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昨晚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你在夫君床上纏他,現在在我面前裝什麼純良?”
話音剛落,宋千月将手中的繡花針狠狠紮入柳霜序指尖。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柳霜序的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面色慘白如紙,雙手無力地垂下,身子不住地顫抖着。
“大小姐我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同大人見面了!......”
柳霜序聲音幾近哀求。
“饒了你?”宋千月冷笑,“那怎麼行?你可要好好替我伺候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聽明白了嗎?”
她又狠狠地将一根針紮下去,動作狠辣,用盡所有力氣發洩心中積攢的怨憤。
柳霜序疼得幾乎昏厥,眼前陣陣發黑。
“記住,如今我們在一條船上,倘若事情敗露,不隻是我,夫君也不會放過你!”
祁韫澤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刑部尚書的位子若是沒有雷霆手段,恐怕也無法穩坐至今。
若被他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宋千月就喜歡看柳霜序痛苦。
針針紮在柳霜序肩頭,她似乎還不解氣。
又拿出幾根銀針朝着柳霜序的插了進去,柳霜序已痛的喊不出聲,渾身冷汗涔涔,虛弱地伏倒在地上。
宋千月朝着她小腹踢了踢,厲聲警告:“在祁府,你最好給我夾起尾巴做人,别讓人抓住把柄,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宋千月摔門離開。
寂靜小屋裡獨留柳霜序一人倒在冰冷的石磚地上,手指痛的失去知覺,整個人狼狽萬分。
柳霜序費力地撐起身子,一步一步挪到水房。
房間裡的痕迹都已經被清理幹淨,隻剩昨夜未來得及帶走的發钗與錦帕。
柳霜序忍痛将東西收拾起來,艱難走出水房,可不論是腿還是手,稍稍用力便是蝕骨鑽心般的疼。
和煦春風吹在她身上卻似北風一般刺痛刮骨。
她痛,也怕。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柳霜序精神一瞬恍惚,下台階時,整個人向前倒去。
“小心!”
緊接着,一隻寬大而溫暖的手穩穩扶住了她。
柳霜序猛地睜開眼,眼前人竟是祁韫澤!
真是倒黴,偏偏是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碰見他。
她急忙想躲開祁韫澤,卻因為碰到指尖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一聲驚呼。
那聲音帶着點嬌俏,讓祁韫澤不自皺眉。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湧上心頭,明明是他與柳霜序素未謀面,但無論是她的身影、動作,還是聲音,總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無形之中的牽引,似是将他拉回到新婚那夜。
祁韫澤開口:“你怎麼在這兒?”
柳霜序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勉強編了一個借口:“我繡了一隻錦帕,想着送給表姐,沒想到表姐不在屋裡。”
柳霜序從懷裡拿出錦帕示意,看向祁韫澤的眼神真誠、且毫無破綻。
祁韫澤掃了一眼,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你與你表姐倒是生得很像。”
柳霜序瞬間僵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袖擺。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