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畫下來
秀芬是林氏花圃的負責人,倒也不是什麼重要的産業。
花圃是林母年輕時候建成的,那時候林母的打算是等兩個孩子結婚的時候,在花圃那邊舉辦婚禮。
那時候西方文化剛剛傳過來,很多人都向往白色婚紗和露天婚禮。
隻是後來林清揚出了意外,林母便沒再去過花圃。而林書婉跟許望欽的婚禮,因為軍閥辦婚禮隻穿軍裝,所以婚禮也很是簡單,并沒有來花圃這邊辦婚事。
這些年,花圃那邊也沒幾個工人,秀芬一人分擔多種工作。
後來林書婉接觸針灸和中醫後,便讓秀芬在花圃那邊種了幾味中藥材。
小陶出事後,林書婉想着花圃那邊清靜,氛圍也好,便讓小陶去花圃修養。
林書婉幾乎沒怎麼去過花圃,也不想讓别人知道小陶生活在花圃那邊。
小陶的現狀,一般都是風芷或者是張叔去花圃那邊轉一圈,回來之後如實的告訴林書婉。
林書婉小心翼翼的将小陶藏在花圃,為此她都不敢去花圃那邊。
可聽到小陶兩日未歸時,她腦海裡卻想的是小陶出事了!
她還心存僥幸心理,盼着小陶隻是去了她母親的墓地……
“秀芬嬸子,你仔細的跟我講講小陶失蹤前的情景。”
秀芬仔細的回憶着三天之前的情景,她最後一次見到小陶的時候,是在花圃的畦地前。
她在花圃中間種了點菜,小陶也會幫着她摘菜。
可那天,她低頭拔菜的功夫小陶就不見了。她想着小陶性格比較孤僻,平時話少,就算出門不跟自己打招呼也是常有的。
便想着小陶是去墓地了,也沒多想,自己就将剩下的菜拔了拔。
“既然你說小陶是自己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的,那就證明門前有人等她。”
林書婉很确定小陶在盛城已經沒有親戚朋友了,她本來就是陶母一個人養大的。
再加上花圃地處偏僻,就算是之前許公館的那些傭人還念着小陶,也不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找她……
是陳頌秋嗎?
陳頌秋雖然沒有太大的本事,可是她靠上了榮泰……
可便是榮泰想要弄清楚林氏旗下的産業,也絕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的。
“秀芬嬸子,你先回花圃去,要是小陶回去了,勞煩你第一時間來這裡。”
林書婉隻覺得呼吸滞了滞,心跳也慢了半拍。
盡管她滿心期盼着小陶隻是去見朋友了,可事實擺在眼前,小陶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林書婉匆匆跟秀芬交代了一聲,便伸手攔下了一輛車。
她很清楚有了爆炸案的先例,傅時安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出行的。
她身邊一定安排了很多人手,若是放在之前,她隻當不知道這些人手的存在。
可現在事情緊急,她也顧不上那麼多。
“小趙?”
車子走出去一段距離,林書婉才回過神來,司機小趙雖然才剛剛來林氏開車沒多久,可林書婉對他是有印象的。
沒想到他是傅時安的人。
“對不起,林小姐,之前我奉少帥之命來林氏當司機,并非是有意隐瞞。”
校長讪讪的解釋着。
“沒關系的,我倒是應該謝謝你。”林書婉搖搖頭,“那我們即将要去沽城,你的工作是不是結束了?”
“暫時還沒有後續的工作安排。”小趙如實道。
“那你想不想去沽城?我父母他們在沽城生活,也需要個身手好的人來陪同。”
林書婉原本是想着有傅時安的人手在暗處保護她們,倒也不用刻意的安排保镖。
可若是能有個人近距離的陪在他們身邊,既方便也安全。
“我的工作還需要少帥……”
“你想去的話,我替你問過少帥。你若是不想去也沒關系,我再找别人。”
林書婉連聲解釋着。
“我想去沽城。”小趙毫不猶豫的開口。
他這條命是傅時安所救,所以這輩子他是要為傅時安鞍前馬後的。
原本林家父母前去沽城時将他辭退,沒能讓他跟着去沽城……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沒能如傅時安所想的那樣,留在林家父母身邊。
所以現在林書婉提起重新雇傭他,他自然覺得榮幸之至。
如此一來,林書婉心安,傅時安也心安,他更能繼續做完這份工作,皆大歡喜。
“好,那我就跟少帥說一聲,林氏繼續雇傭你。”林書婉聞聲松了一口氣。
傅時安的人手,想來身手肯定都不錯。
有小趙陪在父母身邊,她之後再找個人協助小趙……
車子一路開進了别苑,傅時安和黃進明也才剛剛下車,兩人站在院中聊了沒兩句話。
車子還沒停穩,林書婉就推門而下。
黃進明驚訝的挑了挑眉,給了傅時安一個眼神,捂着嘴往一旁退去。
傅時安原本清冷的神色,被黃進明那抹壞笑打破了,他抑制不住的揚起了唇角朝着林書婉走去。
“怎麼這麼急?”
倏地,傅時安眼神瞬間請命,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小陶不見了。”
此時的林書婉看上去從容淡定,可傅時安很清楚她是不知所措的。
“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林書婉兇口一滞,“我懷疑是陳頌秋做的。小陶在盛城沒有其他親朋,她的母親是被陳頌秋逼死的。
而我跟陳頌秋之間的矛盾,也是因為小陶母女,我擔心陳頌秋會将怨氣撒在小陶身上。”
“黃進明。”傅時安皺了眉,語氣陰沉:“派人攔住榮泰的随行部隊,他們今日離盛。”
黃進明也收起了原本的打趣,一臉凝重的叫着幾個人往外走去。
當日榮泰被強制遣送,身邊就隻有陳頌秋母子,還有一個副官陪同。
至于行李和其他随行部隊,今日便會一并送出傅軍地界。
算着時間,應該能趕在他們離開之前攔住他們。
“有小陶的照片嗎?”
黃進明折返回來問道。
林書婉搖搖頭,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垂下了頭。
她口口聲聲答應陶母會好好照顧小陶,卻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畫下來。”
傅時安牽着她的手腕往房中走去。
當初她可是夜夜作畫,觀摩他的長相呢。
她的畫工,堪比照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