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出手
嚴母一聽顧汐童會讓她躺在床上起不來,顧不得其他,趕忙翻身坐起來。
對着嚴興業說道:“我不回去。我要留在京北給你看孩子。”
嚴母裝病被顧汐童當場戳穿,她沒有半分尴尬,還理所當然地朝兒子提要求。
她怎麼能回去?她絕對不能回南城。
她必須留下來盯着卓景葉把現在這套宅子退了,然後搬到青大附近去。
興芳說得對,卓景葉的學校離得越遠越好。
卓景葉離得遠了,才無法顧家,卓景葉無法顧家,掌家權才能落到她手裡。
她管着家,兒子的錢才能盡數落到她手中。
嚴興業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過了許久,才艱難地擠出一句話:“這些年,你一直跟我說你身體不好,讓我寄錢給你看病……這一切都是假的?”
嚴母默默地站在那裡,眼神閃爍不定。
嚴興業感到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突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來,他對家裡的情況一無所知。
嚴興芳見二哥失望的樣子,趕忙說道:“二哥,你這是什麼表情?
你在家時,媽的身體就不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幾年,家裡寬餘了,媽的身體才稍稍好點,二哥不願意媽好起來?”
嚴母的身體能好起來,多虧了顧汐童的保健品。
嚴母在家照顧嚴父,嚴興業每次寄回去的保健品,有一半進了她的肚子。
幾年的調養,嚴父的腿可以下地行走,嚴母的身體也得到很大的改善。
嚴興業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怒和失望。
他辛辛苦苦賺錢養家,卻被最親近的人算計。
他不禁想起這些年,每每收到家裡的來信,得知父母身體不好,他寝食難安,拼命工作,省吃儉用地攢錢,他的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但他從未抱怨過。
然而,現在他發現,這一切努力似乎都成了笑話。
嚴母心虛地不敢看兒子一眼,眼神躲閃着,将臉撇到一邊。
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回避兒子的目光後,會顯得自己理虧,落了下乘。
于是,嚴母馬上轉過頭來,雙眼緊緊地盯着嚴興業說道:“什麼真的假的?你不清楚我們家的情況?不清楚我的身體狀況?
這兩年,你爸爸的身體逐漸好轉,我才過幾天舒服日子。現在我的身體剛剛有了起色,你又娶一個帶拖油瓶的二婚女人回來氣我。”
“所以呢?這就是你拿有心髒病來騙人的理由?我不想跟你多說,明天給你們買票,送你們回城。”
嚴興業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心中滿是疲憊和無奈。
曾經那個溫柔善良的母親已經遠去,如今站在面前的,是個自私自利、胡攪蠻纏的潑婦。
嚴母從地上站起來,臉上滿是憤怒與怨恨,她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嚴興業罵道:“你敢!你要敢送我回南城,我就去你學校鬧。
向學校的領導告你不孝,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還有這小賤人,我也不會放過她,我會去她的學校,告訴他們校長,她是如何勾引我兒子,破壞我們家庭的。”
顧汐童聽到這些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她抓起桌上的碗,擡手狠狠地朝嚴母砸去。
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确地落在嚴母的肩膀上,然後又從肩上滑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咔嚓”聲,碎片四濺。
嚴母被砸得措手不及,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打了。她愣了片刻後,捂着臉哭喊道:“打人啦!有人打人啦!救命啊……”
卓景然急忙上前拉住顧汐童,生怕她做出更過激的行為。
而嚴母則趁機往門口跑,她想出門呼救,卻被秦歡和呂浩然堵住去路。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混亂之中,吵鬧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無比煩躁。
顧汐童面色陰沉地走到嚴母面前,眼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沉聲說道:“我要是再聽到你辱罵景葉一個字,你試試看!”
嚴母用手緊緊捂住受傷的肩膀,眼裡充滿了惡意和仇恨,死死地盯着顧汐童。
當她迎上顧汐童那銳利如刀的目光時,立刻轉過頭去,将怒火轉到嚴興業身上。
大聲咒罵道:“我怎麼會生下你這麼個沒用的廢物,别人當着你的面毆打你媽,你隻能無動于衷地站在一旁看着!”
顧汐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現在你倒是想起自己是嚴興業的母親了?
剛剛你揚言要去嚴興業的學校大鬧一場的時候,你可曾記得自己是他的母親?像你這樣的母親,不認也罷!”
嚴母氣得渾身發抖,顫抖着手指指向顧汐童,怒吼道:“這是我兒子家,你給我滾出去!”
顧汐童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緩緩向嚴母走近一步,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院子是我租下來的,要滾,也應該是你滾才對!”
說話完,顧汐童一擡手,一根銀針插入嚴母眉心, 嚴母頓時覺得渾身無力,眼淚鼻涕一起湧出來。
嚴興芳見母親的樣子,驚呼出聲,“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嚴興芳想要沖上去,被施欣怡一把拉住。
顧汐童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顆藥丸,隻見她一手捏着嚴母的下巴, 一手将藥丸丢進嚴母的嘴裡。
對一旁的卓景然說道 :“景然,水!”
卓景然掃一眼桌上,看到桌上有一個水杯,杯裡還有半杯水,也不管是誰的水杯, 端過來遞給顧汐童。
一旁的嚴興業慌了神,母親怎麼胡攪蠻纏,也是自己的母親,看到顧汐童對母親下手,他心裡無比難過,哀求道,“四嫂……”
呂浩然知道顧汐童有分寸,及時拉住嚴興業,低聲警告道:“你要想挽回你的婚姻,就站着别動,童童心裡有數。”
對嚴興業,呂浩然心存虧欠,關鍵時刻,願意拉他一把。
嚴興業有些猶豫地看看呂浩然,嘴唇動了動,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站在邊上,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