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救我!救我!”
花癫鶴在電話那頭鬼哭狼嚎。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花癫鶴倒黴的聲音,我就很想笑,反問道:“癫佬,你覺得我可能來救你麼?”
花癫鶴忙不疊說:“不用你來,你們别走就行,我半個小時就能趕到,嗚嗚......”
我也不知道這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他能打電話,而且還能自己趕過來,說明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小可正坐在酒店大堂的茶餐廳喝茶,見到花癫鶴師徒屁滾尿流地趕到。
不過他們的樣子讓我和小可瞠目結舌,臉腫得像豬頭,皮膚紅彤彤得,仿佛要炸裂一般,走路一瘸一拐,神情極為痛苦。
眼見他們身後沒人跟着,我們在花癫鶴師徒後面上了樓。
在走廊上,見到花癫鶴師徒在狂敲我們的房間門,尖着嗓子。
“開門呐!”
“大哥、大嫂,求求你們開門呐!”
“......”
小可實在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花癫鶴師徒轉頭見到我們,直接跪了下來,大呼神醫請施妙手。
他們這副狀态,走廊人來人往,待着也不像話。
我們隻得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了。
距離更近,對他們身體狀況看得更加清楚了,不僅紅腫,皮膚下還隐隐泛着黑,除了臉部,身子不少地方都腫了起來,撐得衣服鼓脹。
“不是去取寶麼,怎麼弄成這副死樣子?”
花癫鶴舌頭打結。
“因為因為因為......”
我說:“你特麼舌頭捋直了說!”
花癫鶴都快哭了。
“中中中毒了,捋不不不直......”
經過師徒兩人互相補充,斷斷續續地解釋,我才知道了原因。
原來花癫鶴押着滿臉迷茫的老拐去郊區蜜蜂場取寶,本以為會像我們逼他拿銅錢一樣,一切順利,可誰知道,老拐像行屍走肉一樣帶着他們去了放養蜂箱的棚子,指着其中一個大蜂箱,對他們說,東西就在裡面。
花癫鶴師徒認為老拐中了小可的術法,眼下就是一個大傻子狀态,完全沒有防備,擡手就去撬那個大蜂箱,結果一撬之下,裡面飛出一隻碩大的蜂王,帶着成群蜜蜂,向他們攻擊。
老拐在養蜂棚外面,哈哈大笑。
“花老弟,你别怪我心狠!”
“這蜂毒非常厲害,醫院的解毒藥劑,可沒有效果!哈哈哈!”
緊接着,老拐将藏蜂棚的鐵門給關了起來。
花癫鶴師徒被叮得全身發麻,眼見蜂群像潮水般朝兩人攻擊,不出一會兒便要被叮死,這貨絕境之中倒想出了一個辦法,索性将衣服脫了,點起了火,引燃了整個蜂棚。
萬幸的是,蜂棚雖然四周都是鐵架子,但西南角一處是木頭構成的,一燒之下,木頭斷裂,兩人從斷裂口子瘋狂逃了出來。
出來之後,老拐已經拿着他從花癫鶴處薅來的東西逃了。
兩人全身又麻又疼,腦袋還陣陣發暈,因為怕耽誤解毒,甚至都不敢去醫院,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然後高價租了一輛車跑來了機場。
我真的要被笑死了。
“小花,怎麼說你當年在小生門也是個人物,怎麼現在活得又廢物又搞笑呢?”
“還不是碰到你之後,我運運運氣徹底......”花癫鶴哭喪着臉,瞅了我一眼,立馬改口:“我怎麼知道他會突然清醒,不然也會會會防備他,不說了,救救救我......”
老拐突然清醒是因為小可的術法隻能在近距離之内有效。
不過,千面佛屬實夠陰險,清醒之後一直裝傻,最後反坑了花癫鶴師徒一把。
我說:“我救不了你們,自己求你們姐吧。”
花癫鶴師徒立馬向小可哀求。
小可挺善良的,對他們說:“行吧,我先給你們吃點解毒藥看看......不過,蜂毒光拔毒不行,還得清淤,我手頭沒藥,哥你幫忙去下面買點清淤藥來。”
得!
還得我來跑腿。
我去了樓下藥房,按照小可的要求,買了幾味清淤藥,打成了粉,回去給了小可。
小可讓他們自己敷一下。
花癫鶴趕忙下去重新開了一間房,兩人去敷清淤藥了。
航班要明天,我和小可在房間看電視,到了晚上十點多,肚子有些餓,兩人商量着下去吃夜宵。
經過隔壁房間花癫鶴門口之時,見到房門竟然開着,裡面沒人,桌面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兩行字。
“小神醫,祝你身體健康!”
“黃帽風,千萬裡我詛咒着你!”
我瞪大了眼睛。
小可捂住嘴吃吃直笑。
我轉頭問小可:“上次你給這兩個貨下的藥還沒解,他們怎麼敢跑?!”
小可說:“害!之前你下去買清淤藥的時候,花癫鶴見你不在,痛哭流涕地誇贊我是世間罕見,絕世貌美的女菩薩,說銅錢已經拿回來了,他這次半條命都快折騰沒了,求我在解蜂毒的時候,把他們身上之前的藥也給解了。”
“我一開心,就賞了他們解藥......這兩個家夥是真害怕你啊,身上問題一解決就屁滾尿流地跑了。”
我:“......”
本來想着,我這次自己回去之後,花癫鶴為了解藥,肯定會來找我,屆時直接将他獻給黎刺頭,以報當時他差點弄死黎老爺子之仇,誰想小可耳根子軟,竟然讓他們跑了。
小可說:“哥,我不是吃飽了沒事放他們。這段時間我總有一種預感,事情好像越來越接近終局了,指不定花癫鶴還能用得上。”
我不知道小可的預感哪兒來的。
未想到,一語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