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答應的挺痛快，段副師長以為第二天就會來。結果他空等了一上午。

　　 老廖給約的教授，就定在今天上午見小虎，這時候的小虎哪還能想得起來段副師長啊。

　　 潘蘭蘭的高傲已經讓段副師長的火起來了，讓他空等了一上午，這火就拱得更足了。

　　 段副師長回家的時候哐的一下摔上了自家的門。

　　 梁姐：“你這是怎麼了？”

　　 申紅湘也在自家，段副師長就沒有仔細說，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還不是食品廠”。

　　 申紅湘也提出了告辭，這次梁姐沒有挽留她。

　　 梁姐送申紅湘出來的時候，她幾次都欲言又止。

　　 梁姐：“咱倆也是投緣，有話你就直說，用不着猶豫！”

　　 申紅湘：“唉！”她輕歎了一口氣，眼圈也紅了。

　　 “梁姐，我為什麼來京都你也知道原因，因為工作沒了。

　　 我工作被開除的時候就是在我爸要不行的時候。

　　 要是我爸好好的…就不會…

　　 都說人走茶涼，其實人沒走茶就涼了。

　　 你家老爺子狀态很不好…外邊的人估計也都是那樣…

　　 你多勸勸段副師長吧！

　　 其實也就是我瞎想，有可能就不是這個原因。

　　 梁姐快回去吧，我走了！”申紅湘是走了，被她一頓肺腑之言說的梁姐心裡卻不舒服了。

　　 梁姐進屋就關心起來丈夫了。

　　 段副師長忍不住就說起了這件事。

　　 梁姐聽見了就和他一起生氣。

　　 他們怎麼敢？怎麼可以？

　　 梁姐：“就憑他們憑什麼把你這個副師長不放在眼裡？

　　 這項工作可是軍長點名交給你的，你們師長都不插手的。

　　 就真是人沒走茶就涼了，也輪不到他們在你面前擺譜吧？”

　　 段副師長：“什麼人沒走茶就涼了？”

　　 梁姐自然就說起了申紅湘的事。

　　 屈辱和憤怒湧上了段副師長的心頭…

　　 所以等到小虎去見段副師長的時候，警衛員說段副師長忙沒有時間見他。

　　 “既然段副師長忙，那就等有時間再通知我吧！”小虎是真的忙，他還要聯系建築公司呢。

　　 現在沒有私人的建築隊，要蓋一個工廠必須和建築公司聯系。

　　 他又是個人企業，人家對他是什麼态度還不知道呢。據說建築公司有好幾個，到底選哪個呢？

　　 這事兒比見段副師長重要多了。

　　 段副師長的警衛員都以為常小虎要和他磨幾句，最起碼要态度好一點，這次見不到下次不應該約定好時間嗎。

　　 結果人家轉身就走了。

　　 就走了？

　　 段副師長也沒想到呀。氣得他又要摔杯子了。

　　 “師長！師長！”警衛員趕緊把缸子接過來，這個是新的，摔了太白瞎了。

　　 小虎忙得要命，沒有再來找段副師長。段副師長也不想去上趕子。

　　 但是地方上的同志堅持不住了。

　　 現在已經提倡改革開放，搞活經濟了。在他們這建個工廠，納了稅就是他們的。

　　 部隊附近都是小村鎮，能有個工廠不容易。早點開始建設，早一些投産，年底的時候稅收增長不也好看嗎？

　　 段副師長很生氣，但是他知道最後這件事情也不能讓他黃了，就是不得已黃了，責任也不能在他這裡。

　　 這回再派人去見小虎的時候，約定了見面的時間。

　　 當見面的時候，段副師長沒看見潘蘭蘭還松了一口氣。

　　 這次也不扯皮了，直接切入正題。

　　 小虎給他們介紹了一下，今天帶來的是他們的辦公室鄧副主任。

　　 今天要對他們所說的各條各款寫一份完整的意向書。

　　 這份意向書拿回去要經過四個合夥人的商定，是不是能合作。

　　 地方上的同志不知道什麼是意向書。

　　 段副師長的理解是意向，就是有這個打算的呗。他心裡還暗爽，還是堅持不住了吧。

　　 鄧副主任寫的條條款款都是非常嚴謹的。

　　 第1條土地租金，當他準備寫數額的時候，還征求了一下各位的意見。

　　 “土地的租金過高，有可能這一條就通不過。你們真的就是這個價格了嗎？”

　　 段副師長：“這麼大一塊土地，人家是可以産莊稼的，現在給你們用了，交租金不是很正常嗎？”

　　 小虎：交租金正常，但是數額不正常。

　　 對于被部隊上能給的支持。

　　 原有的條款，鄧副主任一條條說，段副師長就一條條否定。

　　 說到員工待遇的時候，不能開除員工這一條，段副師長沒再提。

　　 但他提了給工人的基本待遇。

　　 他說一條，鄧副主任就記一條。

　　 這待遇和國營大廠平齊呀。

　　 毛都沒影的廠子呢，就和國營大廠看齊。

　　 鄧副主任覺得段副師長太高看他們了。

　　 接着往下的條款，他們要監督食品廠的管理和用人。

　　 鄧副主任都忍不住了。“我們的廠子憑啥讓你管呢？”

　　 段副師長說的理直氣壯：“你們的廠子挂靠在我們部隊，我們參與管理不是正常的嗎？”

　　 “第一就是挂靠在部隊，你們沒掏一分錢，空手套白狼啊？

　　 第二點，我們什麼時候和你說挂靠在你們部隊了？

　　 這是我們的食品分廠，怎麼就成你們部隊的了？

　　 你們也太見錢眼開了吧？”鄧副主任的脾氣都上來了，啪一下把筆拍在了桌子上。

　　 氣氛确實很尴尬。

　　 工廠和部隊半毛錢的關系沒有，你憑什麼監督和管理？

　　 小虎沉默不語。

　　 地方上的同志出來打圓場。“這可是誤會誤會！

　　 工廠要是挂靠在部隊是一回事兒，現在沒有又是另一回事兒！”

　　 然後又接着說，軍屬由工廠負責培訓，學習費肯定是不交的…

　　 這份意向書寫了好幾頁，最後三方簽字确認，就這些條款了。

　　 常小虎走了。段副師長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