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樹林中的神秘人
匪寇們看到首領中箭,頓時亂了起來。他們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有的驚恐地尖叫着,有的則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大死了,快跑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匪寇們瞬間作鳥獸散,丢盔棄甲,狼狽不堪地往樹林深處逃去。
原本嚣張的匪寇們此刻如喪家之犬,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威風。
陳老爺望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匪寇和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刀疤,神色凝重地對大家說道:“諸位,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誰也不知道那些匪寇是否還有同夥,萬一他們去而複返,咱們可就危險了。”
“咱們得快些到陳家莊,隻有到了那裡才能真正安全。大家加把勁,莫要耽擱了!”陳老爺一邊說着,一邊翻身上馬,揮動着馬鞭。
他的臉上滿是急切,恨不得立刻就飛到陳家莊。
“都别磨蹭了,趕緊出發!”陳老爺再次大聲催促道,馬蹄聲“嘚嘚”作響,帶領着衆人繼續踏上了行程。
光宗和耀祖經曆了這次匪寇事件,原本還想磨蹭一下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兩人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不情願。
光宗的眼睛瞪得渾圓,嘴裡喘着粗氣說道:“哎呀,可不敢耽擱了,快跑!”
耀祖連連點頭,腳下生風,邊跑邊喊:“快走快走,保命要緊!”
此刻的他們也不再磨叽了,撒開腿就跑,那速度快得簡直比兔子還快。光宗和耀祖的身影在隊伍中穿梭,帶起一陣塵土。
耀祖邊跑邊回頭看,仿佛後面有惡鬼在追趕一般,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但又迅速爬起來繼續狂奔。
他們雖然懶,但是又不傻,他還沒娶媳婦怎麼能就這樣死了。
刀疤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隻有極其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一息尚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沉重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看到天色已經黑盡了,周圍一片昏暗,隻有身旁有一堆篝火在噼裡啪啦地燃燒着。
他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努力想要看清周圍的一切。
兇口的傷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纏着的布條上還隐隐透着皿迹。就在這時,他發現有一個穿着粗布衣的男子靜靜地坐在一旁。
那男子背對着他,身影在篝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模糊。
刀疤虛弱地輕咳一聲,這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男子聞聲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着他說道:“你醒了?”
刀疤艱難地張了張嘴問道:“是你救了我?”他的聲音沙啞而微弱,每說一個字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往篝火裡添了幾根柴。
刀疤躺在地上,用盡僅剩的力氣抱拳,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謝謝好漢救命之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疑惑。
“不知好漢怎麼稱呼?”刀疤強忍着兇口的疼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穩一些。
男子擡頭看了看夜空,緩緩說道:“我叫周大柱。”
刀疤強撐着身體,一臉疑惑地問:“你是哪裡人?住在哪裡?我日後好報答你這份救命大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試圖從周大柱的回答中找到一些線索。
周大柱聽了,微微苦笑了笑,神色黯然地說道:“我沒有家。我失手殺了我的嶽父,媳婦也因此死了,官府要拿我,路上被我跑了。”
周大柱的臉上浮現出痛苦與悔恨交織的神情,目光變得空洞而迷茫。
“我如今四處流浪,居無定所,就像這荒野中的孤魂野鬼。”
周大柱長歎一口氣,望着跳躍的篝火,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關節泛白。
“救你,也不過是順手罷了,沒想過要什麼報答。”
他到處東躲西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活的,自然得叨叨幾句,并不是真的想救他。
刀疤費力地喘了幾口氣,緩了緩神,然後一臉鄭重地告訴周大柱:“兄弟,不瞞你說,我是黑風山寨的寨主。隻要你能把我送回去,我保證讓你留在山寨,吃香的喝辣的,絕不會虧待你。”
刀疤的眼中試圖用這些誘人的條件打動周大柱送黑風山寨,等回到寨子還要找那些逃跑的人算賬。
“我在山寨那可是說一不二,隻要有我在,絕對能讓你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怎麼樣,兄弟,考慮考慮?”
周大柱聽到刀疤的話,眼睛猛地一亮,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臉上綻放出激動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大魚大肉的生活。
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身體微微顫抖着,接着說道:“那就全聽大哥的!”
……
另外一邊,陳永貴帶着運送紅薯的隊伍在夜色中艱難前行,終于在半夜時分趕到了陳家莊。
從上次永貴離開後,莊頭就安排了人輪流把守,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時,負責值守的人在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人影時,立馬大聲叫了起來:“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尖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這一聲吆喝,仿佛一道驚雷,莊子上的人瞬間都被驚醒,紛紛從睡夢中爬起。
人們睡眼惺忪,臉上還帶着被吵醒的惱怒,但動作卻絲毫不慢。
不一會兒,男人們手裡拿着棍棒,女人們則舉着火把,一群人急匆匆地朝着莊門口趕來。
大家神色警惕,嘴裡還不停地低聲議論着。
“這大半夜的,會是誰呢?”
“不會是賊人吧?”
“賊人可沒有那大的陣仗。”
“是老爺!是老爺!”
一個眼尖的婦人激動地大喊起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和興奮。
她一邊喊着,一邊朝着莊子裡跑去,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陳老爺騎着馬,身姿挺拔,臉上滿是疲憊但又帶着幾分欣慰終于到了。身後跟着運送紅薯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了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