嶽敖叫醒過來。此刻沒有無支祁的引誘,叫醒他應該不難。

  崔旗叫了兩聲,嶽敖絲毫沒有反應。不得已,崔旗開始行針灸術,以追魂法連行七針,當第七針紮在承漿穴上的時候,就看見一道黑線鑽進了嶽敖的眼仁中,沒多時,一聲劇烈的咳嗽之後,嶽敖終于醒了過來!

  “怎麽樣老嶽,木讷什麽呢?看,那猴子逮到了!”牛奮興奮地說道。

  嶽敖卻一臉淡漠,呆了半晌,才喃喃開口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十幾歲在陽間的日子。那時候,我為了活命,一會化妝成老頭,一會化妝成女人,在世人眼裏,活脫脫的一個小醜!”

  崔旗有些觸動,不禁抱住嶽敖的頭,低聲道:“都過去了,已經一百年了,我以為你一直活得那麽灑脫,心中的恐懼感早就消除了,從沒想過,這童年的記憶卻像是蛇靈一般紮在了你的心裏!”

  我知道,這無支祁就像是火怨狄之餘老馬、三足蟾之餘牛奮,這是酆都大帝給嶽敖設置的一個心魔!傳說,無支祁之所以盤踞在江淮,制造洪澇,殺人翻船,無惡不作,是因為據說他最初也是一個人。隻不過,是女娲娘娘造人的殘次品。女娲嫌其面相醜陋,不等其複活,就把他丢進了水坑,意圖用水将其溶解掉。不過,無支祁命大,僥幸就以這醜陋的面容活了下來。但是,這張醜陋的皮囊讓他受盡了白眼,因為其他人類根本不承認它是人,将他歸位猴類。這樣的遭遇,讓無支祁性情古怪,膽小卻殘暴,油滑卻又偏執。後來,它修為大進之後,不僅僅可以在水中化作遊魚,還能變成各種人物,靠着以假亂真的外表,殺人越貨。久而久之,無支祁就成了陰狡的代名詞。

  嶽敖雖然貴為丘山閣少主,可是他和牛

  奮這個品尚樓少主不一樣。牛奮自幼養尊處優,有上萬下屬擁簇。可嶽敖幾道中落不說,還要為了躲避仇人的追殺,過着卑微屈辱的生活。就像貧窮對于乍富的暴發戶,貞潔對于從良的風月女,嶽敖的這段歷史一直埋在心裏!

  想到這些,我一邊繼續以氣擊打着鐘聲,一邊淡淡地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或驕傲,或卑微,或兇悍,或隐忍,無所謂,這隻是過程,我們要的隻是結果。所以,嶽敖,你不用刻意忘記自己這段灰色的歷史,滑稽怎麽了?那還不是為了活着?如果當初你不選擇那麽活着,那你早就死在仇人的刀刃之下了,哪來的今天?所以,每一個時期的我都是真正的自己,甭害怕過去,哪怕是再狼狽,誰特麽在乎呢?隻要我現在站在山巅就好,至于山腳下的事,去他娘的吧!”

  嶽敖聽我這話,不禁會心一笑道:“蔔爺,你什麽時候還學會講心靈雞湯了!不過,想想你說的沒錯,那隻是我的餓過去,誰在乎呢!”

  說完,嶽敖一翻身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無支祁的身旁!

  我将混沌鐘一收,無支祁這才從如夢如幻的鐘聲中醒了過來。警覺的一歪頭,看見了嶽敖,頓時面露緊張又充滿敵意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怕你!”嶽敖沒看它,隻是淡淡地說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可笑的猴子,盡管化了再多的僞裝,還是擔心別人奚落我,嘲諷我,蔑視我。可如今我不怕了,不是因為我強大了,而是因為我敢正視自己。你呢?你敢正視自己嗎?”

  無支祁呆呆地看着嶽敖,那表情充滿了震驚,他大概沒想到,嶽敖竟然如此淡定地看着自己!

  “從女娲造人,到鴻鈞羽化,從三皇五帝,到如今之聲冥界,喂,你有沒有想過,你如今還在乎自己的面容嗎?”嶽敖歪過脖子,就像是熟人聊天一樣朝無支祁說道。

  無支祁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呵呵,其實你早就忘了自己被人羞辱的面容了,對不?”嶽敖一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自欺欺人地活着,從來都沒活的輕松過。可是回過頭來想想,我們就是我們,別人誰在乎呢?再說了,我們為什麽在乎別人?”

  說到這,無支祁竟然乖乖地點了點頭!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是!”嶽敖正色道:“如果我沒猜錯,我被你禁锢于此,而你,其實也是被禁锢在這裏對吧?禁锢你的人,就是酆都大帝!”

  果然,無支祁點了點頭!

  嶽敖站起身,朝無支祁伸出手,正色道:“生生世世,無限輪回!生也非生,死亦非死!我們就是彼此的心魔,各自經歷了這麽多,該現實一點了!就是現在,趁着你我都清醒,趁着這世道還沒大亂,咱們去幹一票大的吧!”

  無支祁那張醜陋的臉竟然歪歪斜斜擠出了一絲笑意。在衆人的目光中,無支祁緩緩擡起手,撕去了臉上的皮囊,裏面果然是一個沐浴着金光的面孔,不是嶽敖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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