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教訓，祖宗怪罪

　　 齊大聽了，目龇俱裂，“戚氏原就滿身的傷，這一摔，斷骨再度裂開，她為了陷害你，賠上自己的一生？何氏，你當我傻子？”

　　 齊大心裡怨恨至極，隻是礙于齊一鳴在，不敢動手而已。

　　 何苗垂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戚氏果然是戚氏，一如既往的狠絕。

　　 她被齊一鳴打傷時，傷口也被他動了手腳略施懲戒，以緻難以愈合。

　　 可誰會想到，為了陷害她，戚氏竟狠到不惜讓自己傷上加傷，斷骨裂開，痛得渾身痙攣？

　　 這世上隻怕難找出第二個這麼狠的人，自然也沒人會相信她是清白的。

　　 “何氏，無話可說了吧？”齊大冷聲道，“你識相的，就拿一兩個仙果出來治你大伯娘，再賠二百兩湯藥費，看在你為二弟添了兩名孫兒的份上，便饒過你這回。否則，眼下就将你送去祠堂，當着全族人的面，揭露你醜惡的罪行，讓族老做主休了你，我也好給鳴兒娶房賢惠的媳婦過門。”

　　 呵，異果、給齊一鳴塞女人，這就是戚氏的算計嗎？隻是，為何她看向齊大的目光，也透着驚愕與不解？

　　 還是，她目的隻是陷害自己而已，賠償什麼的是齊大臨時起的意？

　　 不過，不管如何，都不重要了。

　　 她會讓他們明白，她何苗，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王婆子是眼睜睜看着戚氏自己倒下的，一聽齊大這話，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都是為了算計兒媳麼！

　　 頓時氣得臉色發黑，“大哥，你們夫妻真是利欲熏心，竟敢當着祖宗的面訛詐我兒媳，也不怕祖宗怪罪。”

　　 她兒媳最近越來越聰慧、彪悍，一個小伎倆就想訛到她？真是不知死活！

　　 齊大有些心虛地往祖宗牌位瞟了一眼，“王氏，你皿口噴人！你兒媳推倒戚氏，令她傷勢過重，難道賠償仙果救治她不應該嗎？”聲大夾惡，頗有虛張聲勢之嫌。

　　 何苗擡眸，“大伯，你說我推倒戚氏，你敢不敢當着祖宗的面發誓？”

　　 齊大一怔，看向戚氏。

　　 戚氏痛得渾身都是汗，聞言不耐煩地吼了一句，“祖宗若有靈有聖，自會明白，哪裡需要我多言？”

　　 這話說得含糊，明顯的底氣不足。

　　 何苗嘴角一側輕勾，“你不敢是嗎？我敢。”

　　 說着她當真雙膝下跪，“齊家的列祖列宗在上，我方才沒有推戚氏，她是自己倒下的。我們兩人當中，定有一人說了謊，請祖宗降罪。”

　　 說着深深磕頭。

　　 戚氏夫妻未料到何苗會這麼狠，竟用發誓這一招兒。

　　 他們從來都敬畏神明，這時便生出一股四周陰森森的感覺，下意識地靠攏在一起，往四處張望。

　　 忽地陳氏陡然發出一聲尖叫，指着戚氏身後，“大、大嫂，你背後......”

　　 戚氏下意識往後一看，腦子裡頓時炸開了。

　　 隻見一根笤帚直立而起，沖她快速飛來。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忘了作出反應。

　　 何苗陡然一聲大喝，“啊！大伯娘，祖宗找你算賬來了！”

　　 齊大吓得一個激靈，将戚氏一推，拔腿就跑。

　　 齊老三兩夫妻也沖回了屋子裡去，跑得比兔子還快。

　　 戚氏再度重重摔在地上，又驚又懼，瑟瑟發抖。

　　 然而，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即便是心善的王婆子，也啐了她一口，“連祖宗都敢愚弄，活該！”

　　 ......

　　 抛開這些不愉快之事，何苗一家又回到了裡正家。

　　 齊一鳴把雞拿過去，和施工隊那群工匠宰了吃年夜飯。

　　 何苗則去了陳大嫂家，詢問這施工隊的狀況。

　　 “這些孩子都很好養，無論做什麼他們都喜歡吃。”陳大嫂感歎道，“給他們做的新衣裳也都發放下去了，歡喜的不行，隻是舍不得穿。他們如今身上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全是補丁，沒有一處好的。如若不是他們說穿着上工更合适，我都恨不得給他們扒下來了。”

　　 施工隊裡也有些年紀大的人，但是在陳大嫂眼中就跟自家孩子一樣可愛，眼下她提起，眼裡也是滿臉滿眼的慈愛和心疼。

　　 “前幾日，我原本想着去鎮上找你聊聊，看是否放他們回家過個年。可他們都說家裡沒有什麼人了，都願意留在這裡過年。哎，我就尋思着，是不是他們家裡人都嫌累贅，不樂意看到他們回去了。”

　　 何苗斟酌了下，道，“我看，嫌累贅的隻是少數，大多數是家裡沒什麼人了吧。”

　　 畢竟一走就是八年，饑荒、疾病最容易将老人帶走。

　　 若家裡沒了老人，即便有兄弟姐妹，情誼也淡薄了吧？

　　 “真是天可憐見的。我若是手上還有仙果，野豬肉什麼的，我便給他們吃了，讓他們把身子養好了。”陳大嫂邊說着邊偷看了何苗一眼。

　　 為何這些人都覺得她還有仙果？

　　 幾日前那覃婆子撒潑要，方才戚氏也要，眼下陳大嫂也這麼說。

　　 何苗眸光閃了閃，“陳大嫂，你是否聽到什麼風聲了？”

　　 陳大嫂看了她一眼，鼓起勇氣說，“苗兒，我與你這麼熟，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家買了這麼多地，建這麼氣派的房子，鎮上還開了鋪子，光是鳴兒手上那一千兩銀子是轉不過來的，他們都在傳你手裡還有仙果，時不時賣掉一點換錢。我就想吧，若你是真有，就拿一些來治治這些孩子。他們是為了國家，為了整個天下才變殘疾，理應得到更好的救治。他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是他們治好了傷，定會對你有所回報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

　　 何苗想起那一張張淳樸黝黑卻剛毅無比的臉，心裡也有些急躁。

　　 她有仙泉，完全可以讓他們恢複如初，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陳大嫂，我明白你的心情。他們不但是英雄，也是我相公的戰友，我也希望他們娶妻生子，過上好生活。隻是我如今真的沒有法子......”

　　 陳大嫂見她很難過的樣子，不禁自責不已：苗兒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但凡她有一點法子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是自己狹隘了。

　　 她急聲說道，“苗兒，你别說了，是大嫂錯了。我不該聽信他人之言，以緻對你産生了誤會，我該死，我以後再也不胡思亂想了。”

　　 “沒有關系，我知道我家建房子令許多人眼紅，他們胡說八道也是正常的。隻是你知道都有誰在背後編排我嗎？”

　　 “我也不太清楚，據說是桃花村的幾個鄉親去了鎮上，見你們開了鋪子，又見鳴兒進了銀莊兌銀票，是以才這般說的吧。”

　　 桃花村？

　　 那兩個漢子不是被千幻草迷失了心智嗎？難道他們還有同夥？還是，他們背後的組織或者雇主，眼下按奈不住要出手了？

　　 何苗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