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我的終極夢想是做一個有錢的土财主
沈清棠坦誠:“九公子還請有事直說。你這樣無事獻殷勤,我壓力很大。”
季九:“……”
瞥了眼沈清棠身旁專心喂糖糖吃飯的季宴時,紅着臉,聲如蚊呐,跟沈清棠商量,“夫人,其實,我就是問你還收不收徒弟?”
“什麼?”沈清棠沒聽清楚。
“我說……”季九閉上眼,拔高聲音,“夫人你能不能收我為徒?”
沈清棠一口排骨湯嗆在嗓子眼裡難受的直咳嗽。
旁邊的季宴時,一手端着糖糖的碗,一手伸過來在沈清棠背上輕拍,在沈清棠看不見的角度眼神警告季九。
季九想哭,想說話又怕再驚到沈清棠,不說又扛不住季宴時如刀的目光,站在原地,如踩在釘子闆上,連連讨饒。
沈清棠咳到眼淚汪汪,才緩過來,指指自己又指指季九,依舊不信,“你,拜我為師?開什麼玩笑?”
季姓數字護衛在武功的造詣上沈清棠是見識過的。
除了護衛的本職工作以外,他們都還有不同的特長。
就像季十七善追蹤,春杏善外語一樣,季九的特長就是算術經商。
季九在北川沒什麼名氣,沈清棠以前也不知道九公子的名号。
後來聽秦征說,在北方提起九公子,商界的人都得敬他三分。
九公子拜她為師?
學什麼?
學她如何窮困潦倒?
沈清棠臉上的質疑過于明顯,季九又誠懇的補了一句:“我想跟着夫人您學做生意。”
剛剛緩過來的沈清棠,縱使沒吃沒喝都差點又被口水嗆到。
不太能正常運轉的大腦裡隻有四個字:班門弄斧。
弄斧的是她自己。
季九是全大乾最有名的年輕商人。
是商界的傳奇。
當然,世人隻知九公子不知季九。
商界傳奇拜她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為師?
沈清棠不妄自菲薄也不仰望季九,實事求是的講,他們根本不是一個路數。
就好比她是天賦異禀自幼在民間長大的奇才,雖有天賦卻沒有系統學習,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學些亂七八糟的招式,巧合之下能亂拳打死老師傅。
所謂天賦異禀就是來自現代的靈魂。
季九則是出身名門,自幼根正苗紅的正派傳人,有資金有人脈。
起步就是别人望而不得的終點。
有一天根正苗紅跑來跟天賦異禀說:“我拜你為師吧?”
不能說不行,就是哪哪都不對。
沈清棠推開季宴時給她順氣的手,自己有一搭無一搭的拍着心口,調侃道:“怎麼?你要當着你家主子的面棄暗投明?另攀高枝?”
季九:“……”
又瞄了季宴時眼正色道:“夫人你誤會了!季九不會背主!隻是拜師學做生意。倘若肯收季九為徒。季九願意付夫人束脩。”
沈清棠眼睛亮了:“束脩?能給多少?萬兩黃金嗎?”
季九:“……”
“如果有萬兩黃金的話。我就能躺平了!還做什麼生意?!我的終極夢想是做一個有錢的土财主,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除了需要自己喘氣,其餘都有人伺候。”
本想答應給萬兩束脩的季九立刻搖頭,“萬兩黃金季九拿不出來。不過夫人但有差遣在下萬死不辭。日常經營中,隻要夫人有吩咐季九一定都能辦到,自掏腰包的辦好夫人交代的差事。”
開玩笑,沈清棠躺平了,他家主子不宰了他?!
沈清棠最終還是答應了季九。
有人自費上班她有什麼理由拒絕?
她跟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不一樣。
古代人的思維一般都是确定你會為他賣命,才會相信你。
而現代牛馬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你給多少工資我幹多少活。
像季九這樣願意自費上班的,沈清棠沒理由不歡迎。
至于是不是忠于她,壓根不重要。
現代跳槽的員工比比皆是,不差季九一個。
季九武功高、情商高、還能者多勞順便能幫沈清棠帶帶尚且年幼的芊芊。
互惠互利且雙赢的事,沈清棠都怕季九反悔。
敬師茶沈清棠沒喝,說她做生意隻信契約不信誓言。
跟季九簽署了一份用工合同以及一份競業協議之後,季九這個徒弟就算正式上崗。
作為一個私企老闆,不管是不是試用期的員工就得滿負荷勞動。
沈清棠不客氣的把這次千人遊船宴需要達成的目的跟季九說了,讓他想辦法實現。
首先,要通過本次宴會,盡量多談成幾家合作。
其次,要統計好各家帶來的禮物,以備日後還禮。
人情往來,有來就有往。
最後,絕對不能出意外。
客人怎麼來的,還得怎麼回去。
附加題:最好本次宴會不虧本。
還不忘囑咐芊芊好好跟着季九學。
沈清棠每一步都不按常理走,以至于季九思考了半下午如何辦好千人遊船宴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問身旁的季十一:“夫人這是教徒弟還是找免費下人?”
季十一樂不可支,“你才反應過來?!哎呦!笑死我了。總喜歡用算盤珠子崩人臉的九公子也有算不明白賬的一天?”
秦征憐憫的拍了拍季九的肩膀,“習慣就好。跟沈清棠打交道就要小心被她賣掉。你可能不知道,你家主子也經常被她奴役。
你家主子在燈籠上寫過字作過畫、燒過火、刮過腸衣還搗過奶油。你這才到哪兒呢?”
季九瞬間心理平衡,安慰自己:“才拜師,就被上了一課,這師父認的值!”
***
抵達海邊時,正好看見最後一抹夕陽。
沈清棠随口剛開了一句:“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衆人先是連連誇贊,緊接着又像賽詩會一樣,每日或背或現挂了兩句跟夕陽有關的詩。
連平日看起來不學無術的秦征也跟着來了兩句。
以至于沈清棠又想起來一句網絡名言,“你可以不用,但是不能真菜。”
隻有一個人無動于衷。
季宴時。
季宴時一路上也沒說兩句話。
他一直這樣,沈清棠習以為常。
船上的接駁闆放下來好一會兒,不見船上有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