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幹癟的手指頭
沒錯,這聲音的源頭就在師父的卧室裏
我錯愕地站起身,莫非,師父的卧室裏鎖着什麽人
想着這幾天身邊可能一直還有着另外的一個人在這屋裏,我就感覺心跳頓時加速。
我一點點朝着卧室走了過去,令我震驚的事,直到房門跟前,我才發現,金色的大鎖其實并沒鎖,隻是挂在門扣上
怎麽可能
這大鎖明明鎖着的啊師父走後,我曾經檢查過,而且我記憶深刻,就在今天早上我還看見它鎖的嚴嚴實實
師父不在家,我沒有鑰匙,唯一的可能便是有別人能打開門鎖
我忽然想到了昨天夜裏的那個妩媚的女人師娘莫非,昨晚上的事情是真的
一想到這,我的掌心便出了一層虛汗
進,還是不進看着眼前虛挂的鎖,我不禁有些猶豫
師父曾明令我不許開門進去,可是剛才裏面确實有聲音,我到底要不要進去看看
思索再三,不管怎麽說,師父待我不薄,他的話我應該尊重
想到這,我決然伸手握住了鎖,準備重新鎖上,可就偏偏這時,剛才那叮叮叮清脆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有人,絕對有人,這次我萬分确定,就是有人在裏面輕輕敲擊着木闆
不行,我必須進去看看如果我不搞個水落石出,恐怕今晚上我都會失眠
我一把将大鎖摘了下來,徑直推門而入,大聲叫道:“誰誰在那裏”
房間裏一覽無餘,古舊的明式桌椅,床上除了整齊的被子,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要說這房間裏能藏人的地方,隻有一處我将目光落在了牆角的那套衣櫃上
這是一套和室內桌椅闆凳格格不入的櫃子,其它家具都是那麽老舊,唯有這個櫃子,紅色的油漆嶄新的發亮,在黑暗裏顯得有些詭異,讓人不自然就想起了兩樣東西皿液和棺材。
六扇櫃門一字排開,我光着腳走過去,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第一組櫃門上,沒有聲音;又貼在第二套櫃門上,也沒有聲音;看着第三套櫃門,我有些猶豫。
“你是誰,為什麽藏在櫃子裏”我虛張聲勢地大喝道
可惜,聽了半晌,沒有一絲回應
我感覺自己要被這種壓抑的氛圍逼瘋了,随手拎了一個花瓶沖了上去,猛地将第一組櫃門打開了,裏面空空,竟然什麽都沒有。
師父的衣櫃竟然是空的
我鼓足勇氣又拉開了第二個櫃子,裏面塞得滿滿的,都是師父的衣服。西裝、長袍,一件件懸在衣架上,好像吊着幾個死人。
隻剩下一組櫃子了,如果有人,那他隻可能在這裏
我咽了口唾沫,活動了一下手腳,将身子退後了一步,右手握住門把手,左手揚起花瓶
“砰”
櫃門被我拉開了,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可惜,等我定了定神,眼前卻什麽也沒有。偌大的衣櫃裏,唯有橫欄上平放着一個隻有巴掌大的匣子
這匣子做工很精緻,上面帶着一層厚厚的包漿,看得出,師父常常把玩。
三組櫃子,一個空着,一個塞得滿滿的,另外一個卻隻放了一個匣子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個匣子不簡單
師父啊,看不出,你還藏着寶貝
雖然覺得不應該,可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鬼使神差地還是把匣子捧了起來
匣子托在掌心不重,看來裏面應該不是金銀玉器
我小心将匣蓋打開,出乎意料的是,匣子裏面隻有一段黑乎乎的東西
這東西大概七八公分長,幹幹巴巴的,實在看不出有何珍貴之處
不會是根過了期的香腸吧
我心裏調侃着,将這東西拿起來放在眼前仔細一打量,忽然發現這東西的前端竟然還有一片慘白的指甲
“這這是”
我驚慌得如寒蟬般,手上一抖,匣子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沒錯,這他媽分明是一根幹癟了的手指頭
我感覺自己的頭發一根根豎了起來,眼冒金星,雙腿被無名的恐懼死死揪住,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愣在了那
想不明白,師父為什麽寶貝是的收藏着一根手指頭
愣了片刻,忽然一股電流從大腦劃過,我突然想起了師父那根少了的中指,莫非說,這根手指就是他的
“小蔔~那玩意好看嗎”
突然,身後有人開了口
我全身一哆嗦,師父的幹手指掉在了地上,猛地回過頭來,發現身後的人正是昨天夜裏的師娘
師娘一身旗袍,目光迷離,朝我微微眨了眨眼,低聲小道:“小蔔,害怕了別怕,沒錯,那就是你師父的指頭”
看着師娘身穿旗袍妩媚的樣子,我終于想起來了,師娘就是那晚上我在樹上觀察洗腳城時在我身後出現的女鬼
“怎麽了,不認識我了”師娘咯咯笑着道:“你師父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不把我介紹給你”
師娘帶着笑意,優雅地邁着步子,一步步朝我逼了過來
“你你是鬼”我鼓足勇氣結結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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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娘嗔笑道:“不,準确的說,你也是鬼”
我吃了一驚,膽怯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也是鬼”師娘嘤嘤一笑,忽然一步跨到我的身邊,使勁一拉,将我拉到了她的面前:“你是小色鬼啊”
我來不及任何反應,師娘忽然朝我身上一撲,我們兩個便一起落進了第一組櫃子中
櫃門随之關閉,黑暗裏,一直光滑的手迅速在我的後背上遊走起來
身體緊緊合在一起,耳旁是軟軟的風,我就像失去了思維的木偶,在欲望和那隻手的支配下,氣喘籲籲起來
既就枕席,宛轉萬态,款接之歡,不可言喻
這一夜,如同一萬年那麽長,又如同霞光一瞥
“蔔爺蔔爺快醒醒你丫的哈喇子發河了”睡夢裏我恍惚聽見了史剛的聲音
史剛
不好,史剛要是來了,他發現我和師娘在一起,那豈不是
“史剛,你你先別進來”我大叫一聲,轟然醒了過來
“蔔爺,你睡懵了吧”史剛正歪着頭瞧着我
我愣了一下,才發現天色大亮,自己正趴在前廳的桌子上,口水流滿了桌子,衣衫完整,倒是眼前的那杯酒已經空了
怎麽回事難道又是我的夢境
我顧不上理史剛,起身朝師父的卧室門口跑了過去
眼前的大鎖好好的,不要說開,連門縫都閉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