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他會是一個好父親!也會是一個好丈夫
“你給他機會,他會是一個好父親!也會是一個好丈夫!”陳老太爺語氣十分笃定。
沈清棠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沉默。
季宴時開口:“老師,菜冷了。”
“切!”陳老太爺不客氣的拆穿季宴時,“你是害羞了吧?”
季宴時不語。
陳老夫人開口:“先吃飯。我餓了。”
她可沒忘沈清棠還餓着肚子。
說着拿起筷子。
主人先動筷子,客人,尤其是小輩客人才會跟着動筷。
沈清棠暗暗松了口氣,跟着拿起筷子。
不是因為餓,那個害羞的人是她。
飯桌上的氣氛很融洽。
兩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沒有架子特别随和還會遞話。
讓沈清棠緩緩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季宴時一個話本就不多的人也被逗的話多了起來。
沈清棠看的出來,季宴時很喜歡在陳家。
飯桌上氛圍正好時,聽見外面一連串的喊餓聲。
“好餓!好餓!祖父,祖母,你們給我留口吃的!”
聲音很是耳熟。
果不其然,沈清棠轉過頭,就看見匆匆跑進來的陳小公子。
他随意的穿着和儀态,跟平時判若兩人。
在家更随意。
陳小公子似乎不太意外沈清棠會在,隻是略微一怔,就若無其事的揚揚手跟她打招呼,“沈東……夫人,你也在啊!”
沈清棠含笑應是,“商人重諾,答應陳公子要把禮物送過來的。”
陳老太爺闆起臉訓他:“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穩重别冒失!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一樣。
另外,跟你說過多少次,别偷懶,要叫太祖父太祖母!”
陳老夫人則對身邊伺候的丫環吩咐,“給小少爺添把椅子。”
丫環應聲而動。
還沒有凳子可坐的陳小公子一屁.股坐在陳老夫人的椅子扶手上,辯解:“孫兒可是牢記家訓,在外不深交,不晚歸,不惹事。
在外面循規蹈矩一天,回來還要拘着,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陳老夫人顯然是個偏心的,輕拍着陳小公子的胳膊對勸陳老太爺,“當人不教子!這孩子又不是頭一天這麼喊人。”
又轉頭跟沈清棠解釋:“鶴鳴算是我們老倆帶大的。小時候他嫌喊太祖父、太祖母繞口,費勁,就一直喊祖父,祖母。
誰知後來就養成了這習慣。怎麼也改不掉。
每次被他爹追的滿院子跑也不長記性!”
陳小公子也跟着喊冤:“我這不是怕把你們叫老了!”
陳老夫人瞪他,“我們老就是老,哪裡是你叫老的?!你就是沒大沒小!難怪你爹看見你就拿戒尺!”
有了陳小公子,本就自在的用飯氛圍簡直可以用愉悅來形容。
沈清棠和季宴時放下筷子之後,陳家人才陸續跟着放下筷子。
沈清棠微微垂眸,還是那句話,細節見人品。
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陳家人從丫鬟到陳老太爺都處處透着教養。
明明大家都很遵守規矩和禮儀,卻又不讓人覺得刻闆和拘束。
一頓飯吃完,糖糖和果果還沒醒。
陳老太爺招呼沈清棠:“聽說你弄了一個什麼蒸汽發動機很厲害。能不能跟我說道說道?”
沈清棠有些意外陳老太爺會對蒸汽發動機感興趣。
一般上了年紀的老人,都會排斥新事物。
沈清棠應是,随着陳老太爺去了他的書房。
一進門,沈清棠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聲驚呼。
陳老太爺的書房很大,非常大。
書房裡單博古架就有十個。
博古架上堆滿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可能其中有不少價值連城的古董或者稀世珍寶,但是數量不多。
最起碼沈清棠能認出來的不多。
更多的是在其獨特性。
就博古架上的藏品來看,隻能說陳老太爺愛好挺廣泛。
書房中比博古架更多的是書架。
每個書架上都堆滿了藏書。
大多數書籍都有翻閱過的痕迹。
要麼是陳老太爺自己博覽群書,要麼是收藏了一些好的書籍或者孤本。
可能二者都有。
整個書房除了古香古色還有不少綠植做點綴。
除此之外最醒目的就是房間中央那張大書桌。
書桌相當大,比一般的會議桌還大一些。
沿着桌子前側整整齊齊擺着一些硯台。
各式各樣的硯台。
就像現代女人化妝桌上口紅,一般男人分辨不出外觀之外的牌子和色号。
沈清棠也看不出這些造型迥異的硯台都什麼材質,值錢還是不值錢。
隻知道多,很多。
不愧是三朝元老。
沈清棠隐隐有些明白為什麼季宴時一手爛牌還能翻身。
為什麼一個蠻荒之地的傻藩王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自身的能力毋庸置疑。
他身邊這些人才也是他直上九天的助力。
“随便坐。”陳老太爺随和的邀請發呆的沈清棠入座。
一般頭一次來他這書房的客人都會露出和沈清棠一樣的詫異。
詫異之後是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喘氣都壞他書房的東西。
态度拘謹。
而沈清棠不一樣,她詫異過後,走神了……
沈清棠左右看看,在門邊不遠處的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陳老太爺這書房,大概為了方便看書也有不少座椅闆凳。
座椅闆凳不止造型各異,高低也不同。
最高的大概可以稱之為梯凳,是那種可以爬到高處坐着看書的。
最低的應該是沈清棠坐的蒲團。
蒲團也不是便宜貨。
如果她有能連接現代的金手指,隻需要偷走陳老太爺的書房,就能實現經濟自由。
陳老太爺也跟着在沈清棠附近坐下,招呼仆人搬來矮幾,給兩人倒上茶水。
兩個人先從蒸汽發動機聊起。
跟有閱曆有文化的人聊天是件十分舒服的事。
不論沈清棠說什麼陳老太爺都能回答一二,甚至還給了一些蒸汽發動機的建議。
沈清棠認真的聽着,忍不住把造火車的想法也跟陳老太爺說了。
她對火車隻是一知半解,真正能落地的必須是餘青和這樣的技術派。
可餘青和是造船的。
陳老太爺顯然很有興趣,細細問了沈清棠不少細節,最後表示:“我有一個學生,在機械方面頗有造詣。回頭我給他去一封書信,叫他來跟你學習一下。”
沈清棠如今已經不是來送菜進門之前的沈清棠,萬不敢在小看陳老太爺。
第一反應不是答應或者拒絕,而是問陳老太爺:“敢問您的學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