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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章 誰出錢就嫁給誰

南風也曾入我懷 唐溪 5003 2025-04-13 14:00

   江岩低垂着頭走了出來,發絲淩亂,腳步踉跄着,領帶被他扯得松松垮垮,最上的幾顆扣子也解開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唐失意。

   南風見是他,放松了警惕,從門後走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他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然後才擡起頭:“笙笙,你要嫁給陸城遇嗎?”

   南風怔忡:“你聽誰說的?”

   她沒有否認,在江岩看來就是默認!

   他朝她走過去,眉目陰郁:“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不是盛于琛?你為什麼讓他摸你的臉?”

   南風又是一頓,不過很快明白過來——安全通道裡有個窗戶,正對着公寓正門。剛才盛于琛送她回家,她的耳環掉在他的車上,他追下車幫她重新戴上,那畫面竟被他從窗戶窺視到。

   南風心裡對他這種質問的語氣有些反感,不禁皺了皺眉,隻是她不喜歡被人誤會,正想解釋,可還沒來得及開口,江岩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有些粗暴地把她按在牆上,南風錯愕地擡起頭,看見了他眼裡的陰鸷。

   她不知道,江岩此刻有多偏執!

   他始終認定陸城遇對她沒有愛情,一直和她糾纏不清隻是為了圖一時新鮮!

   今晚他被告知他們的婚訊,他從一開始的震驚反應過來後,便一意孤行地笃定一定是俞氏那筆資金——一定是陸城遇拿出那筆資金,所以南風才肯嫁給他!

   這就是他認定的真相!

   剛才他從窗戶看到盛于琛和南風的親昵,忽然想到,那筆錢不單他出得起,也不單陸城遇出得起,盛于琛也是出得起的!

   他就是這樣偏執,這樣一意孤行,認定南風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那筆錢!

   而且比起陸城遇,他更加介意盛于琛。

   陰雲下層層覆蓋下來,江岩眼中出現了皿絲,他咄問出聲:“現在是不是誰幫你出這筆錢你就能嫁給誰?俞笙,你把自己當成物品一樣買賣嗎!”

   南風被他抓得手疼,又感覺到他的情緒反常,不禁凝眉:“你怎麼了?”

   江岩冷喝:“我就問你是不是!是不是誰幫你出錢,你就能嫁給誰!!”

   一個素來敦厚老實的人突然大發脾氣,給人帶來的危險感,遠比那些原本就性情粗暴的人還要大。

   南風也是,她印象裡的江岩一向溫良恭讓,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她是第一次見。

   因為離得近,她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心一松,以為他是喝多了才會這樣反常。

   “喝那麼多酒,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她從包裡拿出手機,翻找着通訊錄,“你自己開車來的嗎?喝酒了還是不要開車比較好,我幫你叫你的秘書來接你,或者叫代駕……”

   話還沒說完,江岩忽然一揮手,将她的手機揮到牆角!

   ‘啪——!’

   手機在牆角摔成幾瓣,南風唇一抿:“看來你真是醉得不輕。”

   江岩緊盯着她:“你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是因為陸城遇還是因為盛于琛?”

   南風已經煩了他的質問:“我不想跟你說這件事。你自己叫秘書來接你吧。”

   她雙手推開他,走到牆角撿起手機的碎片。

   江岩沉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是他的分析:“雖然你跟過陸城遇,但是陸家的門檻那麼高,你就算進得去,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你那麼聰明,一定權衡過這些,所以他不是你的最佳選擇。你會選盛于琛吧,他一直都那麼照顧你,而且盛家他現在說了算。”

   南風沒有回應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跟醉鬼理論的人是傻子,她重新按了密碼開門。

   江岩看着她的背影,那樣決然不回頭,對他說的話也沒有任何辯駁,他遽然捏緊拳頭,疾步朝她走去!

   南風進了門,正要把門關上,外面卻有一股阻力擋住了門,是江岩握住了門!

   她眼神一冷:“放開!”

   “你承認了?你選了盛于琛?對,是他,我早就該猜到的,為什麼五年前你會走得那麼決絕,原來是

   因為盛于琛!”江岩的眼睛裡滿是扭曲的固執!

   他又扯上了五年前,現在的事情跟五年前有什麼關系?

   南風越來越聽不懂,也越來越沒有耐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岩,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你說話。”

   江岩手上猛地用力,南風的力氣不如他,被他奪去了門,人也往後趔趄。

   他走了進去:“五年前,你從我家離開後去了哪裡?”

   南風眸子一定:“我一直在榕城。”

   “騙人!”他大聲反駁。

   “你從我家離開後是回過榕城,但是那個時候俞家莊已經不是你的家!你被人趕了出來!接下來呢?接下來兩年你去哪兒了?你不要想騙我,我調查過了,那兩年你不在榕城更不在漢城!你是三年前才回榕城,回來之後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南風,還進了AS的公關部做女公關!這些我都知道了!”

   “那又怎麼樣?我沒義務向你解釋我的私事。”

   江岩抓住了她的肩頭:“那兩年你到底去哪兒了?!”

   真是夠了!南風拂開他的手,可他抓得很緊,她凝眸怒視:“我說了,我沒義務向你解釋!江岩,我忍你很久了,你馬上給我出去!我不想再跟你說一句話!”

   他置若罔聞,他在腦子裡自顧自将所有事情重組又聯想,并且獨斷獨行地肯定自己找出來的答案就是真相。

   “你跟盛于琛在一起對不對?他當時就在美國的子公司任職,你就跟他一起生活對不對!笙笙,你怎麼能這樣?你不是說你隻把他當成哥哥嗎?你怎麼能和哥哥做出那種事!”

   南風就像被十萬伏特的高壓電擊中一樣,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是譴責的,是不齒的,是憤怒的,是憎惡的,甚至還有失望,仿佛她真的做出了什麼亂了綱常的事情!

   可是他憑什麼這樣認為?憑什麼把她看得那麼難堪?

   南風喉嚨間有些腥甜,四肢百骸隐隐傳出痛楚,可是最終她卻笑了。

   “江岩,你心裡是不是還認定,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跟盛于琛不清不楚?就像大學裡的那些傳聞一樣,也認為我是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南風直視着他,兇腔裡的憤怒湧到唇邊變成冷嘲,“你相信了?當初你說不相信的東西,現在都相信了?”

   江岩在她的反問裡,目光不躲不閃,這已經足夠證明他内心的想法——他的确這樣認定了!

   南風頓時一聲笑:“哈!”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心裡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當初說什麼相信她的為人,相信她的解釋,實際上都是嘴上說說而已,他沒有相信過她,而且一直耿耿于懷,所以才會在今天一起翻出舊賬,這樣肆意地羞辱她!

   南風用力拿開他的手,她厭惡他的任何碰觸,隻對着他笑:“你剛才不是問我,是不是有人能幫我出那筆錢我嫁給誰?現在我回答你——是!”

   “陸城遇也好盛于琛也好,齊馮虛也沒關系,誰都好誰都可以,隻要能幫我出這筆錢,我嫁給他又怎麼了?我這樣的女人都能值這麼多錢,我還有什麼不滿意?”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她筆直地指着大門,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是冷的。

   江岩也被她的寒氣灼傷,他赤紅着眼睛,切齒至極:“這是你說的!”

   南風意識到了危險:“你要幹什麼?”

   江岩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直接丢給她,聲音梗着:“這是三個億,足夠你拿去填補俞氏的漏洞,錢我都給你了,你說我要幹什麼?”

   錢我都給你了,你說我要幹什麼?

   銀行卡薄薄的一張,砸中了南風的臉,說不疼也不疼,說很疼也很疼。

   上一次拿錢往她臉上丢的人,是一年前在應酬一個客戶,三萬塊,要她陪一夜。

   當時她隻覺得可笑,從包裡拿了張銀行卡反丢回去,說裡面有十萬,換他滾

   蛋。

   那時候她敢反怼回去,現在卻沒有一點力氣。

   “江岩,”南風的神色是肉眼可見的疲累和失望,“你質問我的時候,有想過,你有這個資格嗎?”

   “是誰說我們不要在一起?”

   “是誰把我從江家趕出來?”

   她三個質問,紛紛朝他砸過去,江岩怔了一怔,臉上如潮水般褪去皿色。

   “你真的很可笑,是,我承認,當年是我追的你,親口對你說愛的人是我,但,被分手的人也是我,被放棄的人是我,被推開的人還是我。”

   南風很多年沒有這樣委屈過了,也從來沒有露出這樣的情緒,她要強,也自尊,示弱或煽情都不是她擅長的。

   但今晚觸及了五年前,五年前的她沒有現在這樣無堅不摧和百毒不侵,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淚,聲音卻不受控制地啞下來。

   “答應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對我承諾一生一世的人是你,無緣無故冷戰的人是你,說不合适的人是你,現在,質問我,羞辱我,作踐我的人,還是你。”

   “好歹曾經相愛一場,我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你要這樣對我?”

   江岩在她一句句話裡,隻覺得不堪重負,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慌亂地躲避着:“我……我……”

   南風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的脆弱悉數散去,就好像剛才是五年前的自己偷跑出來訴苦,現在又被她關回去,她又恢複平時的樣子,表情冷冷淡淡。

   “忘了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概是我很小的時候吧,盛總曾教過我寫毛筆字,當時寫了一句話,我今天也送給你。”

   “餘情未了,難免庸人自擾。物是人非,何苦畫地為牢。”

   ……

   過了一陣,江岩低着頭起身走了。

   他的背脊佝偻着,失去了平時所有意氣風發,如同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

   南風沒有理,她癱倒在沙發上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到冷,才慢慢從地上起來,進了浴室,将自己徹底泡進浴缸裡,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所有事情,熱水變成冰水她也沒有起來。

   直到門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她才從水裡出來,穿上衣服去開門。

   她在冷水裡泡得太久了,連嘴唇都白了。

   門一打開,南風還沒看清楚是誰,一記耳光就這樣迎面扇下來!

   “是你說你不會跟我搶他,你怎麼能這樣出爾反爾!”阮顔的質問擲地有聲。

   南風慢慢将頭偏回來,面前的女孩那麼憤恨,看來是知道江岩來找過她的事情。

   她彎了唇角。

   是她說的,是她說的,什麼都是她說的。

   臉頰上火辣辣的,南風甚至還能感覺到發燙的溫度,她笑着:“對,是我說的,可是有什麼法律規定隻要是說出口的話就一定要遵守?”

   阮顔一怔。

   “沒有,你做不到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也做不到我說過每一句話,所以我們誰也别要求誰。”

   阮顔聽明白了,她因為憤怒而嘴唇也顫抖着:“所以你要違背承諾?你要跟我搶江岩?”

   南風現在不想聽到江岩這兩個字,她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在所有人眼裡她就是個壞女人。

   她面無表情的,直接把門‘砰’地關上。

   ……

   全世界都清靜下來後,南風反而覺得四肢無力,她甚至無法支撐自己走到卧室,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緊跟着,整個人就朝沙發栽倒。

   等到她重新找回意識,才發現她已經在沙發上躺了半夜,而且全身都在發燙,連呼吸都炙熱不已,她虛弱地擡起手,摸了摸額頭——果然發燒了。

   喉嚨撕裂般疼痛,南風難受的摸索着,找到座機,那時候她的腦子也是混沌的,手上按出一串号碼,那是她心裡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數字。

   電話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南風?”

   那邊的聲音微微沙啞,像是被她吵醒似的。

   她不知道是誰,本能以為是蘭姐。

   “蘭姐,我來我家一趟,我發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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