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爺爺,袁叔。”陸雲溪見到他們進來,笑得眉眼彎彎的打招呼。
“诶。”齊博康笑着點頭。
“齊爺爺,袁叔。”李天佑也招呼了一聲,然後對着陸雲溪說道,“溪溪,别動。”
“哦。”陸雲溪乖乖的坐好。
李天佑繼續的忙着,袁玉山嘴巴卻越張越大,他不可思議的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并沒有消失,也就是說,并不是他出現了幻覺。
“天佑,你、你在幹什麼?”袁玉山已經用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發顫,但是,還是沒控制好的磕巴了一下。
“梳頭。”與他的激動相比,李天佑可是相當的自然,嘴裡回答着袁玉山的問題,手上的動作可是絲毫沒停。
“你怎麼……”
“玉山,坐!”齊博康開口打斷了袁玉山差點沖口而出的話,同時,狠狠的瞪着袁玉山。
他來之前,跟袁玉山交代過什麼?
讓袁玉山一定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引起别人懷疑。
袁玉山可倒好,這反應太過分了!
“哦。”袁玉山這才清醒了一點兒,尴尬的對着齊博康扯出了一抹苦笑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震驚了。
一進屋,就見到李天佑在給陸雲溪梳頭發,這、這……這像什麼話?
天佑是誰啊?
那可是……對吧。
這樣的身份,别說身邊應該有不少伺候的人了,就算是在這裡條件暫時不夠,沒有伺候天佑的人,也不能讓天佑這麼伺候别人啊。
當然了,天佑去做其他的事情,打獵也好,砍柴也罷,他都可以接受。
畢竟,那是天佑有心在報答陸家,那都可以做,他也能理解。
但是……為什麼天佑會給陸雲溪梳頭?
不說這是不是伺候人的活兒,就說哪個男孩子會做這種事情?
袁玉山神色複雜的盯着李天佑,看着他手指靈活的給陸雲溪梳頭,編辮子,還編出了花樣來。
這娴熟的程度,真的是讓袁玉山窒息,天佑這平日裡是沒少做這事兒啊。
“溪溪,梳好了。”李天佑将陸雲溪的頭發理順,輕聲說道。
陸雲溪摸了摸自己整齊起來的頭發,甜甜的笑着:“謝謝天佑哥哥。”
然後,她從小凳子上站起來,邁着小短腿跑去廚房:“奶奶,娘,看,天佑哥哥給我梳的頭,好看嗎?”
“好看。”陸王氏轉頭驚喜的說着,“哎呦,我家溪溪怎麼這麼漂亮啊,這不就是小仙女嘛。”
“奶奶。”陸雲溪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小身子,高興的小臉紅撲撲的。
“天佑的手可是真巧,比娘梳的還好看呢。”陸張氏稱贊道。
“嗯,天佑哥哥可厲害了。”陸雲溪毫不吝啬的誇獎着李天佑,“天佑哥哥棒棒哒。”
随後跟着進來的李天佑抿唇羞澀的笑了:“以後我再給溪溪梳更好看的樣子。”
跟着過來看看情況的袁玉山要不是手疾眼快的扶了一下牆,他剛才真的可能直接跪地上了。
還要梳更好看的?李天佑這是要繼續給陸雲溪梳頭啊。
李天佑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嬸子,我幫點什麼忙?”袁玉山走了進來,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正常的問着。
“不用,這都行了,我弄個菜就好了。”陸王氏笑着說道,“你快去屋裡坐着吧。”
哪裡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更何況,這大男人就鮮少有下廚房的。
袁玉山剛想說,把李天佑給帶走的時候,李天佑卻開口了:“奶奶,我能不能用一點兒白面跟油啊?”
“怎麼了?”陸王氏奇怪的問着,“天佑想吃什麼,奶奶給你做。”
“我想做蔥油餅給溪溪吃。”李天佑腼腆的笑着,“我去鎮上的時候,看酒樓的廚子做過。”
“天佑真有本事啊?還會做蔥油餅?”陸王氏好奇的問着,說實話,她都不會做。
一聽到蔥油餅,陸雲溪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她上輩子就喜歡啊!
穿越過來之後,一直沒有吃到過呢。
“天佑,你還是小孩子呢,可别糟蹋糧食啊。”袁玉山真的要瘋了,給陸雲溪梳頭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為陸雲溪下廚做飯?
開什麼玩笑?
難道李天佑不知道君子遠庖廚嗎?
不對,天佑是不知道。
但是,那他也不能下廚啊。
這要是下廚的話,成什麼了?
“天佑哥哥才不會糟蹋糧食呢!”陸雲溪直接叉腰,氣呼呼的兇着袁玉山。
這個人怎麼回事?
會不會說話?
什麼叫糟蹋糧食?
小孩子就是要多鼓勵的,不能總打消小孩子的積極性。
這樣的話,會讓小孩子以後做事畏手畏腳,對孩子成長很不利的。
“玉山,你放心吧。天佑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糟蹋糧食的。”陸王氏倒是不覺得袁玉山說這話有什麼問題。
大家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愛惜糧食那是肯定的。
“嬸子,讓天佑這麼一個男孩子上竈台,不太好吧?”袁玉山看到側面說不行了,就直接的點了一句。
陸王氏聽完,笑了起來:“我家啊,沒這麼多規矩。”
“我當初帶着四個孩子,那三個小子要是不上竈台幫着做飯,我可是要累死的。”陸王氏轉頭問着李天佑,“天佑,用奶奶給你燒火嗎?”
“不用。”李天佑幹脆的說道,“奶奶,我就做給溪溪吃,不會糟蹋糧食的。”
“行!”陸王氏痛快的應着。
“喏,面在那裡,油在這裡。奶奶給你拿下來了啊。”陸王氏将東西都拿出來,擺好,省得放得太高,李天佑拿不到。
“玉山啊,你去屋裡坐着吧,馬上就好。”陸王氏笑着說道。
她可沒有覺得袁玉山說的那些話有什麼不對。
村裡會下廚房的男的,真的沒幾個。
他們家情況不一樣,自然不同。
哪怕是現在她的三個兒子都成親生子了,還會幫着媳婦兒做飯什麼的。
從小,他們就是做慣的。
當然了,袁玉山這樣的舉動,陸王氏也不會反駁,畢竟外面确實就是這樣。
别人家的事,她不管,自己家什麼樣,她也不會讓外人來幹涉。
陸王氏都這麼說了,袁玉山隻好離開了廚房,回了堂屋。
進了堂屋之後,他都快哭了,壓低聲音跟齊博康告狀:“齊老,天佑竟然要下廚做蔥油餅給陸雲溪吃。”
“你還說我想的多,你看看,這又是梳頭又是做餅的,再不分開他們,可是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