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過年,紛紛揚揚的大雪再次灑落下來,雪水從屋檐處,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一滴接一滴,冰涼刺骨的雪水落在地上,彙成一條條細流,流向低處。
下雪不冷,化雪冷,這樣的天氣,誰也不想再外頭受凍,陸承澤側了側身,把懷裡的軟玉溫香摟得更緊了些。
迷糊中,清荷感覺自己像是抱着一個火爐,又熱又悶,她想把火爐推開,發覺手也不能動彈,突然就發了脾氣,使足勁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狠狠推了火爐一把。
陸承澤看着妻子的迷迷糊糊發脾氣的模樣,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滿足,捉住妻子不安分的手,低頭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那花一般的臉龐,似乎有股魔力,陸承澤親了一下又一下,最後緩緩移動,來到唇邊輾轉。
“唔。”清荷輕啟唇瓣,想讓身邊的人别鬧,殊不知她這一開口,正給了那人機會,叫身旁的人鬧得越發來勁。
陸承澤起初隻想淺嘗即止,可是身下的人兒對他有着緻命的吸引力,他越親越舍不得離開,柔柔的親吻漸漸變得有侵略性。
一雙帶火的手在懷中人身上遊走,走到哪裡燃到哪裡,火浪洶湧,清荷在這股浪中浮浮沉沉,被燙得不知今夕何夕。
………
早醒的人得了好處,心滿意足起身穿好衣裳,先把自己收拾幹淨,又去換了熱水給妻子擦拭。
按說這些事,有貼身的丫頭在,不用陸承澤親自動手,但他知道清荷一向不喜歡把私密的一面,暴露在外人面前。
兩人成親這些年,幾乎都是清荷自己收拾自己,有時候她累得很了,就由陸承澤幫她。
溫熱的毛巾剛碰到清荷的臉,她便睜開了眼睛,眼中闖入一張含着滿足笑意的臉。
清荷一下清醒過來,紅着臉道:“陸大哥,我自己來,你先去吃早飯。”
知道妻子害羞,陸承澤不打算逗妻子,他已經得了好處,再把妻子逗急地眼,回頭吃苦頭的還是他自己。
把帕子放到妻子手上,陸承澤輕聲道:“先不吃早飯,我去外頭院子練會劍,等你起來咱們一塊吃。”
“好。”清荷輕輕點點頭,他們夫妻一年到頭沒多少時間能一塊吃飯,好不容易能待在一塊,當然是一起吃飯更好。
屋子裡放着火盆,并沒有多冷,清荷快速用熱水把自己收拾幹淨,換上厚衣裳,出了卧室。
金婆婆見她出來,急忙喚白芷去廚房端早飯,邊端早飯金婆婆邊奇怪,姑娘和姑爺成親好幾年了,怎麼姑娘肚子還沒動靜。
按理說姑爺正當壯年,姑娘身體也不差,兩人就算是聚少離多,也不會好幾年都一點反應。
眼見着姑爺位置穩當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到京城去,定北侯府家大業大,姑娘有個孩子最好,否則少不得要被府裡那些人編排。
若隻是說幾句還沒什麼,姑娘不會在意那些,怕就怕有人借着這個理由,給姑爺安排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府裡頭可有好幾位長輩在。
定北侯府的那位老太君,年輕時也是個人物,皇帝還要給她三分薄面,她真要做點什麼,姑娘哪裡躲得過去。
金婆婆自己悶在心裡着急,她沒把這些說出來,自家姑娘和姑爺好不容易能團聚一段時間,她這時候說這些掃興的話題,反倒叫姑娘心裡不舒服。
罷了,就等姑爺這會走了後,她再好好跟姑娘唠叨唠叨。
外頭化雪,路上濕哒哒的沒法子出門,小夫妻倆吃完飯就待在屋裡,沒到外頭走去。
閑來無事,清荷拿出今年的賬本對賬,她這人懶散,好多事情直接交給底下的人去做,自己隻偶爾問問情況。
好在手裡的人還算可靠,從沒出過什麼岔子,每個鋪子裡的賬冊都記得十分詳細,支出亦是合情合理。
不過,自己的鋪子裡的事情不能什麼都不理,她雖說不事事親管,該知道的還是得知道。
陸承澤也沒什麼事,他就想陪在妻子身邊。
見清荷搬出一大堆賬本,他眼睛瞪了瞪:“要過年了還看這些做什麼?這麼多賬冊要看到什麼時候去?還不如多陪陪我說說話。”
“看着多,其實沒多少,我隻看看裡頭的總帳差不差,花不了多少時間的。你要說什麼,我可以邊聽邊看。”清荷不想和陸承澤幹待着沒事做,要沒事情做,等會待着待着又滾到床上去了。
她現在一身還又軟又酸,可不想再被折騰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混混時間。
妻子眼中的警惕看得陸承澤失笑,他這些日子是有些過了,每天都要纏着清荷,她确實有些吃不消。
不過,他是真有事情要跟清荷說,并不是想借機逗她玩。
清荷要看帳冊,他就陪她看吧,此事不急在一時,等過了年再說也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陸承澤知道妻子這些年生意做的不錯,可不知道她這麼有錢。
開在縣裡的鋪子賺得少一點,一年下來有個四五千兩,府城人富裕,開在府城的鋪子掙得多些,一年能有個七八兩收入。
單看着不算很多,可是十裡酥香有二十多間鋪子,這樣算下來,妻子一年光鋪子的收益都有十幾萬兩。
陸承澤面露驚訝,倒吸一口涼氣,他這是娶了個财神爺回來吧。
時光如梭,一晃神,轉眼間到了初五,陸承澤藏在心裡好些日子的話,終于找到機會告訴妻子。
“陸大哥,你是說現任定北侯,也就是你那便宜四叔暗中在偷采鐵礦?這件事你找到證據了嗎?”雖說清荷早已猜到有這種可能,這會聽到陸承澤親口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中狂跳。
偷采鐵礦,這可是連累家族的大罪,萬一此事洩露出去,她和陸大哥都會受到牽連。
妻子眼中的擔心,陸承澤看得清楚:“清荷,你别擔心,此事我已有安排,不會牽連到你我身上。”
他說好要保護她,有些危險卻是自己帶給他的,哪怕陸思海有可能是他的仇人,可在外人看來他們都姓陸,是一家人。
不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陸思海的事,招惹到自己身上,他隻會用此事撇清他和陸思海的關系,名正言順的和陸思海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