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你跟王爺男未婚女未嫁算不得奸情
宿醉,本就容易頭疼。
想起在溫泉最後的畫面,沈清棠覺得腦子嗡嗡的。
說好的喝醉酒會斷片呢?
沈清棠雙手抱着頭不想面對現實。
可,李素問就在床前等着她。
沈清棠一睜開眼,就看見李素問頂着一雙紅紅的眼睛坐在她床邊,眼睛錯也不錯的看着她。
沈清棠吓得一激靈,頓時坐了起來。
一動太陽穴裡頭抽抽的直疼。
還沒等緩過來,就聽見李素問幽幽的問她:“你跟季宴時怎麼回事?你真要嫁給他?”
沈清棠吓得又清醒了幾分,“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季宴時了?”
李素問聞言,表情有些古怪,試探她,“昨兒的事你都忘了?”
沈清棠眨眨眼,一手按壓太陽穴,回想昨天的事。
泡溫泉……喝酒……溫泉跌倒……親季宴時……李素問尖叫
“啊!”沈清棠一聲哀嚎,雙手抱頭。
李素問見沈清棠臉色不好,神情痛苦,顧不上逼問,忙把床頭櫃上備着的蜂蜜水端給她,“先喝點兒蜂蜜水緩緩。”
沈清棠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心裡卻想:這事怕是十杯蜂蜜水也緩不過來。
隻能裝傻,可憐兮兮的看着李素問,“娘,我頭疼。我做什麼了?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李素問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表情更為複雜,卻搖搖頭,“沒什麼。你就是喝多了難免會頭疼。
難受你就再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點兒的吃的,一會兒你醒來來吃。”
目送李素問端着水杯離開,沈清棠長長吐出一口氣,栽倒在床上。
過了會兒,握拳用力在床上砸了兩下,惡狠狠的罵:“男色誤人!”
作孽啊!
想不出對策的沈清棠在床上來回滾就是不想起床。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旦離開這間屋子會面對什麼。
沈清棠想到要跟父母解釋季宴時的身份以及沈家跟季宴時的孽緣就覺得頭更疼了,煩躁的在床這頭滾到床那頭。
再從那頭滾到到這頭。
直到腳似乎踢到什麼東西,随即聽到“啪!”的一聲。
沈清棠坐起身,往地上看去。
方才被她踹在地上的是她從陳家拿來的那本日記。
沈清棠特意把日記本放在床上就是想看看裡頭是什麼。
隻是最近實在太忙,每每回到床上,沾枕即睡,一直沒有機會打開日記本。
後來,這日記本被糖糖或者果果玩丢了,她一直沒找到。
沒想到就在床尾。
沈清棠彎腰,伸手把日記本從地上撿起來,撥動側面的小齒輪,把密碼一個個對正。
咔。
對好最後一個密碼,鎖,自動彈開。
日記本上是熟悉的中性筆水字迹。
字迹秀氣,應當是位女性友人所有。
日記裡記錄了一位新世紀女性的穿越之旅。
開篇寫的是如何穿越而來。
沈清棠細細的翻着,感同身受。
這位前輩跟沈清棠不一樣。
自己拿的是種田劇本,對方拿的是宮宅鬥劇本。
幸好金手指在手,從炮灰小可憐硬生生變成瑪麗蘇萬人迷,迷倒京城帥哥萬千。
包括但不限于陳老太爺。
沈清棠默默算了下陳老太爺的年齡“啧!”了聲。
都已經五十年多年前的事了。
瑪麗蘇萬人迷前輩在風花雪月一事也頗為苦惱了一段時間。
追求者甚廣,十分難以抉擇。
這位前輩尤其不擅長拒絕别人,也有那麼一點兒小貪心,想廣納後宮。
可惜碰見一位妒夫,把她的桃花一一斬斷。
而前輩對妒夫又愛又怕又恨,想嫁也不想嫁。
跟沈清棠此時的境地如出一轍。
沈清棠迫切的想看前輩是怎麼解決如此棘手的問題。
誰知道後面很長一段日記寫的都是如何在古代争權奪利,以及一系列穿越不适應症如何解決。
眼看半本日記都翻完了,也沒看見前輩風花雪月故事的結局。
正打算放棄,忽然看見一句話。
确切的說,一整頁日記隻有一句話。
【情字一事,最是惱人。随心而行,怎麼都是錯,怎麼都是對。】
沈清棠低聲重複:“随心而行……”
她合上日記本,坐在床上,細細整理了下這一年的回憶。
所有重要的記憶中都有季宴時的身影。
笨拙的他伸手摸她的孕肚。
她因孕苦,徹夜難眠,他在一旁默默相陪。
她把他當樹洞……
沈清棠想到這裡,瞳孔倏的放大。
那段時間,她每天晚上都很難入睡,把癡傻的季宴時當作樹洞,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過。
似乎,大概,也說過她是穿越客的事?!
沈清棠懊惱的擡手,在自己嘴上輕拍了下,“你怎麼沒把欄門呢?什麼都說!”
或許……
沈清棠鴕鳥的想,季宴時也許不記得那時候的事呢?!
可惜,這自欺欺人的理由實在難騙過自己。
悔恨之餘,又隐隐升起慶幸。
季宴時隻字未提這事,或許沒當真隻是以為她胡說八道。
沈清棠的心一點點雀躍起來,這個理由讓她的心安定不少。
至于她跟季宴時。
如今兩個人被李素問捉“奸”在溫泉,也算天意,或許他就是她的良配?!
“夫人。”
門闆被敲響的同時,響起李婆婆的聲音。
“進。”沈清棠伸手理了理被她滾到淩亂的床鋪。
誰知李婆婆一進來就跪在了沈清棠面前。
沈清棠頓時顧不上鋪床,赤腳下床去扶李婆婆,“婆婆你這是做什麼?有話直說便是。”
李婆婆搖頭,堅持跪着坦誠:“昨兒,我聽見夫人的喊聲過去,看見你跟王爺……是我撺掇李夫人去溫泉的。”
沈清棠眨眨眼,不太靈光的腦子轉了一會兒才明白李婆婆的意思。
“你是說,你讓我娘來捉‘奸’的?為什麼?”
李婆婆:“……”
“夫人不可胡亂用詞。你跟王爺男未婚女未嫁算不得奸情。”
沈清棠:“……”
這是重點嗎?
“是我自作主張,覺得夫人和王爺僵持着,自苦也苦對方,想着不破不立。”李婆婆說完低下頭,“請夫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