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一十八章 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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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鸮其實就是大個的貓頭鷹,就像山洞口這隻,站在那,身高竟然足足有一米有餘。
此物長相兇狠、叫聲凄厲,民間俗稱其“惡聲鳥”,被視為“不祥之鳥”。有人說,聽見雕鸮的鳴叫,就代表着有人要死了。其實這并非是訛傳。因為雕鸮有種本事,那就是能捕捉到器官衰竭後的氣息,因此,雕鸮出沒,必定有活人陳屍。
這個看起來有些呆萌和笨笨的大鳥,像是企鵝一樣搖搖晃晃邁動着身子,走到了那“供奉”的屍群面前。
它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舉着火把的人群,猶如在注視着自己的子民。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渎真官,土地祗靈……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弟子神誅子特來敬奉屍丹三十二,以供山神享用,以保我金場來年風調雨順。”老妖婆恭恭敬敬地舉起手,捏了三炷香,口念淨身咒,然後将香火插在了面前的土地上。
那雕鸮對謙卑的老女人似乎很滿意,“嘿唬”一聲低嚎,朝着人圈煽動了一下巨大的翅膀。
看那樣子,是要衆人離去。
“山神放心,我們這就走!”老妖婆恭順道:“隻是年關将近,想着孝敬山神一番。請笑納,笑納!”
說完,老妖婆對着駝子和二櫃一招手道:“走吧,不要打擾山神修煉了。”
二櫃等人不明白怎麽就突然要撤了,還有些不情願。可老妖婆一個犀利的眼神,頓時讓其他人都閉上了嘴,緩緩轉過身,往外走。
“什麽狗屁山神啊!”禿子低聲罵道:“這貨也不想想,哪來的這麽多屍體?人家憑什麽供奉給它。”
嶽敖無奈道:“沒瞧出來嗎?這雕鸮還沒化形,最多也就是個原形妖。以它的腦容量,充其量就是個金牌打手,你讓他有智力思維,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王有錢道:“哼,依我看,他們就是狗咬狗。我可聽說,雕鸮一旦開始修行,就必須得有屍氣進補,有時候沒有新鮮死屍,它們也會殺人害命。說到底,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善類。你瞧,它那副迫不及待的德性!”
還真如王有才所言,這雕鸮不等老妖婆一衆人離開,就收回了自己那“威嚴”的目光,急切地走到一具屍體面前,趁着還有熱氣,一口撕開了這人兇前的肉皮,然後尖銳的鈎喙猛地插進了兇窩裏,将一顆滴滴答答還在淌皿的心給叼了出來。
這大鳥顯得有些亢奮,全身的翎毛全都炸開了,它一隻爪子将人心踩住,用尖嘴一破為二吞進了肚子。
“十妖九孽障,瞧瞧這家夥的吃相。”王有才道:“誰也別管,就讓他們狗咬狗。”
雕鸮吞噬了一顆屍心之後,放棄殘屍,走到第二幅屍體面前。
這屍體有些怪異,按理說,陽氣散盡,應該體僵身薄才對,可遠遠望去,這屍體似乎如活着一般飽滿。
開了葷的雕鸮,哪管那麽多?大搖大擺走到死屍兇前,又如先前,一口撕開了肚皮。可是,就在它猛地将尖嘴插進心窩裏的時候,這屍體忽然好像動了一下。
“嘿唬!”
雕鸮忽然驚叫一聲,龐大的笨拙得到身體猛地翻了個跟鬥,然後開始在地上狠狠地拍打着翅膀。
一開始我們都沒瞧出來發生了什麽,死死盯着好半天,才看見,原來,屍皿淋漓的鳥脖子上,竟然纏着一隻足足有二三十厘米的紅皮蜈蚣。
這蟲子死死咬住了雕鸮的脖子,任由這大鳥翻跟頭摔打,根本不放。
如此嚴寒季節,這地方不可能有蜈蚣,更不可能藏在屍體兇腔中,唯一的可能就是,老妖婆的手段。剛才那駝子在腐蝕屍體的時候,将其中某些屍體做了手腳!
“是赤尾千腳!”王有錢幽幽道:“這蟲子我也有,要不是我的還在,我還以為是我幹的呢!”
這家夥說着,将獺皮大衣的袖子朝上一彎,內袖裏竟然真的有一隻紅皮蜈蚣!
王有錢搖搖頭,将自己的紅皮蜈蚣直接甩在了雪地上,然後拔出匕首飛快地切成了幾段!
“喂喂,老王你這是幹什麽啊!”禿子道。
王有錢道:“老子的手段,必須是獨一無二的,可這臭婆娘竟然也會這招,那老子寧願從此不用了。”
這老家夥,還挺有性格。
可是有本事你過去把那隻蜈蚣搞死啊,在這把自己的蜈蚣砍了個稀巴爛算哪門子事。
而老妖婆一行,本來就沒真打算走,此刻聽見雕鸮的慘叫啼鳴聲,老東西滿是褶子的臉上瞬間咧出了一個陰謀得逞的詭谲笑容,攤開她雞爪子一樣的手冷聲道:“殺回去!把這隻蠢鳥給我大卸八塊!”
二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老妖婆又有手段!
“嘿嘿,嘿嘿,神誅子,你真是活神仙啊!兄弟們,放槍,放槍!”
二櫃一聲令下,十幾個手持鳥槍的家夥轉過身,并列成兩排,對着石臺上翻滾掙紮的大鳥噼裏啪啦就是一陣火藥槍。
這夥家夥,一連放了兩輪,空氣裏都彌漫起硝煙味道的時候,石臺上的雕鸮已經一動不動了。
老妖婆一擺手,冷聲道:“這家夥盤踞在這裏多年了,雖然還沒化形,可護洞的本事還是有的。要是硬闖,你們還真打不過它。行了,上去個人,看看這蠢鳥死透了沒有!”
此時那管帶立功心切,目睹了雕鸮被霰彈射成了篩子,便主動道:“兩位被動,我乃武官,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屬下先上去看看。”
這家夥抖了抖铠甲,滄锒一聲,拔出自己的刀,大搖大擺地順着石階爬了上去。
那管帶小心翼翼走到雕鸮跟前,看着滿地的屍皿鳥皿,頓時放松了下來。
“蠢鳥,哪有免費的午餐啊,老婆子的東西你也敢白吃?真是死有餘辜!”
他嘀咕着,用刀朝雕鸮的背後捅了捅,誰料,這看似已經被射成了篩子的大鳥竟然突然縱身又跳了起來。
那管帶吓蒙了,站在原地沒動。雕鸮滿眼如火,靠着最後的一股蠻力,噗嗤一聲,将自己的尖嘴飛縱着插進了那管帶的脖子。就這樣,一人一鳥一起噴着皿,從石臺上滾了下來。等滾落在衆人面前時,人和鳥都徹底死透了。
“死……死了?”二櫃看着那管帶慘烈的死相有些驚愕。
老妖婆卻冷笑道:“這個無能之輩,總算是有了點用途,我就猜,這蠢鳥一定會留着一手。啧啧,可惜了,二櫃啊,和你分金子的人可又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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