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
正陽門九門提督的四合院裡。
張正和韓春明一左一右的站在正屋的桌子兩旁,臉上滿是悲怆的神色。
在管家奧利弗定好機票以後,張正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和韓春明一起操持老爺子的後事。
至于臧天霸和孫宇晨兩人,在香江可以說玩的樂不思蜀,并沒有跟着他一起回來的打算。
張正想着兩人跟九門提督老爺子不熟,也就沒有管他們,獨自一人很快的就回到了首都。
因為急着趕回來,是以豪華遊輪也被張正留在了香江,并沒有開回來。
遊輪的舒适性雖然強,但比起飛機來,速度是在太慢,張正還是選擇坐飛機才是最省時的。
九門提督去世這事來的太過措不及防,以至于很多認識的人都相當的意外。
在張正和韓春明兩人,以及關小關的操持下,九門提督老爺子的後事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
他們十分低調的告訴了幾個親朋好友,然後靜待人這些人前來吊唁。
正屋裡面此時已經被布置成了靈堂,九門提督老爺子的黑白照片被懸挂在張正與韓春明兩人中間的牆壁上。
在黑白照片下方的桌子前,還擺放着他們送給老爺子上路的花籃。
看到照片裡的九門提督,他們依稀還能看見老爺子生前的音容笑貌,是以兩人全都低着頭,保持着靜默。
随着時間的流逝,陸陸續續的有人前來給老爺子吊唁了,關小關在正屋的門口負責迎接他們。
韓母以及韓家諸多兄弟姐妹來的最早,之後徐慧真一家,還有其他的街坊鄰居們也都相繼趕到。
看着牆壁上的黑白照片,韓母他們似乎還不能一下子接受九門提督突然去世的事情,不斷的跟他照片唠着家常。
像是在回憶往事,又像是在叮囑什麼,總是讓人聽了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張正更是相當的黯然神傷,直到現在,他都還無法從老爺子去世的消息中緩過來。
在韓母一家和徐慧真一家,以及其他街坊鄰居們吊唁完畢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
張正和韓春明看到許久都沒有人進來後,覺得該來的都已經來過了,所以便想着收拾一下結束了。
但沒等他們有動作,卻見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讓他們有些意外的來客。
“九門提督,我來看望你來了。”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張正有些時日沒有見過的破爛候。
自從他上一次從他女人侯素娥家裡得到一套琺琅彩小碗後,基本就沒怎麼跟他們家打過什麼交道。
此刻見到他也過來給老爺子吊唁,說實話張正是有些意外的。
原因很簡單,破爛候的祖上跟九門提督他們幾個父輩間是有仇怨的。
要知道,當年除了九門提督的崇文門外,其他三家的小碗全都被破爛候的祖上給搶了去,就此接下仇怨。
正因如此,兩人一直互相看不順眼,誰也不服誰,如今看到破爛候來給老爺子吊唁,張正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
旁邊的韓春明也是知道老爺子跟破爛候他們老一輩的事情的,但他見狀并沒有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人家破爛候願意放下以往的恩怨,前來給老爺子吊唁,他們沒必要将人拒之門外。
“春聽鳥聲、下聽蟬聲、秋聽蟲聲、冬聽雪聲,說實話,我破爛候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您九門提督算一個。”
許久未見,破爛候依然是那一身破破爛爛的裝扮,一般人絕不會想到他家裡會收藏有價值上億的古董。
此時的他面色凝重,将一貫帶着的草帽也都摘了下來,對着牆上老爺子的黑白照片自言自語起來。
說完之後,鄭重的跪下給老爺子的照片磕了三個響頭,以示尊敬。
緊接着,破爛候拿過他随身攜帶的破包,從中取出一個十分精美的紫檀木盒。
在他輕輕開口木盒後,隻見一尊漂亮的杯子靜靜的躺在裡面。
“九門提督,你生前一直對我這哥窯八方杯念念不忘,多次想要從我手裡拿下它,卻始終未能如願。
老話說死者為大,以前是我太小氣了,舍不得好東西,今天我就用這你最愛的物件來作為陪葬!”
此時的破爛候碎碎念一般,對着照片認真的說道,與此同時他已經将那木盒中的哥窯八方杯舉起起來。
話音落下,破爛候用力的将哥窯八方杯摔在了地上,一陣清脆的“砰砰”聲過後,原本完好的瓷器瞬時間成了滿地的碎片。
張正和韓春明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破爛候做完這一切,然後離開了四合院。
在他走後,兩人這才開始收拾起滿地的瓷器碎片,收拾完畢後,張正對着韓春明說道,
“春明,這些瓷片留給我吧,等着回頭我把它修複一下,當做老爺子下葬的陪葬品。”
破爛候之前說,這尊哥窯八方杯是老爺子生前的最愛,并且用他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九門提督的敬意。
如今張正秉持着不能浪費的心思,琢磨着可以用系統獎勵的文物修複技能,将這八方杯修好,讓老爺子黃泉路上欣賞個夠。
“你還會修複瓷器呢?”
旁邊的韓春明聽到這話後,臉上滿是意外的神色。
張正在文物局的所為所謂,韓春明并不知道,甚至都沒有耳聞。
是以在知道張正突然說他還會文物修複的時候,韓春明可謂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嗯,剛學會不久。”九門提督的去世讓張正心情不太好,也就沒有過多的解釋,想着随意的糊弄過去。
韓春明見狀也沒有多問,畢竟張正這一年來帶給他的意外是在太多,此時再添上一件,他很快也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