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
丢了?
這是不确定下落的意思?
邁克爾的聲音越發低沉:“城遇,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話語如此微妙,顯然是在暗示什麼,陸城遇不動神色地放下茶杯:“你知道什麼?”
“我本來是想多了解了解我那個新合作夥伴的底細,才讓人去查了他,結果發現,他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都在巴黎,之所以沒有露面,是因為他也在找一個人!”
陸城遇眸光輕閃,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他也在找‘他’?”
“對!”
陸城遇的眉目深沉了些,身體後傾靠上椅背,凝神思索,沉吟道:“據我所知,‘他’和盛于琛并不認識。”
“可是Sean的确是在找‘他’,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尋找‘他’,一定是有目的!”
邁克爾擲地有聲,萬分肯定,陸城遇眉宇一皺,一時沉默。
離他們的茶桌不過兩米的竹窗外,雨點落在芭蕉葉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初秋加驟雨,又是深夜,室内已然有了寒氣。
邁克爾盯緊着他,凝聲道:“城遇,我們必須得到‘他’,‘他’也必須是我們的,除了我們,‘他’無論落進誰的手裡,都會有很多很多的人睡不着覺。”
……
離開鹿苑時雨還沒有停,整個巴黎都被烏雲籠罩。
“宋琦,”陸城遇站在屋檐下,聲音沉靜而沉重,“讓徐飒去查,‘他’在不在盛于琛手裡。”
宋琦臉色微變,忙不疊應:“是,陸先生,我馬上安排。”
盛于琛……盛總裁?
‘他’怎麼會和盛總裁有關系?
……
輾轉多地的轎車終于在淩晨來臨之前抵達酒店,酒店侍應生撐了一把傘跑出來迎接,陸城遇從容下車,黑色的皮鞋踩過積水,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陸城遇喜歡清靜,入住這家酒店便包下了他房間所在的一層樓,電梯上抵達樓層,他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見他房門口倚着一個品相極佳的男人。
男人看見他回來,一雙桃花眼瞬間彎了起來:“怎麼樣?今晚的鴻門宴精彩嗎?”
“傅小爺好興緻,這麼晚不休息,守在我的門口,就是為了聽一出戲?”陸城遇從他身邊越過進入房間,傅逸生緊随其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有趣的戲值得一切等待。”
宋琦幫陸城遇脫去外套,整整齊齊挂在衣架上,傅逸生圍繞在他們身邊,追問:“快跟我說說,今晚到底怎麼樣
?”
陸城遇揮退宋琦,自己解了領帶,回想起今晚的局面,隻道:“平局。”
是的,平局。
南風以為他們隻交手了兩場,其實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第三場較量——那支華爾茲。
盛于琛唯恐南風跟他有一星半點關系,可卻在邁克爾提議讓他和南風一起跳舞時,不但不反對還表示贊成,當時他想不明白他的意思,此刻卻是明了——跳舞隻是個幌子,他用意是想讓他看見南風脖子那個紅印!
所以第三場,是他赢了。
平一場,勝一場,負一場,這就是平局。
傅逸生玩味地摸摸下巴:“你已經有很多年沒和人平局過了,看來這個盛于琛真有點能耐。”
陸城遇沒有多言,脫去馬甲後,又動手将手腕上的手表解開,傅逸生看着,忽然嘿嘿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小情/人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解開袖扣的動作一頓,陸城遇蹙起了眉頭:“你去查南風?”
“誰讓她那麼有趣呢。”讓他都感興趣了。
陸城遇雙眉瞬間擰起,不想再理他,拿了換洗的衣服轉身朝浴室走。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你的小情/人情史可豐富了。”傅逸生不依不饒地跟着他,誘/惑道,“想不想聽?很有料哦,我保證你一定想不到她都做過什麼事!”
這位花花公子的語氣裡滿是‘快問我吧快問我吧’的期待和興奮,可冷面的陸先生卻半點不配合,進入浴室,留給背影給他:“我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他怎麼能不感興趣?!
那是他的女人,他都不感興趣,那他費那麼大勁兒把人查得底朝天是為了啥?
傅逸生撓撓後腦勺,心忖難道他真不在乎南風了?不應該啊,要是不在乎,他今晚為什麼要去參加那個鴻門宴?可他現在的反應又完全不像在意的樣兒……
傅小爺糾結了,心裡特别焦慮,那種懷揣秘密急于分享可偏偏沒人可以分享的感覺最糟糕了。
“你真不想知道?我告訴你啊,不單是盛于琛,還有渝城江氏的獨子江岩,你知道嗎?他也和她有關系……诶诶诶,你别走啊,你聽我說啊,真的很有料。”
眼看浴室門就要關上,傅逸生直接喊了句:“她是為了江岩才去渝城上大學,在此之前,她追了他三年!”
陸城遇關上門的手一頓,傅逸生立即擋住門,抓緊一切機會往外爆料:“南小姐讀書那會成績特
别好,中考考了全市前三,高一被安排去渝城一中做交換生,她和江岩就是那時候和認識的!她對他一見鐘情,死乞白賴倒追人家,後來結束交換返回榕城,她一到放假就去渝城堵江岩,這件事榕城一中和渝城一中的學生都知道!”
“還有還有,南小姐高考的分數已經過了哈佛劍橋麻省理工,但是她都沒選,偏偏選了渝城大學,你知道是為啥不?就是為了人家江公子!他們大一就開始同/居!注意了,重點來了,據說南小姐在大學時期,堕胎自殺出/軌都做過!”
陸城遇因為最後幾個詞語眸光一凜。
傅逸生見總算說動他,心裡好歹沒那麼挫敗了,他倚着門道:“雖然這個我沒查到實際證據,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哦,對了,她那個出/軌對象就是盛于琛,我有幾個渝城大學的熟人,他們說南小姐是被盛于琛包/養了。”
“小道消息。”陸城遇漠漠地吐出四個字,手腕一動,直接把門關上。
傅逸生不以為然地聳肩。
就算是是小道消息,但空穴不會來風,蒼蠅也不叮無縫的蛋,這個南小姐他算是看清楚了,說她是聲名狼藉都是客氣的。
過了會兒,陸城遇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沙發上還坐着的人,蹙眉道:“你還有事?”
“當然有事,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傅逸生邊說邊翻動手機,調出相冊裡的照片給他看,“她和盛于琛的事是真事,我這裡有證據,你看看這些照片。”
陸城遇低眸,視線淡淡落在他手機上,那些都是前天晚上盛于琛半夜回來,去敲南風的房門,并在南風房裡宿的照片。
“孤男寡女在一起過夜,你敢說他們什麼都沒發生?”傅逸生晃晃手機,似笑非笑道,“南小姐沒準一直都跟盛于琛保持關系,跟你那陣估計也沒斷,我的大少爺,這回你是真真切切的頭上冒綠啊。”
陸城遇倏地擡手揮去,傅逸生手中的手機就‘啪’的一聲摔向牆角,屏幕瞬間碎裂。
看似十分憤怒的舉動,然而做這件事的人臉上卻一直都是淡淡的,好似他隻是嫌那手機在他面前礙眼而已。
傅逸生半點都不心疼,眼睛都不眨一下,隻笑道:“我還有更加勁爆的消息,你現在想聽,還是等你緩過來了再聽?”
陸城遇面色冰冷:“說。”
傅逸生站了起來,帶着笑,眼裡卻閃着詭暗的光:“你知道,南風究竟是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