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鬼宗!”
離開寒月樓之後,林澈心中不斷默念着這座勢力,臉色則顯得無比的陰沉。
四大荒域。
對于繁盛的中土神州而言,這片地域相對落後,從四大荒域被各自冠以一個‘荒’字,便可見一斑。
因此,即便弱小一些的中土神州勢力,也很少會想要染指四大荒域。
然而如今,陰風鬼宗竟然前往了北荒。
那他們一定不是看中了北荒的資源,很大可能就是沖着他林澈來的。
“寒月樓能夠查出我來自北荒,那麼對于陰風鬼宗這座勢力而言,必然也能探查到……我真是太蠢了!”
冒出這個想法,林澈很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着如果與各大勢力周旋,從而化解自己眼前的危機。
但卻沒有想到,他所面臨的對手可不都是什麼名門正派。
其中一定也有着許多行事卑鄙的宵小之輩。
這些人或許不會與他正面交鋒,但未必不會暗道裡使一些陰損的手段。
“蠢!我這段時間隻想着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面,我真是太蠢太蠢了!”林澈心中充滿了自責。
想到若是北荒域那些人遭受到未知的傷害,那他此生一定會活在萬分悔恨與自責之中。
“走!”
林澈現在心急如焚,離開寒月樓之後,便直接駕馭雲艦向北荒域而去。
全速而行!
林澈駕馭這艘雲艦全速而行,但就算這樣,他依舊不滿意這個速度,随後又是将在伏龍宗劫掠而來的海量靈石,源源不斷的灌注到其中,作為催動雲艦的動力,直接将這艘雲艦的速度逼升至一個極限。.Κanδhu5.iá
“他這是怎麼了?”
見到他的行為,葉蕭則是一臉疑惑。
這家夥去了一趟寒月樓,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聞言,虎皇道:“他這是要去救他老婆,因此才這麼着急。”
葉蕭愣了一下,“老婆?”
“你不知道麼,他在北荒域本來有一個老婆的,現在可能遭遇了什麼危險,這小子是急着趕回去救援呢。”
老婆?
聽到虎皇的解釋,葉蕭又看了站在甲闆之上的林澈一眼,神色間顯得更為古怪了。
……
北荒域。
蒼風國皇宮,一座大殿之内。
一位身穿龍袍的絕美倩影坐在龍椅之上,正在認真批閱奏折。
此人,正是李清婉。
距老皇帝隐退,她執掌蒼風國至今,已經接近一年時間。
而這一年時間之内,初擔大任,她更多的是将自己擺在一個學習者的姿态。
比如要處理一件國家大事,她會與群臣商議,或是向自己的父皇請教。
而這些時間,她更多的是作為一個聆聽者。
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為何要這樣處理,如果不這樣處理可能會引起什麼後果?
思考。
當一個人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即便是天資超群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适應或是了解。
總要有一個過程。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女子是真的很聰慧。
這短短的一年時間,她起初的确是将自己擺在一個學習者的姿态,但随着時間的流逝,與群臣商議的時候,她漸漸能通過思考,做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當然,最初她的見解,可能考慮的不是那麼周全,也略顯稚嫩。
每當這個時候,她卻總能通過他人的分析,認識到自己思考問題中的不足之處,然後飛速的予以改正。
也就是在這種境況下,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的那些見解越來越趨于成熟,往往一針見皿。
到了最後,即便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大臣,也往往會為這位年輕女皇的一些見地而感到了驚訝。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她決策那些國家大事的時候,雖然依舊會召集群臣進行商議,但群臣卻能隐隐感受到。
這位年輕女皇,已經不知何時,正在從一個學習者的姿态,慢慢轉變成一位真正的主導者。
而群臣的角色,也逐漸從教導地位逐漸演變成輔助她思考的存在,在她做出一些決策的時候,最多彌補一些不足之處的意見。
皇威漸盛!
這就是衆大臣,對這位才登基一年之久的蒼風新皇,内心中最深刻的感受。
大殿内,終于批閱完最後一份奏章,李清婉眉宇間稍松,這才端起旁邊一杯略微涼掉的香茗,輕啜了一口。
她揉了揉眉心,閉目養神了一會,然後便略顯慵懶地斜靠在龍椅之上。
随後,她看向下方一側道:“将這些折子送去分揀,另外,讓工部尚書曹田前來見朕。”
“是,陛下!”
一位太監行禮之後,便捧着這些奏章退下。
不一會,便有一位身穿紅色官服的老者前來觐見。
李清婉宣見,示意其免禮之後,直接看向他問道:“新院,如今進展如何了?”
那老者連忙恭敬道:“回陛下,新院除了陽州的總院之外,青州、兖州、禹州等地,已有六座分院建成,如今新院共有學子三萬六千餘人,這些學子皆是經過嚴格考察,品學兼優者,依照這個勢頭,想必三年之内,新院學子人數将會數倍于此。”
聞言,李清婉滿意的點了點頭。
新院。
以往的蒼風國,由于地域遼闊,對于一些偏遠地方鞭長莫及,因此在這些地方催生出了許多強大的宗族勢力。
蒼風國起初的政策,是對這些宗族勢力持放任态度,以為這些勢力即便成長起來,但處于蒼風疆域之内,也會成為增強國力的一部分。
但經過時間的證明,這些勢力真正成長起來之後,有着許多的局限性,而且大多自私自利,并不會因為國家的寬容,便對這個國家産生責任心。
如果蒼風國遭遇外患,他們不會與蒼風國站在同一陣營,多半會選擇明哲保身,甚至在和平時期,也會成為國内動蕩的禍源。
李清婉登基之後,面臨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要如何削弱這些地方勢力。
以雷霆手段鎮壓。
李清婉曾考慮過,但最終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她剛剛登基不久,還需要一些時間的積累,如果此時在國内大動幹戈,必會傷及這個國家的元氣。
況且,就算最後鏟除了這些勢力,也隻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沒有一個好的方法解決,用不了多久,依舊會有許多新的地方勢力滋生出來。
因此,李清婉想到了一個方法。
這些地方勢力之所以能發展起來,是因為有源源不斷的新鮮皿液加入,而李清婉想要做的,便是截斷他們的皿液供給。
對于任何一座勢力而言,人才都是最為重要的。
以往的蒼風國,沒有提供這個門路,緻使許多地方人才不得不選擇加入地方勢力。
而現在,李清婉卻将兩個選擇擺在那些人才的面前,一個是地方平台,一個是國家平台,如果他們不愚蠢,自然會做出一個聰明的選擇。
而時間一久,那些地方勢力沒有了新鮮皿液的供給,自然會逐漸衰落,即便是能勉強維持的,也終究成不了什麼氣候。看書溂
一念至此,李清婉再次看向那老者,“新院建立之事,乃重中之重,如果洛柔前輩有任何需要,全部予以滿足。”
“另外,以後除了陽州總院之外,各大分院的人事任免,皆由朕親自把關,任何部門不得幹預,明白?”
公平。
道蒼院事件,讓李清婉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于任何學府而言,公平都是最為重要的。
任何機構都可以腐化,但作為學府院校卻決不能腐爛。kΑnshu伍.ξà
聽到李清婉此言,那老者連忙道:“明白!”
李清婉點了點頭,“好了,朕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老者躬身退下。
這時,李清婉看着他身影離去,臉上則是微微流露出思考的神色。
新院的建立,不僅是扼制地方勢力的手段,也是真正能夠為國家選拔人才的通道。
這一點,或許在短期之内改變不了什麼。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不出十年,一定可以讓蒼風國迎來一個根本上的改變。
“當初,父皇重疾纏身,無心打理朝政,但好在蒼風國底蘊深厚,還沒有到一個積重難返的地步……如今,一切都在向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想到這裡,李清婉神色輕松了一些,随後,她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木人。
那木人是一位持劍而立的少年,栩栩如生。
正是她親手雕刻而成。
此刻,她手指輕輕在那木人上劃過,看着看着,不知不覺間,眼中已滿是溫柔之意。
“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