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經是八月的天氣了,天兒都開始轉涼,我剛剛就說把窗子關上關上,你非得說數錢會數熱了,要開窗,瞧瞧,現在吹着涼了吧?”
小老太太念念叨叨的穿鞋下地,回身一把掀起被子就把床上的錢都蓋了起來。
正數數到一半的楚凡手一松,手裡剛數出來的半吊錢就撒了,“奶你這是做什麼,我好不容易要數完了!”
老太太沒好氣瞥楚凡一眼,“我還能做什麼,給你煮碗姜湯去!”
楚凡:“……”
煮姜湯不用把錢都蓋起來吧?她還在這呢!
然後楚凡就瞧着老太太把老頭給喊了進來。
還坐在床上摳銅闆的楚凡:“……”
“老太婆,叫我來有什麼事?可是錢數不清楚了,還是裝錢的箱子擡不動了?”
老太太面無表情,“都不是,是凡凡打噴嚏了。”
老頭:“……”
楚凡:“……”
兩人相視一眼,楚凡正要說自己沒事,老頭已經領會到了老太太的意思,登時叉着腰,怒沖沖的揚着脖子。
“是誰?是誰又在背後罵凡凡了,我今晚就去弄死他!楚老大,是不是你又在背後說凡凡的壞話了?”
隔壁屋正在寫策論的楚老大吓得一個激靈,筆就重重地杵在了宣紙上。
瞧着上面那一大灘的墨迹,楚老大想哭。
這是他明兒早上要交給白禹塵的,這幾天白禹塵都讓他寫策論,然後第二天去學院時帶着去,請了學院裡的先生給楚老大批改。
這也算是一種走後門了。
而對于這種後門收益人的楚老大來說卻是異常痛苦的。
偏偏這種好心,他隻有笑着接受的份,根本不能拒絕。
寫策論寫到吐時,楚老大曾不止一次的想,等日後白禹塵要求娶楚凡時,他一定要狠狠的刁難這小子來回報他這段時間對自己推心置腹的善意。
眼下這篇策論,他今兒足足想了兩個時辰的,眼下都快寫完了,寫完他就可以睡覺了的。
嗚嗚嗚……
楚老大氣到不想說話,偏偏老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老太婆,你瞧,楚老大都沒應聲,他這是心虛默認了,肯定就是他才害得凡凡打噴嚏的,我今兒晚上就守着他讀書,不背完《大學》我都不讓他睡覺的!”
“不、是、我!”
楚老大聲嘶力竭的大喊,聲音絕望又崩潰,生氣又委屈。
老頭:“看,他還生氣了,這态度,肯定是他沒錯了!”
楚老大:“(?﹏?)”
“行了,凡凡打噴嚏是着涼了,你給她看看,我去廚房煮碗姜湯過來。”
老太太說完,還給了老頭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說:虧你還是神醫!
老頭:“……”
确定老太太走遠,老頭才壓低了聲音沖着楚凡兇道:“你個丫頭,你是着涼了你怎麼不給我打個暗号!”
楚凡無辜臉,“顧爺爺平日裡不是都能看出來的嗎?”
老頭:“……”
他這不是沒看出楚凡着涼才猜到其他方向了嗎?
楚凡看懂了老頭的眼神,故意笑嘻嘻問:“所以,顧爺爺,你還要給我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