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天地間最大的因果之一，也是天道的制約，修行者境界越高，也自然需要越多的修煉才能夠繼續突破。”
“但在這世上，永遠都不缺乏天才，也不缺乏那些壽命長遠，潛心修煉之人。”
“因此，天道之中存在着所謂的龍氣，比如說九州的龍氣，對應着冥族的冥靈，隻有得到了這部分的力量，才能夠成為半聖，而這力量得到了更多的時候，才會增加自己真正進入聖級的可能性。”
“若是沒有這份力量的話，就算是修煉再久，都絕無可能再度突破。”
老人緩緩開口，向王鐵柱解釋着聖級的天地規則。
“比如我們來說，所謂的九州龍氣，其實就是在不同的道路上所聚集起來的氣運之力，當你足夠強大時，在吸收天地靈力的時候，也會自然發現這份力量。”
“換句話說，這份力量是有限的，若是世上已經存在一定數量的半聖，那麼你再怎麼修煉，也終究都是無用功。”
“也正因如此，在過去的輝煌時代裡，會有許多半聖強者互相厮殺，為的就是争奪對方手中的氣運，為邁入聖級去做準備。”
“而如今老夫身上，卻獨占了九州的許多氣運，也從而導緻了九州後續的衰敗……今日，也該是老夫将這份氣運還給九州之時了。”
老人輕聲開口，向着下方開始握拳。
“老東西，還活着嗎？我來赴約了，出來一戰吧！”
随着老人開口發問，他們的正下方，赫然閃爍耀眼光輝，隻是轉眼之間，一位枯瘦老者便已經站在了他們的正對面。
王鐵柱試着去探查對方，卻發現對方身上的一切力量，都宛如黑洞一般，在無聲無息中吞噬着周遭一切，讓自己的神識在接觸到對方的瞬間就随之潰散。
雖然對方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此刻的王鐵柱也有所感覺，對面的這家夥絕對是一個半聖強者，而且還是半聖之中最為巅峰的幾位之一。
甚至在先前的兩界大戰中，都未曾出現這家夥的身影，這是意味着，對方也肯定有着什麼難言之隐。
“沒想到你也還活着。”
“也好，我的壽元也所剩無幾，在千年前和你的那一戰，讓我神識受損，到現在都未曾恢複，更是直接斷絕了我前進的道路，現如今，也是時候跟你做個訣别了。”
枯瘦老者冷聲開口。
“天一門，道祯玄？”
秋月仙子卻忽然失聲，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顯然，她已經認出了對方的真正身份。
“嗯？沒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竟然也還有人認得老夫。”
枯瘦老者回過頭來，目光凝聚在秋月仙子身上。
“原來如此，是老夫這一脈的後人，體内有着老夫的皿，雖然已經過去太多年，現在這份皿脈很是淡薄，卻也能夠在冥冥中有所感觸嗎？”
被稱為道祯玄的老者緩緩開口。
“如果說道淩辰是千年前的天之驕子，那麼道祯玄就是他最好的摯友，同時也是和他同屬于一個時代裡，最為強大的幾人之一。”
“當年的那場變故……”
“道淩辰愛上冥族女子，這本就是一場不可能繼續下去的因果，于是為了防止道淩辰繼續堕落，道淩辰的師尊聯合道淩辰的同門師兄道祯玄一起設伏，殺死了那位冥族女子。”
“也因如此，在親眼見到摯愛的死去之後，道淩辰陷入瘋魔，屠殺了他當時的大半個宗門，也就是當初的天一門。”
“在那一戰中，道祯玄被重創，我本以為他已經隕落了，可是，他竟然活到了現在，而且還委身于暗域……”
秋月仙子深吸口氣，在這短暫時間内所知曉的一切，都讓她有些緩不過神來。
“不錯，當年的一戰使我險些身死道消，在千鈞一發之際，是冥尊出手救下了我，并且保護住了我的神識，讓我用黑暗之力重新淬煉身軀，以黑暗之皿重新化形，這才得以苟活。”
“我本以為這是一次重生，就當我準備去找道淩辰複仇的時候，卻沒想到，道淩辰的心魔如此頑固且強大，在被心魔折磨的同時，又重創了我的神識，讓我徹底成為了半廢之人。”
“我在痛苦中苟活了千年之久，現如今，也該是我們決一生死，讓一切都回歸原初的時候了。”
道祯玄寒聲開口，看向道淩辰的目光中滿是殺意。
這一刻，王鐵柱也終于意識到，為何九州的聖人會如此之少。
自己眼前的這兩位都是聖級強者，雖說一個被心魔纏身，一個神識被斬斷，都無法發揮出真正的聖級戰力，可他們身負的九州氣運卻不曾減少。
也正因為這兩位聖人的潛伏，從而導緻整個九州的氣運都受到影響，因此沒有出現更多的半聖或者聖人。
“過往之事，都皆已過去，但現在的你我，卻也該親手了斷這一切因果。”
道淩辰率先出手，沒有和對方過多的廢話，隻是随意從虛無中一抓，便已經是凝聚出天地之力，整片空間都開始轟隆做響，出現一道道細密的裂痕。
而道祯玄也更是不落下風，雙手合十，一瞬間天地變色，身體化為虛無消失不見。
原本道淩辰的攻擊，此刻也是直接穿透過去，落在他們正下方的城池之上，隻是眨眼之間，整個城池都在瞬間化為灰燼。
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也沒有任何冥族來得及反抗，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交手，便已經讓他們的正下方出現一道無底深淵。
而那作為暗域九大重鎮之一的城池，也是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在這世上存在過一般化為了虛無。
“你的手段還是不減當年，每個招式中都飽含殺意，你還是很憎恨我吧？憎恨我殺掉了你所愛的女人？”
道祯玄從虛無中現身，睜開眼的瞬間，身下的深淵中便已被海水所灌滿，而後這海水沖天而起，将周遭的一切盡皆覆蓋。
“那又如何？你也是同樣的憎恨着我，我們也該有個結果了！”
道淩辰繼續出手，隻是一揮手間，從他腳下的大地開始存存龜裂，裂痕連綿不絕的蔓延而出，所觸及到的山川澤嶽全都崩壞碎裂。
道祯玄也是不斷閃爍，避讓着道淩辰的攻勢，而後擡手抓向空中皓月，竟是直接從天穹中摘下幾顆星辰，向着道淩辰狠狠砸了下去。
“這便是……聖人之威嗎？”
“甚至……他們都是重傷之軀，根本沒有發揮出真正的聖人級戰力，可僅僅隻是這樣子，便已經是随手破碎天地，毀滅規則，改寫一切……”
王鐵柱等人在開戰之前，便已經被道淩辰送到安全的地方，并且用法器保護了起來，所以現在也能完整的看完這一場曠世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