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虞淩夜手指攥緊。
進入第二個階段,這也意味着......
“他功夫全沒了?”
謝莺眠:“嗯,他已經進入第二個七日,内功早就被洩完了。”
“他不僅用不了内力,還要不斷承受髒腑被碾壓的痛楚。”
虞淩夜:“還能恢複嗎?”
謝莺眠沉默了。
見謝莺眠沉默,虞淩夜也凝重起來。
扶墨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唯獨喜歡習武,是個實打實的武癡。
若扶墨沒了功夫......
虞淩夜無法想象,這消息對扶墨來說會是多大的打擊。
“沒有辦法恢複嗎?”虞淩夜聲音沉重。
“希望渺茫。”謝莺眠道,
“七日纏絲毒和别的毒不一樣,就算毒素清除幹淨了,纏絲毒對髒腑和經脈所造成的損傷是不可逆的。”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假如人的内功是一股擰得很緊的麻花繩,麻花繩被毒藥沖散後,成了一條普通繩子,普通繩子就是普通繩子,就算解了毒,也不可能自動變回麻花繩。”
“所以,恢複功夫的幾率......”
砰砰砰。
謝莺眠正說着,外面傳來敲門聲。
門後,是面無表情的扶墨。
扶墨走進來,将兩套衣裳放在桌子上。
他什麼都沒說完,放下衣服後轉身離開。
虞淩夜想将扶墨喊回來。
扶墨卻裝作沒聽見,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謝莺眠:“年紀輕輕的,一點耐心都沒有,我話還沒說完呢。”
“算了。”
剩下的話,說與不說,差别不大。
她的本意就是将人救活。
恢複功夫不在她的職責範圍内。
她要跑路,沒時間在這裡耗下去。
“你的診金,什麼時候能結算一下?”謝莺眠問。
“你很缺錢?”
“當然,你也知道的,我的嫁妝都是一些不值錢的二手貨,壓箱銀子隻有八十兩,沒有嫁妝傍身,我隻能多掙點銀子傍身。”
“等會兒我讓扶墨給你。”
“原來王府的錢是扶墨來管。”謝莺眠想到扶墨那張生人勿近的冷臉,明白了。
有那麼一張面癱臉坐鎮,下人們肯定不敢多報瞞報。
虞淩夜:“是我的私庫。”
“平常由扶墨管轄,你若是願意,可以讓扶墨交由你管理。”
謝莺眠:“你算盤打得挺響啊。”
“交給我管理就是我的錢了。”
“我從自己的金庫裡給自己拿錢,等你哪天回收了,你的錢還是你的錢,我的錢也成了你的錢,等于我白忙活一場。”
她拒絕三連:不行,不可以,不可能!”
虞淩夜:......
她可真是個邏輯鬼才。
“好了,我去換衣裳了。”謝莺眠摸了摸桌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什麼面料的,手感極好。
“你們王府的工作服面料真不錯,我很喜歡,謝謝了。”
虞淩夜眉頭微蹙。
工作服?
這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
謝莺眠很快就換好了衣裳。
虞淩夜遠遠地看着一個高挑瘦削的身影款款走來。
月牙白衣裳上面鑲嵌了銀色的暗紋,将謝莺眠原本有些黑的皮膚襯得白淨了不少。
她換了發型,發型極簡單,隻用一根簪子挽起。
素衣清冷,發髻簡約。
更增添了些許疏離和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意。
見虞淩夜一直盯着自己看。
謝莺眠揚眉:“淩王殿下這是被我迷倒了?”
“真巧,我也很吃殿下的顔。”
“既然殿下有情我有意,不如咱們就趁此機會,一起吃頓好的?”
虞淩夜并沒有聽懂謝莺眠話中的暗示。
但,從謝莺眠戲谑的眼神動作分析,這肯定不是什麼正經話。
“我這個人很敬業的。”謝莺眠湊到虞淩夜身邊,巧笑嫣兮,
“當一天王妃,盡一天職責。”
“你的臉,很符合我的審美。”
“跟你吃頓好飯我不虧,還有點期待呢。”
虞淩夜額角的青筋跳了好幾下。
他錯了。
他就不該覺得這女人清冷疏離。
她還是那般行為出格,不知羞恥。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原形畢露。
謝莺眠距離虞淩夜非常近。
虞淩夜能清晰地感覺到謝莺眠呼出來的熱氣,還能聞到她身上特殊的體香。
香氣缭繞鼻間,一向穩定如山的他竟有些心猿意馬。
謝莺眠看着虞淩夜泛紅的耳尖,調笑道:“害羞了?”
“我告訴過你的,我們是正經夫妻,做什麼事都正常。”
“早晨火氣旺,适合吃大餐,考慮考慮?”
虞淩夜就是再遲鈍,也明白了謝莺眠口中的大餐是什麼意思。
他将頭别到一邊,聲音幾乎是咬着牙根說出來:“恬不知恥!”
“恬不知恥?”謝莺眠笑道,
“我是淩王殿下明媒正娶進來的,是合法的夫妻。”
“夫妻之間吃點好飯就是恬不知恥?”
“淩王殿下身為皇家子孫,一行一動都代表着皇家。”
“這話若傳出去,百姓們效仿殿下,都不生孩子了怎麼辦?大裕王朝的生育率怎麼辦?”
虞淩夜一臉黑線。
這都能扯到大裕王朝生育率上去?
謝莺眠手指輕輕放在虞淩夜的臉頰上:“臉怎麼黑了?”
“别當真,我就随口一說,如果殿下表現良好,我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感覺到謝莺眠微涼的指腹在臉上移動,虞淩夜要說的話都被吞了回去。
不知是火晶蝶麟粉的後遺症還是房間裡火爐燒得太旺。
一股難以言狀的燥熱感充斥。
這股燥熱感從丹田上湧,遊蕩擴散到身體各處。
他不僅耳尖紅,臉也紅了。
為避免尴尬,虞淩夜索性閉上了眼睛。
謝莺眠啧啧感歎。
像虞淩夜這種身份的人,勾一勾手指就有數不清的女子湊過來。
他年紀不小了,表現卻青澀得很,像個童子雞。
虞淩夜這般純情,襯托得她像個調戲良家男的女流氓。
“淩王殿下開過葷麼?”謝莺眠問。
“......”
“不回答那就是沒有了。”謝莺眠突然将手撤離,略帶嫌棄,“不早說。”
“早說我就不占你便宜了。”
虞淩夜眼底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愠怒:“你喜歡開過葷的?”
謝莺眠搖頭:“這倒不是。”
“像你這個年紀的人,不開葷的原因大概有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