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子歎息一聲，道：“籠玉姑娘原本是老夫人身邊的忠仆，這才會被送到你身邊伺候，雖是伺候，可說到底就是叫她盯着你的一舉一動，誰曾想，她有所欺瞞，老夫人難免有些信不過她，雖說她回了老夫人身邊，可地位卻是大不如前了，甚至還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柳霜序聽了這話不覺紅了眼圈：“到底是我害了她。”

　　“大人知道她對表小姐的用心，更知道表小姐知曉後必然會自責，已經将她調到了書房伺候，您就放心吧。”高婆子連忙安撫道。

　　這才叫柳霜序有了些許心安。

　　隻是她突然愣了愣，又問：“好好的，老夫人怎麼突然想要在我身邊安插個眼線，可是知道了什麼？”

　　“年前，宋大小姐覺得老夫人管得太多，便在她的飲食裡下了慢毒，雖不至于要命，卻是會叫老夫人一直病着，自那以後，老夫人就對你們産生了疑心，幸好表小姐真心真意，叫老夫人打消了疑慮，老夫人都動了叫你伺候大人的念頭，卻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高婆子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如今老夫人隻以為你們兩個就是為了诋毀祁家的名聲，對宋大小姐頗有怨言，如今對表小姐也不大喜歡，隻怕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觀的了。”

　　柳霜序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日，所以先前才總覺得自己無顔面對老夫人。

　　她牽強笑道：“我本就覺得自己對不起老夫人，她對我心懷怨念，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可憐了籠玉，隻求她别怨我才好。”

　　“她才沒有呢。”高婆子又笑道，“自表小姐走後，她還一直念叨着不能跟你一起走，一直想求了大人繼續來伺候你，幸虧大人松口，允諾她等表小姐嫁過去之後，可以繼續叫她伺候，她這才不鬧了。”

　　“大小姐待人真誠，不管是誰都看在眼裡，想來老夫人也會明白的。”

　　她又安慰了柳霜序兩句，便趕緊伺候人睡下了。

　　因着柳霜序今夜的舉動，國公夫人對她的看守倒是放松了些，特意吩咐了守門的下人，可以準柳霜序出去逛逛。

　　柳霜序和二丫索性在外頭逛了個痛快。

　　等她二人回府的時候，高婆子便迎了上來，一臉沉重，開口：“表小姐今兒出去以後，夫人也就出門了，奴婢擔心她會對表小姐不利，便留心看了看，沒想到夫人隻是買了些嬰孩用的東西。”

　　嬰孩？

　　柳霜序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無須多問，便知道是買給宋千月所生的女兒。

　　她不禁問道：“如今那孩子養在哪裡？”

　　“老夫人原本嫌棄那孩子不是個哥兒，不願意理會，可到底沒了親娘，老夫人也于心不忍，便留在自己身邊了，已經取了名字，叫昭昭。”高婆子應道。

　　那孩子到底不是祁家的皿脈，要是國公府想要把孩子抱回來也是應當的，可要是真的把孩子抱回來，那邊是告訴外頭，這孩子不是祁家的皿脈，總是又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國公夫人并不是個傻的，想來打的不是這個主意。