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不會有遺憾的。”

　　 司夜辰的眸光怔了下，眼裡好像突然有了星光。

　　 “你安排得很好。”歐顔笑道，“和你出來的每一次都很開心，特别是今天。”

　　 司夜辰有些動容，忍不住低頭親吻女孩的唇。

　　 悠揚的小提琴曲接近尾聲，夜空綻放璀璨的煙花。

　　 不少遊客都驚呆了，這可是難得一遇的景象，紛紛掏出手機拍照。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難道又是那個男生給女生準備的驚喜？”

　　 “那個女生好幸福啊，能遇到這麼寵她的男朋友……”

　　 “她應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吧？”

　　 歐顔擡眸看着夜空中的煙花，不用說，肯定又是司夜辰準備的。

　　 “以前從來沒發現，身邊的景色可以這麼好看。”歐顔看着煙花說道，“和你在一起之後，突然覺得這慢下來的時光也不錯，從前沒留意到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這天地，這山海，原來可以這麼令人心曠神怡。”

　　 “主要是人。”司夜辰看着她，寵溺道，“和你在一起，心情都變好了，所以看什麼都覺得好看，吃什麼都覺得美味，做什麼都覺得高興。”

　　 “好像是這麼個理。”歐顔和他相視一笑，依偎在他懷裡。

　　 十分鐘後。

　　 歐顔在他懷裡睡着了。

　　 “顔顔，看到你身邊有人照顧，奶奶就放心了。”

　　 歐顔聽到聲音，從睡夢中醒來，沒想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白奶奶。

　　 “奶奶。”歐顔的眼淚一下子湧上眼眶，她第一時間握住奶奶的手，手感如此真切，以至于她的淚水迅速奪眶而出，哽咽道，“您終于回來了？”

　　 她一下子抱住眼前的老人，哭道，“上次是我不好，沒能把您救回來……”

　　 “傻孩子，怎麼哭了？”白奶奶疼愛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慈祥地笑道，“是奶奶氣數已盡，與你無關，奶奶知道，你為這場手術耿耿于懷，總是活在自責、痛苦中，你這樣，讓奶奶在九泉之下怎能安心？”

　　 歐顔聽到“九泉之下”四個字，難以置信地打量眼前的奶奶，她是生是死，一時之間，歐顔竟然判斷不出來。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人要向前看，奶奶現在很好，倒是你，以前奶奶總擔心沒人照顧你，現在有阿辰在，他是個好孩子，你和他在一起會很幸福的。”

　　 歐顔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奶奶可以放心地走了，你要好好的。”

　　 “不，不要……”

　　 歐顔下意識去摸奶奶的脈搏，卻沒有脈象，她整個人徹底怔住了，難道，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奶奶是來夢裡看她了？

　　 整條塞納河變成白茫茫的霧，小船在霧中飄搖，眼前的奶奶一點點消散……

　　 “别再責怪自己了。”

　　 “奶奶……”

　　 “要幸福。”

　　 “不，不要，别走……”歐顔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抓不住。

　　 “有你這樣的孫女，奶奶很驕傲。”

　　 “下輩子，我們還要做一家人……”

　　 “奶奶保證，下輩子不會那麼早走了，奶奶還要看着你出嫁……”

　　 人形變成白霧，漸漸飄散在空氣中。

　　 歐顔什麼都抓不住，當場哭得撕心裂肺。

　　 “顔顔，顔顔。”司夜辰見女孩滿臉是淚，忍不住輕喚道，“能聽到我說話嗎？”

　　 歐顔睜開淚眸，發現自己還躺在司夜辰懷裡，小船還在塞納河上緩緩前行，周圍的鐵塔、建築還有其他遊船都還在……

　　 少的是白奶奶。

　　 剛才的一切，真的是一場夢！

　　 “夢見什麼了？”司夜辰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淚，“你一直在說不要，别走……是誰要走？”

　　 歐顔還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中，她将臉埋到司夜辰的懷裡默默平複。

　　 司夜辰見她這麼傷心，一下子就猜到了，“是嚴爺爺，還是白奶奶？”

　　 隻有這兩個人才能讓她的情緒如此破防，讓她變成真正的同齡小姑娘。

　　 “是奶奶。”

　　 “她來看你了？”司夜辰輕撫她的發絲，溫柔道，“一定是你對手術的事耿耿于懷，她老人家看不下去了，所以親自來開導你。”

　　 歐顔鼻子一酸，眼中又有了淚光。

　　 “你已經盡力了，不是你的問題，是整個醫學史上對這樣的病情都沒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