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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章 哪門子的在乎嗯

南風也曾入我懷 唐溪 3330 2025-04-13 14:00

   南風别開頭:“我沒興趣聽。”

   “孩子的死。”陸城遇将她的臉闆回來,雙眸像深深的潭水,“我想說的是孩子的死。”

   呼吸有一瞬間慢了兩個節拍,心髒某個角落傳來絲絲扯疼,但沒過多久她又恢複淡漠。南風擋開他的手,嘴角曬意滿滿:“你在乎?”

   陸城遇眉峰聳起:“我怎麼不在乎?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前面強調‘妻子和孩子’,現在強調‘我們的孩子’,南風身體往後傾靠在床頭,表情平靜而平淡,她早就說過,他的溫情牌對她已經沒有一點作用。

   陸城遇的聲音那麼沉:“醫院的醫生告訴我,正常情況下,從出現異常反應到胎兒停止胎心需要12。48小時,在出事之前,你是不是有感覺到他不對勁?”

   他望入她的眼睛裡,她好似有一瞬間因為他的話回憶起過去,瞳眸裡起了一絲波瀾。陸城遇雙手扣着她的肩膀,力道很克制,黑漆的瞳孔染了些難以明喻的郁痛:“但是家庭醫生每天都告訴我,你和孩子都很健康。”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所預感,自她懷孕六個月起,他便吩咐家庭醫生每天為她做一遍身體檢查,記錄每項數據交給他。孩子出事前一個星期,他在澳洲出差,抽不開時間看數據,隻在口頭上詢問家庭醫生她們母子的情況,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都是——很健康。

   家庭醫生是他親自挑選的人,他很信任,所以從未懷疑過他們的說辭。

   但……他又錯了。

   往事留下那些濃墨重彩的痕迹沒有因為歲月推移而有一絲淡化,傷疤永遠是傷疤,刻在靈魂上抹滅不去,陸城遇轉而抱住她,他的肩膀很寬,恰好能将她的身體完全收在懷裡:“南風,是我的錯。”

   南風一動不動,理解着他那兩句話:“所以,你想向我解釋的事情,就是你不知道你的醫生對你陽奉陰違?孩子的死你沒有一點責任?”

   陸城遇擰眉:“我沒有說我沒有責任,我說了,是我的錯。”

   他俯低下來的肩膀恰好擱在她的下巴下,南風微仰起臉,沒有笑意地扯動嘴角:“陸城遇,你最開始軟禁我用的理由,還記得是什麼嗎?”

   “你說,軟禁我,是為了保護孩子。”

   陸城遇背脊明顯一僵。

   春日裡乍暖還寒,他的懷抱比空調的溫度還要暖,隻是南風生不出涓滴動容,更沒有絲毫眷戀。

   聲音像被化開的冰水洗過一般冽冽:“地方是你的地方,人是你的人,最後我的孩子死在你的地方,死在你的人手裡,請問,你的保護在哪裡?”

   陸城遇瞳孔一顫,無言以對,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南風冷笑,就算他在乎過孩子,但也不過是口頭上在乎。

   算了吧,她沒那麼時間浪費在這裡聽他說漂亮話,她還沒給厲南衍打電話報平安,還沒有去公司開會,有一大堆公事私事在等着她去做。

   雙腳才剛剛着地,陸城遇就抓住她的手直接按在他的心口:“南風,你以為我是沒有心的嗎?我怎麼舍得我的骨肉連這個世界都沒看一眼就離開?我在乎他,我很愛他,我比任何人都期盼他能順利降生。”

   南風看着手掌,手掌貼着他的兇膛,直觀地感受到他的溫度和生命力,她原本無意和他多說,可那跳動的脈搏卻是成功挑起她的譏諷。

   “你的在乎,就是讓他從一個月大到四個月大,被公館的傭人們議論、揣測、嘲諷是個野種。”

   “你的在乎,就是讓他在四個月大的時候,被人強行刺穿子宮壁抽走羊水,鑒定他到底是誰的皿脈。”

   “你的在乎,就是讓他在七個月大的時候,在已經成型,聽見聲音,睜得開眼睛的情況下,被人無聲無息,扼殺在腹中。”

   她每說一句話,陸城遇的臉色就松動一分。

   南風記起當年被囚在閣樓,她曾一度崩潰地咒罵他沒有心,而他就指着自己的心口說——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心嗎?刺進來就知道……呵,她現在倒是感覺到他有心,可有心又怎麼樣?沒有上心,還不如沒心。

   她将手掌收緊,揪住心口那塊布料,輕輕地吐字反問:“你這是哪門子的在乎?嗯?”

   繼而又想起另一件事,南風又輕‘呵’了一下:“那天你祖母來找我,對我說,你因為我,不僅當面頂撞質問你母親,這三年來更不曾與你母親見過面——你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是怎麼樣的嗎?”

   他沒有回答,南風也不用他回答,兀自将話說下去:“她好像覺得你能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就該感動,該知足,該對你感恩戴德,就跟你現在的模樣差不多,解釋?怎麼?你以為跟我解釋我的孩子不是直接死在你的手裡,就能表現出你的父愛?體現出你的無辜?我就會對你改變什麼看法?”

   每一句話都是直擊死穴,陸城遇全程找不到辯駁的餘地。

   他說不了什麼,深深地凝望着她,少頃,還是将她納入懷中。

   “是我的錯。”他貼着她的耳畔說着話,嗓音微啞,“南風,在某些方面,我确實考慮不周,做得不好。你受到的傷害,我無法辯解也彌補不了,但請你相信,我的本意并非如此,我已經努力将傷害降到最低,把我能做的都做了。”

   将傷害降到最低。

   能做的,都做了。

   七個月囚禁。

   兩條人命。

   羞辱。

   踐踏。

   絕望。

   崩潰。

   他就用這十三個字作為解釋。

   南風周身散發出冰涼:“我也不需要你的辯解不需要你的彌補,就如你所說,你能做的都做了,我想做的,我也都會做。”

   說完,她直接推開他的懷抱,拿起床頭櫃上屬于她的衣物,進入浴室更換,随後開門離去。

   沒有回頭。

   陸城遇唇邊泛開自嘲的笑。

   這是他第二次,留不住她。

   沒有南風的房間裡,卻還殘留有那一絲橙花香氣,陸城遇閉上眼睛細細嗅着,但是沒過多久,連味道也都消失了。

   夏管家來禀報:“少爺,有一位叫希爾的先生來訪,說要接他的未婚妻。”

   陸城遇睜開眼,瞳眸一片雪凜,壓抑的情緒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他倏地轉身下樓。

   厲南衍連夜從莫斯科趕回來,一下飛機就直奔陸公館,身上甚至還帶着屬于俄羅斯的冷空氣,他站在大廳中央,和走到樓梯口的陸城遇遙遙對視。

   兩個男人,一個溫漠清貴,一個淡漠清冷,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濃濃的敵意。

   尤其是厲南衍,他從得知昨晚是陸城遇帶走南風起,臉色就沒有緩和過,更沒有平時的客氣:“陸董事長,明人不說暗話——thia在哪?我要帶她走。”

   陸城遇一曬:“thia小姐确實在我這裡,隻不過我不知道閣下是哪位,怎麼能把人交給你?”

   厲南衍眯眸:“你不知道我是誰?”笑話!他們在榕城也見過幾次面,他不認識他?

   陸城遇雙手落在大衣的口袋裡,目光蘊着山雨:“聽管家說,閣下自稱‘希爾伯爵’,我雖然聽說過希爾伯爵的大名,但對确實不認識本人,又怎麼能知道你是真的希爾伯爵?”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那麼無聊來冒充我。”

   “thia小姐是我在衆目睽睽之下帶回陸公館的,如果thia小姐在陸公館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帶走,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危險,我也要負責任,所以抱歉,我不得不謹慎。”陸城遇走下樓梯,行到他面前,兩人身高差不多,氣場更是不相上下。

   厲南衍沉息:“陸董事長将thi叫下來,讓她當面确認,不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thia小姐還在昏睡,沒辦法為你作證。”

   厲南衍明白了,他分明是故意不讓他見南風!

   從昨晚起翻騰的怒意,到此刻燃燒至頂點,厲南衍橫眉:“好,陸董事長怎麼确認我的身份,我奉陪到底。”

   陸城遇仿佛就是在等他這句話,緊跟在他的尾音,诘問出三個字:

   “你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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