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種種……

　　 葉氏再看顧小然，心痛，難以忍受。

　　 她捂着口鼻，生怕自己哭出聲來。

　　 李哥，你瞞的我，好苦。

　　 為了瞞我，你一定，比我還要難過。

　　 李哥，這些年，你受苦了。

　　 這遲來的喪女之痛，讓她難以接受，

　　 但是，接受不了，又能如何？

　　 她擦幹淚水，邁着步子，離開了。

　　 朱娟就這麼看着葉氏離去，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内心，總覺得被人掏空了一般，難過不已。

　　 ……

　　 第825章 他不是、他是

　　 墓前，顧小然聽着師公和賀霖叔叔悲憤言論，有些不太懂，小腦袋陷入沉思，

　　 “師公，被休了？是什麼意思？”

　　 墓中之人，不是女娲娘娘嗎？怎麼聽着二人言論，像是……姝兒姑姑？

　　 不、不會的，師奶不是說，要去上津尋找姝兒姑姑嗎，她怎麼會躺在這冰冷的墓地？

　　 這墓中躺着的，可是女娲娘娘。

　　 小小年紀的他，并不知曉生死含義，但也知道，

　　 人死、不能複生。

　　 師公的女兒，怎麼可能已經去世？

　　 李铮垂眸，“就是，被抛棄的意思。”

　　 “被抛棄？”顧小然再看賀霖，眼神變得不善。

　　 “賀霖叔叔，你當真抛棄了姝兒姑姑？”

　　 “我……”賀霖被拉回了神志，搖頭否認。

　　 “嶽父，你不該對孩子說這樣的話。”

　　 “我可有說錯什麼？”李铮言辭決絕，讓賀霖，無可奈何。

　　 “他長大後，會明白的。”賀霖要帶走顧小然的心思，一直未曾改變，

　　 此刻，在姝兒墓前，他的意志，更加堅定。

　　 李铮擋在了顧小然身前，“他長大後，若有良知，隻會怨你。”

　　 “怨也罷、恨也罷，我不在乎，隻要能時時見到他，我便心安。”賀霖唇角，帶着苦笑。“瑾兒，乖，爹爹帶你，去找娘親。”

　　 他說話間，就要靠近顧小然，卻被李铮揮手打退，

　　 “我說過了，有我在，你帶不走他！”

　　 顧小然猛然後退，他對這賀霖叔叔的印象，可謂是一波三折。

　　 “他是我的皇子，不，是皇太子，嶽父，您不能這般自私。”

　　 “他不是！”李铮頓覺腦袋天旋地轉。

　　 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面容忽緊，心跳加速，生怕賀霖上前，跟他搶孩子。

　　 “他是！”賀霖執着道。

　　 “他是我兒子，皿濃于水，即便天塌下來，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不是，他不是！”

　　 李铮言辭激動，額頭上的汗珠，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心情。

　　 顧小然被身前的兩個男人，給吓到了，整個人處于混沌狀态，

　　 “師公，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小然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李铮：“……”他不想解釋。

　　 “師公，你們兩個，好奇怪。”顧小然思索良久，卻還是混混沌沌。

　　 此刻，兩個男人陷入短暫沉靜。

　　 賀霖坐在地上，懷中抱着長形畫匣，閉目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铮靜站墓前，沉默看着身前墳冢，

　　 時間，仿佛靜止……

　　 顧小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走向了李铮，朝他伸出了小小雙臂，

　　 “師公抱。”

　　 李铮彎身，将顧小然高高抱起。

　　 “師公，咱們什麼時候出發？我想見見姝兒姑姑。”

　　 賀霖原本，正在癡坐，聽到顧小然如此話語，忙将頭扭向李铮。

　　 “不去、咱不去了。”李铮緊了緊懷中的顧小然，腦海，陷入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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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天下，北齊一家獨大，

　　 北齊帝因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一統天下，遂，他們制定方案，開始逐個滅之，

　　 他們最先将矛頭指向東津，

　　 當時，東津國弱，無法與之抗衡。

　　 第826章 再做一次選擇，你會怎麼做？

　　 遂，先皇派遣朝中武将，迎面對抗，

　　 但是，他們無一例外，馬革裹屍。

　　 他們均死于北齊猛将，楚懷仁之手，

　　 也就是楚天生父。

　　 楚懷仁身高九尺，高大威猛，且心狠手辣。

　　 他骁勇善戰，是北齊帝的得力幹将，東津，沒有人能與之抗衡。

　　 東津朝中，武将們連連受挫。

　　 眼看邊關不保，北齊随時都有可能，滅了東津、

　　 先帝近乎、抑郁成疾，

　　 無奈之下，先皇想到了他，李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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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霖默默前行，屈膝，坐到了李铮身側的石塊上。

　　 他亦是想起了之前往事，

　　 他問：

　　 “若你再做一次選擇，面對國家危難，你會怎麼做？”

　　 李铮回想當初種種，

　　 “我仍舊會選擇，報效東津。”

　　 這是他身為武将，堅定的使命。

　　 但他不會讓女兒，嫁賀霖為妻。

　　 “抱歉，我替父皇向您道歉。”

　　 “他是他，你是你，這種事情，是代替不了的。”李铮扭頭，表示，這道歉、他不接受。

　　 往事不堪回首，李铮已不想再提。

　　 這些年，他所受之苦，他認了。

　　 唯一令他後悔之事，便是姝兒的執拗。

　　 “您不接受，我也理解。”賀霖腦海，再次陷入回憶。

　　 當前，父皇因李将軍拒絕讓自己女兒嫁入皇家，一怒之下，沒收了他全部兵權，

　　 并揚言，永不複用。

　　 無他，功高蓋主！

　　 但是，父皇先前所言，卻因北齊的兇猛入侵，矢口否認。

　　 說好的，君無戲言呢？

　　 賀霖為父皇的作為，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