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一出,狼馬上開始對着一個方向發出吠叫聲,身軀在不斷打轉,似乎極為躁狂,弄得木架子吱呀呀響動。
我們頭發有點發麻。
沙漠裡渺無人煙的古城遺址,哪裡來的哭聲?
老關再次喝止了狼。
哭聲又一次從黑暗中傳來。
我轉頭問老關:“芙娘團隊中,有小孩嗎?”
老關搖了搖頭:“沒有小孩,怎麼可能有小孩.....”
可我聽這個哭聲,就是小孩的哭聲。
尋思了幾秒,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轉頭讓老關和小可待在原地,自己循着聲音去看看。
小可立馬扯住了我衣袖。
“我也去!”
小可一說要跟着我去,老關害怕了,不敢一個人待在原地,也要跟着去。
我讓他們在後面跟着,抄起了匕首,小心翼翼地循着聲音往前走。
聲音越來越近,大概五六分鐘之後,我們來到了溶洞的一個凹面角落,拿着手電筒往裡面一照,竟然發現裡面窩着一隻紅毛動物,渾身灰撲撲的,身上還有皿迹,眼睛很小,但在黑暗中顯得尤其明亮,正在發出痛苦的低吟,聲音就像小孩在哭。
我皺眉問:“紅毛狐狸?”
老關搖了搖頭:“看起來像......可沙漠狐應該不是紅色毛發啊。”
小可卻神色欣喜。
“這是火雲狐狸!”
我問:“什麼叫火雲狐狸?”
小可說:“就是狐狸的一種,很有靈性的!火雲狐狸喜歡在高熱地方生活,比如火山附近、沙漠高溫區、悶熱岩洞,而且年份長的火雲狐狸,體内會形成内丹。這内丹可是天下奇絕藥材,取出來用中藥配伍,對漸凍症和尿毒症有奇效!”
“我在齊雲山的時候,師父曾接診過一位醫院判死刑的病人,他把了脈之後,也沒有任何辦法,交待病人吃點喝點開心就好。誰知道,當晚他一位老朋友,來齊雲山拜訪我師父,送給他一顆火雲狐狸的内丹。”
“師父當時就吩咐我下山,用内丹煎藥給那位病人吃,僅僅吃了一劑,躺床上十幾年的病人當時就嘔吐,吐完爬起來,炫了三大碗飯,兩天之後就好了。内丹在道醫圈内,一顆最少要賣幾十萬的高價!”
我驚奇無比:“它内丹在哪兒呢?”
小可回道:“在胃裡啊!”
我再問:“那玩意兒跟結石差不多吧?”
小可噗呲一笑。
“差不多......不過,人家叫‘火雲丹’,卻被你說成結石。”
我掄起匕首。
“太好了!”
講完之後,我就過去準備過去拎起紅狐狸來肢解了。
雖然哥們不差錢,但要我面對幾十萬不動心,臣妾做不到!
小可一把拽住了我。
“哥,你想幹嘛?!”
我說:“幾十萬啊!那怕不拿來賣,把内丹取出來給你留着救人,不也是一件好事麼?”
小可哭笑不得。
“要一定年份的火雲狐狸才有内丹啦!你看那麼小,怎麼像有内丹的樣子?”
我:“......”
小可少女心爆棚,俯身蹲下,摸了摸火雲狐狸的頭。
“它背部受傷了,好像還是被刀給割傷的......”
我拿着探照燈照去,火雲狐狸的背部有一條老長的傷痕,确實是刀傷,還在往外冒着皿,身軀一動不動,似乎極為痛苦。
如果不是石塊等其它利刃弄傷的,那肯定是被人給割的。
而這裡進來的人,隻有芙娘等人。
小可很善良,摸着它的頭說:“你别害怕啊,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神奇的是,這火雲狐狸竟然好像聽懂了小可的話,小小的頭在小可的手上蹭了一蹭,就像丢失了好久的寵物,見到了主人。
小可先用水給它清洗了一下傷口,從皮藥箱裡拿出了針線,在我探照燈的照耀之下,給它縫合。
這玩意兒肯定很疼,因為我見到火雲狐狸眼睛裡都疼出了眼淚,但它一動不動,任由小可給自己縫傷口。
幾分鐘就縫合完,小可又拿了一罐子藥膏,在傷口處均勻塗抹。
弄完之後,這丫頭拍了拍手:“搞定,過幾個小時你就能恢複百分之七八十啦!”
火雲狐狸竟然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後腿屈起,前爪子像我們做了一個作揖的手勢,爾後,艱難地離開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當時都有些懵。
因為總是聽到一些民間老故事,說是黃皮子讨口封時會向人作揖,沒想到火雲狐狸竟然也會。
萬物皆有靈,看來此話非虛。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我們沒往心裡去,繼續前行。
在這暗不見天日的溶洞中前行了一個小時,之前還挺平整的,但後來溶洞地勢形成了一個坡度,衆人走在裡面,就像在攀登。
連旁邊的狼也累得氣喘籲籲。
周圍出現了不少壁畫。
由于這些壁畫并沒有裸露在外面,能依稀看清楚内容。
大部分畫得是各種風雲雷電,然後一群人在祭拜,畫風古樸、蒼勁、粗犷。
還有少部分畫着穿着像巫師一樣的人,他們在煉丹、占蔔、治病、祭祀、講課。
五術?
可惜的是,沒有任何文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小可說:“哥,我怎麼有一種感覺。”
我問:“什麼感覺?”
小可說:“這些風雲雷電、五術壁畫,以及一直向上的甬道,怎麼好像有一種升天墓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