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閉關!吸入異空間?
天帝的靈識雖然欺騙了他,但說的話也不完全是假的。
如煙的靈魂本就殘破不全,又被天帝折騰了這麽些年。若不是如煙心志堅定,隻怕早就魂飛魄散了,萬萬堅持不到現在。
而今,如煙隻憑着最後一口氣吊着精神,情況遠遠沒有他說出來那麽樂觀。
李景天沉默不語。
即便他拼盡這一身的醫術,也不敢保證能夠将如煙救回來。
熟悉的無力感再次襲來。曾經他沒能救回歐陽倩,如今對如煙亦無能為力。
他用這身醫術,救治了無數與自己無關的人,但到了他自己,卻誰都救不了的人。
但更讓他擔心的是,即便現在如煙的靈魂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吊着,天帝卻仍沒有打算放過她。
他囑咐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如煙,便是因為,即便那絲靈識毀去,但多年以來用在身上的各種藥物,依舊在發揮着作用。即便傀儡術沒有最終成功,終究還是會對她的靈魂和行為産生影響。
剛才之所以偷襲沒有成功,一方面是如煙的主意識并不想傷害他。另一方面,也是他對如煙早有防備。
但若換了其他人,會有什麽後果……李景天根本不敢去想。
“你們将如煙的屋子看住了,除了若華,其他人五米之內不得靠近。違者,以違抗軍令論處!”
阿凰神色一震!
“是,屬下遵命!”
……
入夜,李景天來到如煙的房間,如煙已服了藥安然睡下,但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頭微微皺着,似乎有什麽難解的事情。
李景天将一根食指放在她的眉心之上,催動功法,一絲黑氣從如煙的身體中跑了出來。
“你決定了,真的要吸收我?”
這才是真正的第七塊靈魂碎片。
天帝的靈識幻化出的虛影,的确很有欺騙性,容貌、聲音、甚至習慣性的小動作都一模一樣。
但唯獨沒有他的氣息。
李景天看着如煙的睡姿,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沒有別的選擇。”
靈魂苦笑。
“你就不怕吸收了我之後,對你自身會産生什麽影響?”
“別的不說,我身上被天帝強行下的藥物,甚至傀儡術的修煉,随時都有可能跟你本體的六塊靈魂産生排異反應。”
“一旦在大戰當中,出現一絲一毫的變故,很有可能不需要天帝出手,你就自己暴斃而亡了!”
“嗯。”李景天隻是點頭,好像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
“既然知道,還是要吸收?你到底長沒長腦子?還是說。你壓根不把自己當回事?那你又把外面那群人,那群衷心追随着你的人當成什麽?”
李景天擡起頭,眉間似有不滿,怕他吵到如煙睡覺。
輕柔的月光之下,李景天站起身,一擡手,在如煙的周身罩了一層結界。
這才仔細打量起來這第七塊靈魂。
果然是主怒的,幾句話就氣成這個樣子。
“你笑什麽?”靈魂面帶怒意!“我說錯了嗎?”
李景天無奈道:“既然是一體的靈魂,就沒有放你出去的道理。更何況大戰在即,我不能讓自己在靈魂未全的情況下,主動迎敵,這亦是對六界的不負責。”
“吸收了你,縱然有威脅。但我亦有七成的把握,能将危險控制在可化解的範圍內。”
“那如煙呢?”靈魂悄然開口,“将我強行從她的體內剝離,靈魂隻會比現在更加脆弱。即便你用金貴的陰陽融合之氣吊着她的精神,她也未必能熬得下來。”
李景天回眸望着如煙,許久,擡起手掌,上面竟幻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泛着紅光的寶珠!
“這是……”靈魂瞳孔地震!
“鳳凰淚?你是想用鳳凰淚來救她?”
“她因我在天帝那裏受了這麽多年的折磨。若非如此,即便靈魂殘破,也能在陰界活下去,斷不至于如今喪命。”
說話間,李景天已将那滴鳳凰淚傳入結界當中。
麒麟珏輔以陰陽融合之氣,護着那鳳凰淚,懸停在如煙的眉心之上。
“鳳凰淚的吸收需要七天。這期間不能有任何人來打擾。七天之後,如煙的靈魂會重新自主散發能量,她便算是闖過了第一關。”
“至于最終能不能挺得下來……還要看她自己的意識。”
鳳凰淚隻能救命,卻不能救心。
如果如煙放不下曾經的過往,一直沉溺在自己差點傷了先生的回憶中,隻怕再金貴的東西也救不回來。
這也是為什麽李景天安排上官若華每日前來送飯的原因。
上官若華如今是衆女之中境界最高的人,即便如煙一時狀态不穩,她也有能力能夠安撫。
安頓好如煙這邊,李景天将第七塊靈魂收入,囑咐衆女、九殿閻羅和孟婆,隻說大戰之即,自己需要閉關修煉。其餘事情皆交由九殿閻羅處理。
七日後,他出關之日,便是向天界發動進攻之時。
……
陰天子舊宅。
暗室之中,李景天盤腿調息,方才入定,隻覺意識一片模糊,緊接着身體完全不由控制,像是被一個巨大的力道吸了進去!
與此同時,周身功法全部失效。身體軟綿無力,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這是……老頭又給他托夢了?
不……不對!
頭暈眼花,周圍的空氣也十分詭異,不像是尋常的靈氣,也不是陰氣……
若是老頭托夢,斷不會是如此情景。
他試着站起身來,隻覺丹田空空,周身氣息如滑珠一般,完全無法凝結。
仔細感知那氣息的流向,卻發現身體內外竟成了一個大循環,體內氣息不斷向外流走,融入到外界空間中。
而周圍的空氣,甚至不需要催動,丹田會主動将其吸收到體內!
這是什麽情況?
他擡起頭,眼前依舊一片白霧,什麽都看不清。
李景天這片白霧之中,不知奔跑了多久,周圍的景色如故。
終于,他不再折騰,席地而坐,盤腿調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方才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你來了。我已經等了你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