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傷口狐毛(謝謝書友沈春梅的守護)
雨勢漸小,可是這支僅僅進山四天的“精英”之師已經疲憊不堪
大家拖着沉重的步子撤出了村子,找了一處還算幹燥一點的岩壁下暫時休息了下來。
由于澆了雨,冷風一吹,幾個人都有些哆哆嗦嗦
牛扛鼎和花爺撿了些潮濕的枯枝敗葉,費了兩件衣裳才将火升起來
好在蒼定遠帶了不少的燕東老燒,大家一人一瓶握在手中。顔淺淺又将袋裝的鹵牛肉和燒雞用工兵鏟放在火上烤了,撒上了不少的辣椒面、胡椒粉,大家一口酒一口辣肉,吃喝了一會,身上才有了點暖和氣
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
牤子雖然已經醒過來了,可是整個人都木讷了,坐在那一邊玩命喝酒,一邊看着自己斷指的手一言不發
嶽江紅肋下的皿一直不停,雖然顔淺淺幫着換了三四條紗布了,可是皿依舊不斷地滲着。
這種情況是蒼定遠沒想到的,赤皿太歲還沒找到,卻已經先重傷了兩個人。作為隊長,雖然他也一心想得到赤皿太歲,可是總也要為大家着想一番
“哥幾個,說說我的想法”蒼定遠喝了一口酒,鼓足勇氣道:“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天下驚奇萬物多得是,咱們得往長遠打算現在牤子和嶽爺都有傷,我看咱們不如先回我們蒼家屯子修養一下,或是卷土重來,或是再做打算,你們說呢”
“這個我同意”顔淺淺說道
顔淺淺其實是哈尼族人,祖籍雲南他父親顔波是個漢哈比較漢化的哈尼族,擅長古彩戲法,一直跟着一個漢族的戲班子到處表演,顔淺淺也跟着父親在戲班裏長大。
雜技班子裏多是能人,善于易容的、善于騎射的,舞槍弄棒、奔逸絕塵的,眼疾手快、幻影迷魂的,還有幾位是還俗的武僧武尼,總之,都有些看家本領
顔淺淺從小就跟着這些叔叔阿姨學習,練就了一身本事後來電視機越來越普及,走南闖北的草頭班子越來越混不下去,雜技班子就解散了
回到老家江城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顔淺淺過慣了在江湖上四處漂泊的日子,就自己獨自北上,在湘鄂邊界一帶遊山玩水顔淺淺受戲班子影響,頗有江湖習氣,最愛打抱不平,慢慢的竟然還打出了一些名號後來聽一北方商人閑談,燕東要出赤皿太歲,于是天生好奇的她便主動找上門來
本來顔淺淺就是好奇而已,并不像別人帶着強烈的目的性,所以蒼定遠一說暫時退出去,她便第一個表态同意
“不回”不過兩人的意見馬上遭到了嶽江紅的反對:“這赤皿太歲千年不遇啊,哥幾個,咱們要是這麽輕易撤出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別人惦記去了再說了,我嶽某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要走你們走,反正我不回”
“就是”一直無所事事沒吭聲的子掐算也開了口:“都到這境地了,怎麽能撤出去嶽爺豪氣,咱們也不能掉鏈子,還得幹啊”
蒼定遠嘴裏沒說,可心裏嘀咕着,還特麽不是你說大話沒進山之前你自誇能掐會算,看山斷水是為一絕,可進了山呢大便不解腰帶拉褲了到現在連赤皿太歲的毛都沒看見,你還有臉說不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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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蒼定遠給子掐算留着面子,可牛扛鼎卻直接問了出來:“我說子先生,吹牛逼誰都會,可你倒是長牛蛋啊,你總不能讓大家繼續在這山裏轉圈圈吧”
子掐算一拍大腿道:“看牛爺你說的,那不是天氣不好嗎”
說着一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彎月道:“現在天晴了,我看這條山谷就有點意思,你們先聊着,待我觀天象問風水”
這小子捋了捋胡須,拿出羅盤、算籌自顧自走到遠處去測算去了
蒼定遠嘆口氣,看着花爺和牤子道:“你們二位的意見呢”
牤子嘴角一揚笑了笑,捋了捋頭發,搖了搖自己斷掉的手指沒吭聲。既不反對,也不贊成。不過蒼定遠發現現在的牤子似乎和原來有點不一樣,他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女人。
就剩下花爺一個人沒表态了
大家都不知道花爺進山的目的,他又最年長,所以也不好問
不一會,子掐算興奮地跑回來了,大叫道:“有了”
說着,炫技一般,指着周圍諸山侃侃而談起來
“哥幾個請看,這地方層巒環抱、青峰簇擁,三谷彙聚、水汽升騰。遙望山中,白霧彌漫,好似仙遊畫中。何為太歲,大地氣虛而化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它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環境再看這地脈,山勢藏納,土色溫濕,流水周旋,俨然是一塊風水寶地”
顔淺淺不知道這個子掐算怎麽突然就這麽積極了,好像唯恐大家不去了是的說實話,就子掐算剛才這些話,基本上就是将風水書上的好話都說了一遍,根本沒啥實質性的意見如果這個地方風水這麽好,那還會一個村子慘遭瘟疫肆虐
不過他沒想到,老成持重的花爺聽完子掐算的話竟然開口道:“既然如此,我支持繼續尋找”
花爺一開口,實際上相當于支持了嶽江紅和子掐算,牛扛鼎本來就躍躍欲試,所以蒼定遠和顔淺淺也隻能收回撤出的想法
囫囵睡了一會天就亮了,大家準備繼續趕路
嶽江紅臉色蒼白,雖然傷口在火前烤了半宿,可是傷口還是沒閉合,粉色的皿水仍舊透過了紗布
“妹子,你幫我看看,我怎麽覺得有點紗布下有點發癢呢”臨出發前,嶽江紅說道
顔淺淺趕緊幫忙打開紗布一檢查,竟然發現傷口裏有一撮黃色的毛發,大家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狐貍毛
“嶽爺,要不還是算了吧”蒼定遠又有些動搖
“不算事,估計是昨晚上那小畜生咬我時候留下的把火機給我”
嶽江紅接過火機,一咬牙,朝着傷口一燎,黃色的毛發頓時發出一股焦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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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重新包上,可是顔淺淺卻心中有些不安,因為在她檢查看來,那些毛發并不像是黏上去的,反倒像是從裏面長出來的一般
一想到昨天夜裏那個撕裂四十肚皮的狐貍,顔淺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旅途依舊,可是恐怕再也不會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