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聲問道：“表小姐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紅，要不要叫高婆婆過來看看？”

　　“不必麻煩了。”柳霜序搖了搖頭，“如今咱們在這個院子裡，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被人給發現，還是不要惹事了，想來是方才晚飯的時候喝了口酒，這才成了這副模樣吧。”

　　她雖是這般說着，卻還是難掩自己的心慌。

　　二丫大大咧咧的，自是不會将這件事兒放在心上，甚至還和柳霜序說起了今兒發生的事兒，道：“表小姐不知道，我倆今兒去廚房，正好遇到了老夫人那邊的丫鬟，說大人新納了一個通房，您說，要是夫人知道了這事兒，會怎麼樣？”

　　柳霜序聽了這話，卻是突然皺了眉頭。

　　方才祁韫澤還在自己這裡，怎麼可能會納了通房，要不然就是那些人再說自己。

　　她意識到這一點，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籠玉隻以為柳霜序對祁韫澤是有些情意的，這才會變了臉色，趕忙道：“你這丫頭，連話也說不明白！”

　　“表小姐可千萬别誤會，不過是今兒夫人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了，阖府上下都知道大人昨兒寵幸了一個丫鬟，隻是并未納做通房，想來是有顧忌的。”

　　她這話自是讓柳霜序的心中更加為難。

　　柳霜序對祁韫澤并非是沒有情意的，隻是到底還有家族仇恨在，她如今對宋千月這般，也是為了壞了宋千月的名聲，好叫國公府自顧不暇，自己也就能夠空出手打探國公爺當年到底做了什麼。

　　倘若真的沉冤昭雪，自己自是想留在祁韫澤身邊的。

　　哪怕無名無分......

　　想到這裡，柳霜序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苦笑一聲，勸道：“好了，你們如今可是小聲些吧，要是傳到了夫人的耳朵裡，隻怕會拿你們兩個開刀的。”

　　“是。”

　　二人連忙應了。

　　說着話，高婆子也就進門來了。

　　她見屋子裡的人都在，唯獨不見祁韫澤，不免慌了神，連聲問道：“我不是叫你們兩個去廚房了，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表小姐，你......”

　　“高婆婆快别說了！”二丫打斷了她的話，連聲抱怨道，“我們去了，的确是看到了好東西，可廚房的婆子不叫我們動，說什麼給夫人預備的，要是晚上夫人餓了，是要立刻送過去的，陰陽怪氣，好生拉踩了我們一番，我和籠玉姐姐也不好和她們對嘴，隻能回來了。”

　　高婆子對廚房那些烏煙瘴氣的事兒也清楚。

　　自打宋千月說了懷孕以來，便借口自己胃口不好，将廚房的人全都換成了自己的心腹，如今自然是看不上她們的。

　　柳霜序聽了，趕忙提醒一句：“好了，你也别這些話了，日後不去就是了。”

　　“我乏了，你們也回去歇着吧。”

　　說罷，她倒是真的換了寝衣躺下。

　　三人面面相觑，自是不好說什麼。

　　高婆子卻是知道些，趕忙道：“你們兩個退下去吧，今兒我來守着表小姐就行。”

　　“好。”二人應了一聲，也就退下去了。

　　等人一走，高婆子便立刻坐到了床邊來，問道：“表小姐可是怪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