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有什麼事?”周濟海詫異地問。
“可能周總也知道,我在二十多年前生下我的孩子以後昏迷七天,孩子因難産最終沒保住。”何靈韻兩眼微紅:“您父親周老是最後一個見到孩子的人,之後他便辭職,杳無音信。”
“我想知道,周老生前有沒有告訴過周總關于我孩子的事情?如果有,還請周總轉告我,何靈韻,感激不盡。”何靈韻站起來,對着周濟海微微地一躬身。
周濟海臉色微微一變,他連忙站起來有些惶恐地說:“何總,關于這些事情,我父親确實是隐晦地提過一些。”
“真的嗎?我的孩子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真的沒了?”何靈韻急切地問。
“這…”周濟海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這些事,我本來不該說的,怕何總傷心,但何總既然問起來,我也就直言了,但還請何總節哀。”
“你說,我挺得住。”何靈韻臉色一白,她咬着嘴唇,雙手微微顫抖着。
雖然她怕聽到最終的結果,但她還是忍不住去問,至少她要弄清楚,孩子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間。
“當年何總的孩子……确确實實的是夭折了。”周濟海歎了一口氣:“因為怕你傷心,所以何老要我父親将孩子帶去火化,骨灰撒進盛京祈靈山陵園。”
何靈韻臉上沒有半點皿色,她兩眼一黑,身體一晃就要向一側倒去。
“姐…”一邊的沐夕連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姐,你節哀。”
“何姨,你先坐下。”一直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陳宇連忙扶着她坐下。
“何姨,你得看開,悲傷肝髒,我給你行針,以洩七情之傷。”陳宇道。
何靈韻閉着眼睛微微地點頭,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陳宇扶着她坐正,然後取出針,為她行針。
幾針下去以後,何靈韻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何總,您沒事吧?”周濟海一臉的擔憂:“我真不該提這些的,但這事在您心裡一定是個心結,如果我不告訴您,您怕是永遠都放不下。”
“沒事周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說得對,這件事情一直是我的心結,困擾了我快三十年了。”何靈韻眼淚落下:“你告訴我,讓我死心。”
“周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宇行完針,擡頭看着周濟海。
“你,你是?”周濟海看到陳宇,臉色不由得大變。
之前陳宇一直跟在何靈韻的身後,他根本沒有看清楚陳宇的模樣,但是當陳宇擡起頭的時候,他這才發現,陳宇和何靈韻居然這麼像。
而且眉宇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何靈韻沒有孩子,他甚至以為陳宇就是何靈韻的兒子。
“這是陳宇,我的一個晚輩。”何靈韻看周濟海的表情,她詫異地問:“怎麼了周總?”
“沒事,我認錯人了。”周濟海搖搖頭,恢複了正常:“你有什麼事情要問。”
“周總今年有多大了?”陳宇問。
“今年四十八歲了,馬上過半百的人了。”周濟海有些莫名其妙地問:“你問我年齡幹什麼?”
“沒什麼,我是個醫生,專長中醫。”陳宇笑了笑道:“而且,我也懂一些相學,周總的面相命格,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是嗎?看不出來啊,這麼年輕居然懂這麼多。”周濟海微微一愣,随即對陳宇感興趣了:“要不你給我算一卦?”
“不敢,相學我隻是懂些皮毛,我更精通的是中醫。”陳宇道:“而且人到五十,本來周總這個年紀,心髒皿管都該慢慢退化,但周總的狀況堪比年輕人啊,看來周總懂得養生。”
“哈哈,倒也不是懂什麼養生,隻是平時注意身體。”周濟海哈哈大笑道。
“好了,既然我想知道的問題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死心了,周總,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合作一把。”何靈韻起身道。
“十分期待。”周濟海站起來,兩人握手。
幾人離開以後,周濟海的臉色微微地沉了下來。
突然他眉頭一皺,掀開了自己的衣衫。
他的一條手臂,幹枯無比,仿佛是七八十歲老人才能擁有的手臂一樣,他咬咬牙,扭頭走進辦公室後面的一間密室。
片刻以後他從密室裡走出來,看着自己的手臂,而他的手臂已經恢複如初,和正常的四十五歲年紀人的手臂一模一樣。
送何靈韻回酒店,陳宇離開,他剛要開車,沐夕趕了出來叫住了陳宇。
“你是不是看出來什麼了?”沐夕盯着陳宇。
“周濟海有問題。”陳宇吐出了一句話。
“你也看出來了?”沐夕擡眼看着陳宇。
“是,他雖然看起來不到五十歲,但是他身上發出來的氣息,不是這個年紀人該有的。”陳宇道:“就像是一個垂暮之人一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沐夕問。
“這麼說吧,人的年紀就像是一棵樹,每過一歲,就會留下一道年輪。”陳宇道:“有些高人,可通過修煉駐顔有術,能讓自己近百歲的年紀看起來隻有三四十歲。”
“你的意思是周濟海也是這種高人?”沐夕眉頭鎖起來。
“不,如果是修煉到那種境界的人,已經脫離凡俗,隐約能與天地融為一體。”陳宇道:“而周濟海不是,他身上有股垂暮之氣,這是用其他的手段維持着他年輕的模樣。”
“可是根據資料,他的年紀就是四十八歲。”沐夕道。
“我不知道,但肯定有問題,而且我看不透他的命數。”陳宇搖頭道:“他的命格十分混亂,似乎是兩個人的命格,被人用後天手段強行糅合在一起,根本沒有命格可言。”
“那得好好查查了。”沐夕的眉頭鎖得更嚴重了:“我動用星月齋的力量查探清楚。”
“星月齋?”陳宇吃了一驚:“那個神秘的組織星月齋?你和他們什麼關系?”
“沒什麼關系,這就是我創建的。”沐夕微微一笑,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你是星月齋的老闆?”陳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