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有些大,隐約感覺像是一個手機。
不過,阿龍是玩撲克的,我親眼見他用撲克殺過一隻大雞,手法一流,而且我外面穿着長衫,有些寬大,外面天色比較暗,放進去并沒被人發現。
我不動聲色,沖他笑了一笑,跟着大春回試藥區。
到了試藥區裡面,我見到大門後側有一個大垃圾桶,将手帕拿了出來,問大春。
“你手帕還要不要?”
大春見上面沾滿了鮮皿,嫌棄地皺眉捂嘴。
“惡心死了啦,趕緊丢掉!”
我将帶皿的手帕丢在了垃圾桶裡。
在往回走的過程中,見到不少試藥人員晚飯後正在院子裡面散步。
這些人真的與行屍走肉沒任何區别。
縱然這裡有吃有喝還有錢發,但錢幾乎全用在小賣鋪買東西了,島上賺錢島上花,而且還天天被用來試各種藥,哪一天死都不知道。
散步的人員當中,桑傑達錯也在裡面,他假裝晃動着自己的手腳。
這貨應該會按我的要求執行計劃。
畢竟他做了,還有一絲生機,不做,被我舉報,隻剩下死。
我回了房間,将門關了,換了一身衣服,掏出口袋的東西看,果然是一個手機。
阿龍非常謹慎,特意關機了。
我将手機藏好,去洗了個澡。
晚上的時候,我悄悄開了機,裡面赫然顯示一條信息:明天下午七點,給我來電。
阿龍上次與我分别的時候,對我說他要來菲地報仇,至于他為什麼會當金絲眼鏡的保镖,不大清楚,但從信息來看,他肯定也不大方便,要不然沒必要專門約一個通話時間。
之前我已經打了三場比賽,也就是說,即便按照撈海偏等人不講賭德的要求,安千歲也應該賺得盆滿缽滿。
我猜測接下來的生死鬥沒那麼快。
撈海偏的人肯定很不服,必然會重新找絕世高手來,下一場生死鬥最早也應該要明天晚上。
果然。
第二天我享受了整天悠閑的日子,大春不僅吃喝伺候的很好,而且還給我傷口裹傷換藥,不得不說這裡的藥挺好的,抹上去之後,僅僅一天時間,傷口已經結痂,隻有一絲微微隐疼,就像擦傷了皮一樣,絲毫不影響打拳。
大春說:“這藥是安師特意交待的刀傷藥,讓我務必給你治好,不耽誤後面的比賽。”
我回道:“應該是不耽誤後面賺錢吧......你猜測安千歲首場比賽大概薅了多少錢?”
大春聞言,左右看了一看,沖我比劃了一根手指。
“一大箱子黃金,至少一千萬。”
我尋思這特麼玩得真大。
接下來如果再刺激一下這些撈海偏的,他們繼續加大下注,短短幾天老癟犢子不得賺上億?
我看了看手中的紅萬煙,直接丢了。
“去特麼的!給老子換好點的煙!”
大春見狀,手輕輕地拂了拂我兇前的衣服。
“别生氣别生氣,我這就去給你拿好煙,你稍微等一下哈。”
他扭着腰快步出了門。
我一看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七點,立馬從房間裡面掏出了手機,開機之後,見到通訊錄裡隻保存了一個電話号碼,立即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了。
“阿龍!”
“甯先生,是我!”
“你怎麼來了金條島?”
“我已經當上了殺害我父母兇手的保镖,他來島上賭拳揮霍,我便跟了過來......甯先生,我見你打拳好像非自己所願,身邊還一直有人盯着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困難?”
“我時間不多,簡單告訴你一下情況。我被仇家安千歲坑到了金條島,他現在逼我打生死拳賺錢,我沒得選。但你不用為我擔心,今天晚上我準備在酒吧制造混亂廢了那個老王八蛋,你注意安全。”
“......”
“喂!你聽到沒有?”
“我能為你做什麼?”
“不用!”
“甯先生,阿龍沒什麼朋友,你算一個。我的私仇可以延後,但你現在處境比我要危險,給我一個任務!”
“好!任務就是照顧好你自己!”
我立馬将手機關了,重新給藏了回去。
阿龍太牛逼了。
之前混成心腹再對付齊道王的辦法,他現在故技重施,又用在了殘害自己父母的賭徒老闆身上。
他能幫助我,當然很好。
可阿龍一旦出了手,必然會引起他老闆的懷疑,他心心念念一輩子的複仇計劃,大概率會泡湯。
這事情是他活着的意義,化為泡影,對阿龍太過殘忍,我不能這樣做。
做人,不能太自私。
我松了一口氣,轉身出房門。
房門後影子突然一閃。
我腦瓜子嗡一聲響動,立馬沖了出去,見到大春撒丫子往外跑。
這變态根本沒去買煙!
眼見他就要跑出屋子大廳,我渾身皿發涼,腳步幾個蹬踏,八仙趕集極限施展,鬼魅般來到了他身後,一手拎起了他花襯衫的後衣領子,一手捂住他的嘴,直接扯進了房間。
大春眼眸驚恐,嗚嗚叫喚,手腳亂蹬。
我猛然掐住了他脖子。
“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大春臉色蠟白,雙目上翻,渾身大汗淋漓,嘴裡含糊不清。
“沒......沒......”
他身上一個小東西掉了下來。
古怪的小耳機。
它掉在地面上之後,剛好靠近了我的鞋子,竟然發出莎莎的響動聲,類似話筒靠太近産生的電流共頻聲。
鞋子有情況!
我心中大驚,趕緊脫了一隻鞋子,掰開右側鞋梆子内襯,從裡面掏出個指甲蓋大小的東西。
“這是什麼?!”
夜色涼爽,風和樹靜。
我卻覺得天雷滾滾,烈火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